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至斷腸崖山下,停下了腳步。()
她們眼前面臨的是陡壁。
陡峭的上的亂石七七八八。
斷腸崖有些年月了。
歲月在陡壁上留了了痕跡。
坑坑窪窪的碎石夾雜著不少的殘物。
仔細看哪些細小的殘物。
竟是動物的屍體。
屍骨已經被風化。
一些殘存的屍骨已被風吹散。
殘留了部分的屍骨。
剩下的屍骨的是一個頭顱。
似兔非兔,似狗非狗的形狀。
到底是何動物死在這峭壁?
隨意的懸掛著,似乎山一震就會掉下來。
看不出是何動物的屍體。
亂石中懸掛了幾棵參天大樹。
參天大樹經過上百年的年月。
它汲取了上百年的日月精華。
自是有些靈氣的古樹。
歲月在它的年輪刻上印記。
它猶如寒雪中的梅花,屹立不倒。
雖過去百年的時光,參天大樹卻猶如新生。
猶如一個新生的幼兒,生長著新枝。
參天大樹與其他普通的樹木不同。
它每到春季時節就會頹去舊枝,長出新枝。
就像是動物會蛻皮,它就是在換枝。
茂密的樹枝毅力在峭壁縫隙中。
百年如新生。
懸崖峭壁已是如此。
沒有別的退路。
想要上去的唯一辦法,就是順著峭壁爬上去。
天空變的陰沉沉的。
籠罩了整個天空。
幾聲悶雷在遠方響起。
雷聲,風聲,聲聲急。
黃紫薇說:「怕是要下雨了。」
不得不暫停了往山上去的行程。
刮起一陣寒風。
大家都打了個寒顫。
秦湘的腳抖了起來說:「新柔姐怎麼還沒回來?」
萬曉霜說:」她去勘察地形了,一會兒就回來,你不必擔心她。「
秦湘的心裡有些害怕。
害怕自己死在這。
想到這裡,秦湘就不敢去想。
死,到底會是如何。
她害怕的問道萬曉霜說:」新柔姐,她不會……「
後半句還沒說出來。
就被萬曉霜打住了話說:「放一百個心,新柔沒事的。」
武新柔探了整個山體的結構地形回來後。
手中拿著一張圖紙,還有她寫的比例與分佈線。
大概是聽到雷聲就加快了腳步回來。
她們還處於高原氣候。
本就對氣候不太適應。
現在要是爬山,害怕的是越往山上走,氧氣就越淡。
到時候大家都會因為缺氧不足,死在這裡。
氧氣不足是其一。
其而則是天氣的原因。
眼見這天氣就快下雨。
若是雨水順著山體就很可能發生山體滑坡。
雨天不適合爬峭壁。
她畫了一張簡單的圖紙。
上面畫著斷腸崖,還有山周圍的叢林。
她們目前所在的位置被她用紅筆勾了起來。
斷腸崖現在就近在咫尺。
武新柔搖了搖頭說:」整個山是環形,我們想要上去,不容易……「
環形包圍了整個山體。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方式上去。
萬曉霜抬頭看了眼前的峭壁說:「亂石穿空,懸崖陡壁,九死一生,我們想上去還真難了。」
黃紫薇說:」等這場雨過後,我試著爬上去看看。「
武新柔搖頭說:「隊長,你這是冒險,要去也是我去。」
萬曉霜笑笑說:」新柔你爬山可不行,我們經常週末去爬山,沒見你爬贏過我。隊長,我看還是我去。「
兩人都在爭執著。
心裡都明白。
都不想讓對方去冒險。
寧願自己犧牲。
失去隊友是什麼感受。
大家都不想去嘗試。
武新柔說:「曉霜,你跟我爭個什麼勁,你是醫生,必須留下來。」
她不敢想若是讓萬曉霜去了後果會是怎麼樣。
如果萬曉霜出了什麼意外。
那再有人出現意外情況誰來照顧。
一個團隊,不能沒有醫生。
曉霜。
她還要救死扶傷。
還要救人。
萬萬不能讓她去。
凡靈姐還沒醒來,就更不能讓她去冒險。
萬曉霜固執的說道:」醫生怎麼了,我是人民警察,我去。「
人民警察就應該不懼前方艱險。
她覺得她好像從來沒有給這個團隊做過什麼。
有慚愧,有愧疚。
她低下了頭,默默的想做些什麼來證明自己。
黃紫薇打斷了她們的對話說:」你們都不准去,我一個人去,沒有我的命令都不准上來。「
雷聲」轟轟轟「的響來。
從遠到近。
似乎是有節奏的。
一會兒停頓,一會兒巨響的雷。
「辟啪,辟啪」
風在吼,雷在震。
多少話語都沉默在雷中。
忽而豆大的雨滴從天而至。
淅淅瀝瀝的大雨傾盆而下。
黃紫薇站在雨中。
一人獨自打著一把黑傘。
雨水順著傘落在她的腳底下。
似乎雨水透涼了她的心底。
心底一陣冷寒。
她抬起頭歎了口氣說:」你何時能醒來。「
一場雨,讓她忍不住想念。
落雨時節最為想念人。
因為下雨總是能讓人想起很多事情。
有開心的,有悲傷的。
黑傘下的她。
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愁。
