族長巫達達說到這裡不忍心再說下去。
本來要張開的嘴唇,卻緊閉上了。
他似乎有些難言之隱,眼神飄忽不定到很遠。
武新柔追問的說道:「族長,那後來呢?她們到底怎麼樣了?」
巫達達擺了擺手說:「你們就不要再問了,後來的她們都死了……」
聽到族長巫達達說她們都死了,武新柔感到惋惜,而萬曉霜更多的是好奇。
族長不願再告訴她們更多的事,重案組也就沒再追問下去。
畢竟有些事情,你太過於強求,反而達不到想要的效果。
俗話說的好:強扭的瓜不甜。
一頓早飯就這樣安靜的度過了。
巫達達等到她們走後,長長的歎了口氣。
不是他不告訴她們,只是不想提起一些傷感的事情。
巫達達的思緒飄的很遠。
當年左顏保洛神周全,她對慕容書畫使了傀儡之術。
慕容書畫頓時感到全身上下發麻,像是中了邪。
她癱倒在地上,口吐起白沫來。
翻著白眼的慕容書畫就如一個傀儡般,任其左顏擺佈。
左顏稍動傀儡人偶一下,慕容書畫就如千百萬根針扎一樣。
慕容書畫爬到左顏的腳邊,嘴邊吐著白泡子。
她張著嘴巴求著左顏饒命。
左顏豈能相信慕容書畫的話。
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是慕容書畫。
左顏在使法過程中沒有停下來,她自己本就身受重傷,哪還受得了。
洛神拉住她吼道:「左顏,停下來,停!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左顏咬著牙說:「不行,師傅。我若停下來,慕容書畫就會對我們兩個下手!」
她撐著自己的身體,口中還念著咒語。
慕容書畫倒在她的腳下「哇哇哇」的吐了起來。
左顏拼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說:「我不能讓你有機可趁,我要保護我的師傅……」
她話還沒說完,嘴角里就已經流出了血。
左顏堅強的擦去了自己嘴邊的殘留的血液。
她知道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在這之前,她要保護好師傅。
傀儡之術,施法者會自損三分。
因為傀儡之術本就是一種邪惡的巫術,也是一種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法術。
慕容書畫最後在左顏的腳邊死了,左顏的身體也慢慢倒了下去。
臉上毫無血色,蒼白的如一張白紙。
昔日柔美的左顏,早已不復存在。
原來,每個人臨近死亡的瞬間,都是那麼脆弱。
她的手握著洛神說:「師傅,顏兒以後不在了。你要記得每天都按時吃飯,你要記得每天都給那些花兒澆水,你要記得每天都彈上一會琴……」
我不在了,你還會記得我嗎?
左顏要走了,要去另一個世界了。
那裡沒有悲傷,只有快樂。
可是那裡沒有師傅,左顏覺得心很冷。
左顏的眼眶裡開始落淚的說道:「顏兒要走了,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那裡沒有師傅……」
洛神的眼角里不知不覺流出眼淚說:「左顏,你別說了。我求你,別離開我……」
她的身體變的冷起來。
手指顫抖的握著洛神的手。
她知道,她自己快要死了……
左顏吐了口血按住洛神的手說:「師傅,你是顏兒這一生最愛的人,我不會忘記你……」
說完這句話,左顏就斷了氣。
她的手滑落在洛神的腰間。
洛神探她的鼻息,已無氣息……
她抱著左顏痛哭起來說道:「你為何還是先離我而去了……」
美麗的故事總該有個結局,而我的就是失去了你。
左顏死後,洛神把她的骨灰灑在三生石山頂的風裡。
她一邊灑著骨灰一邊說道:「顏兒,你最愛這山中的清風,就讓清風與你作伴……」
洛神失去左顏以後,一個人住在三生石。
她的生活失去了方向。
兩個人生活,怎麼就變成了她一個人。
洛神每天早上習慣叫上一句:「顏兒,我們該去練功了……」
等到她再看左顏的房間時,左顏的房間早就空了。
洛神這才回過神來,想到:顏兒她已經死了……
她一個人獨自坐在她們初遇的地方。
洛神會彈著琴,沉浸在過去時光。
她回憶起左顏教她放的蓮花燈。
洛神看著上面的字就哭出了聲。
她捏著蓮花燈說道:「左顏,你怎麼就那麼傻。」
蓮花燈裡塞著一張紙條寫著:洛神,是我左顏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紙條被洛神丟在風中。
洛神再也受不了這樣的生活。
聽說西梁女國有一種酒叫醉生夢死又名絕情酒。