清冷的臉龐。
嘴唇顯得有些蒼白。
她總是看的很遠。
想著夜凡靈的笑。
與夜凡靈一起破案的時候。
好像一切都發生在昨天。
如夢如幻。
多想觸摸她的臉龐。
可她現在只能躺著。
黃紫薇說了句:「我不會放棄你。」
不會放棄一如她沒有放棄過黃紫薇一樣。
都是一樣為感情執念的人。
都說感情是傷人的。
她有時候真的很傻。
傻到奮不顧身的護著她。
黃紫薇想著想著就哭了。
眼淚如果能夠救回夜凡靈。
她恐怕願意哭到自己沒有眼淚。
眼水從眼角流過。
就像斷了的珠子,止不住。
黃紫薇丟了手中的黑傘。
任憑大雨淋濕自己。
雨水混雜著她的眼淚混為一體。
她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從未想過失去她以後。
每一天對於黃紫薇來說。
都是折磨。
她撿起地上的石頭一邊丟說:「夜凡靈,你這個傻瓜,為什麼要救我,不顧自己的生命。傻子!」
手上都捏的石頭出血了。
她還在往手心裡捏。
黃紫薇蹲在雨中,眼淚儘管流。
大家看見黃紫薇這樣對自己。
心裡都不好過。
武新柔照顧著夜凡靈。
她歎氣的對夜凡靈說:「凡靈姐你要是能快醒來多好,隊長也不會……」
夜凡靈安靜的躺在那裡。
彷彿與世隔絕了般。
聽不到任何。
眼睛緊閉著。
她的臉依然是慘白。
手指冰涼。
涼的沒有任何溫度。
光是觸碰到她的手。
武新柔就把手收了回去。
眼神帶著一分驚恐。
怎麼會這樣……
她不敢相信的大聲說道:「凡靈姐,你的體溫怎麼都快沒了……」
聽到武新柔的話。
巫婆婆走過來給她把了把脈說:」她怕是撐不了幾日了。「
脈象越來越弱,臉色絲毫沒有血色。
現在的夜凡靈就像是一個活死人。
空有一副軀殼。
武新柔說:」不會的,凡靈姐她!「
她拔腿就要去找黃紫薇。
黃紫薇此時還一個人在雨中淋雨。
雨水打濕了她的發。
她整個人落魄的在雨中站著。
巫婆婆攔住了武新柔說:」先別告訴你們隊長,怕她會心急如焚,我過去看看她……「
心急如焚的後果就是還沒到斷腸崖。
重案組就會自亂了陣腳。
一個團隊的隊長都要是鎮靜不下來。
那就更別提能救回夜凡靈了。
凡事都要鎮定。
雨越下越大。
似在祈禱,又似在抱怨著不公。
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夢裡花落知多少。
花非花,夢非夢。
黃紫薇沒再流淚,只是靜靜的看著遠方。
她彷彿在雨中還能看到夜凡靈的臉。
她穿著淡綠色的衛衣,□是牛仔褲。
素淨的臉龐,不施一點淡妝,總是很美。
嘴角微微上翹,眼睛裡像是會發光。
她就是一束會發光發熱的太陽。
溫暖了心,溫暖了她。
夜凡靈對她笑著。
她總會說:」隊長,我們一定會破案。「
一切都是發生過的事。
真實的發生過。
她怎麼敢去忘。
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黃紫薇的手想去抓緊。
手一張開。
夜凡靈的臉就這樣消失了。
她能觸摸到的。
全是雨水。
雨水。
全是雨。
不是她。
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黃紫薇仰天吼道:「你就像是一場雨過後消失了嗎?」
她無法逃離出來。
迷失在夜凡靈的夢裡。
若夜凡靈是個夢。
她願意沉醉不醒。
自己何時也變得如此重情。
黃紫薇閉上了眼睛。
彷彿回到從前的日子。
夜凡靈在的日子。
總是能感覺到她的氣息。
真實而清晰。
巫婆婆打了把雨傘走過來說:」一個情字讓兩個人都不好過,你現在更不應該喪氣,要把凡靈救回來才對。你要讓她站在你面前,聽你想對她說的話。「
黃紫薇點頭說:「我明白道理,只是覺得突然一切來的太快。」
事情來的太快。
夜凡靈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前幾日還在一起說笑。
今日就已經是植物人了。
為什麼一切會進展到這個地步?
怪也怪自己沒能力照顧好她。
巫婆婆說:「愛若是救贖,你還願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黃紫薇說:」那個人只要是夜凡靈,我什麼都願意。「
或是願意為她。
困境深陷又何妨。
情為何物。
遇見她之前從不知。
作者有話要說:感情戲嘛,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