洛神讓族長巫七賢尋到了醉生夢死。
西梁女國敗落後,就一直被苗疆巫寨管轄著。
她們上繳了西梁女國的珍奇寶物,甚至綾羅綢緞。
洛神的話一出,想要絕情酒。
族長巫七賢很快幫她找到了絕情酒。
絕情酒?真有那麼絕麼……
洛神獨坐在山頂吹著清風。
她喃喃的說道:「顏兒,我想要試試自己對你到底是何感情……」
如果她真對左顏只是師徒單純的感情,那喝下絕情酒後只是大醉一場。
可是她若真是對左顏是有愛情的,那麼洛神就會死……
絕情棄愛而死。
洛神打開了絕情酒的瓶蓋,想也沒想,一仰頭就喝了下去。
胸口開始劇烈疼痛起來,洛神的喉嚨開始沙啞。
據說絕情酒,愛的有多深身體就會痛的有多狠。
洛神捂著自己的胸口,猛噴出一口血來。
她摸著手心全是自己吐的血。
酒裡夾雜的都是血味。
喉頭裡湧上血來。
她一口噴出。
洛神倒在地上說道:「原來我是真的對你有了感情……」
直到最後一刻洛神才明白。
她真的是對左顏產生了感情。
可惜,到死才明白。
洛神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她夢見左顏在不遠的地方向她招著手。
左顏的笑容留在她內心深處最美好的地方。
顏兒,師傅來陪你了……
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之間。
有你便是天堂……
黃紫薇召集了重案組所有人開了個會。
四人都坐到了各自的位置,都在討論如何找出兇手在苗疆逃避之處。
夜凡靈一直低著頭沒說話。
她從早飯吃完過後,就是如此。
黃紫薇拉了拉她的衣服說:「凡靈,你在想些什麼?」
夜凡靈回過神來說道:「你不覺得這個族長好像刻意對我們隱瞞了什麼嗎?」
黃紫薇想想說:「你看出了什麼?」
夜凡靈咳嗽兩聲說道:「你們注意到他的眼神沒有,新柔開始追問的時候,他的眼神就一直在躲避。」
武新柔說:「不愧是研究過心理學的凡靈姐啊,這個都能看出來。」
早就瞭解到夜凡靈修過心理學。
人一稍微暴露出面部表情,還有行為舉動,就能被她看穿。
黃紫薇笑笑說:「新柔你可說錯了,她是主修傲嬌學,副修心理學。」
夜凡靈白了黃紫薇一眼說:「去你的。」
黃紫薇說:「好了,好了。現在我們說到正題上。」
她說完就在一張紙上畫了:朝陽市,酆都,苗疆巫寨。
兇手從朝陽市一直把她們引到苗疆巫寨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夜凡靈想了想說:「你們不覺得這就是個精心給我們設下的局?兇手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黃紫薇寫下兩個字在紙上說道:「復仇。」
兇手之前在朝陽市連續殺害的幾人,都參與過酆都的一次旅遊。
而在這次旅遊中,幾名受害者接到兇手的恐怖威脅郵件後,都顯得害怕。
一個人的害怕,能表面他們一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之事。
等到重案族查案至酆都之時,線索中斷,恰恰這時候,兇手想要殺害夜凡靈,又綁架了尹思珊。
兇手故意綁架她,就是為了引重案組上鉤。
重案組推斷兇手這一動機:復仇。
可是兇手為什麼還要引重案組到苗疆巫寨呢?
夜凡靈在紙上畫了個圈說:「這早就是兇手事先計劃好,你們想想,我們之前遇到的一切,是不是都太巧合了?為什麼都會被我們遇到?」
萬曉霜點點頭說:「斷背山中的吃小孩村,隱秘的重疊空間,麒麟山中的山魈,死亡號的案子……」
黃紫薇開口說道:「你們不覺得兇手是用另一種方式在考驗我們?」
夜凡靈抱著手說:「兇手是在考驗我們能不能到苗疆巫寨,一直在暗中窺探著我們的能力……」
武新柔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個兇手真會觀察……」
就當重案組疑惑之時,武新柔的電腦傳來「滴答滴答。」
武新柔感覺到奇怪。
苗疆巫寨還會有信號?
是誰給她發的消息。
看了電腦屏幕的視頻後,她說道:「隊長,有信號傳來視頻。」
黃紫薇說:「放。」
四人盯著電腦的屏幕。
屏幕上出現著一個被人蒙著臉的女人關在一處水牢裡。
這時候的屏幕出現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揭下了女人頭上的套子。
她們仔細看了看,是尹思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