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震的手上此時多了一根棍子。
他手捏著棍子。
一邊捏著一邊就在想:到底讓她們怎樣死痛快些呢。
他「哈哈」的大笑起來說:「你們是不是感覺渾身無力,輕飄飄的,正是我的消魂散。」
簡白先是感覺的頭一陣的痛。
她按著頭倒了下去說:「你是什麼時候給我們下的……」
洛雪眼神一動。
她以為自己也會頭痛。
可是沒有。
洛雪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的消魂散又能耐我如何呢?
心裡雖然這麼想的。
但是演戲就要跟著演下去。
洛雪」哎呀「一聲。
按著頭。
也跟著倒了下去。
三人躲在角落裡。
洛雪回想了一下整個過程。
她們進來的時候……
原來是……
刺鼻的煙……
之前她們從一層樓進來聞到的煙。
是一種聞了之後人沒有知覺的煙氣。
這時候。
她們感覺到四肢無力。
靠在角落裡,抱著雙腿。
看著許震一步步的走來。
簡白難免有些害怕。
洛雪看的出她緊張的很。
簡白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是怎樣?
母女兩人好不容易能相聚到一起。
還有千言萬語的都沒有說。
母親的眼神裡透露著溫情。
她還沒有體會到親情是什麼味道。
難道現在就要在這裡死了嗎?
若是死。
能與母親在一起死。
也是值得了。
人不是忙著活就是忙著死。
我們就像手中握住的細沙。
風一吹,就散。
當它們一粒粒從手中滑落。
才感覺到渺小而微不足道。
如同人的生命,脆弱。
有生就有死。
還能活著的時候一定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才不會遺憾啊。
她扯了扯她的袖子悄悄的附在她耳旁說:「你可知怎麼出去?」
洛雪點了點頭說:「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們現在想出去難。」
閣樓的整體結構,洛雪早已瞭解。
洛雪早就覺得有人盯著她們。
她在二層閣樓的時候翻到了閣樓的建造結構圖。
為了不被發現。
她故意撕下《藥物雜誌》其中一頁。
讓暗中監視她們的許震一個錯覺。
許震以為洛雪撕的是《藥物雜誌》。
其實早已被洛雪偷梁換柱。
她把構造圖換成了《藥物雜誌》。
洛雪悄悄的把結構圖撕下塞進了自己的袖子裡。
誰都沒有發現她這個舉動。
包括暗中監視她們的許震,都被她騙了過去。
洛雪取出中袖中的建造結構圖。
她指了指圖說:「三樓的東北角有一處暗道。」
東北角要穿過許震的位置,再拐個彎。
可是此時的許震。
他拿著一根棍子,眼神裡滿是殺意。
她們如何逃的過去?
眼看許震就要快走到她們的面前。
洛雪往近處一看。
她拿起一個板凳就往許震頭上砸。
是的。
她沒有中迷香。
在進藏書閣之前,她早就服用過解百毒的藥。
無論是任何有害藥物對她都沒有作用。
許震的頭上被洛雪砸了個包,額頭直冒血。
洛雪拉著簡白。
簡白扶著她的母親。
三人一直跑到東北角。
眼看就要衝進暗道。
許震從後面追上來,扯住了簡白的母親。
他手裡扯住她說:「誰敢跑,她就死。」
取出一把匕首放在她的脖子。
脖子上被許震割出些血痕來。
簡白,洛雪。
兩人停止了跑。
簡白說:「你放了我媽媽!」
好不容易能夠找到媽媽。
她這次不能再與自己的媽媽分開了。
她要好好保護媽媽。
許震笑起來說:「你們母女都一起下陰間去吧,乖乖的給我煉藥,我就要讓你們死的輕鬆些。」
他說完手上又加大了些力氣。
匕首深扎進去了一點。
受到外物的刺激,以及她強烈的想保護女兒的衝動。
一種強烈的因素在她的體內衝擊。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衝破。
藥物在催動她的意識。
感染她的意識!
她的眼睛變成了紅色。
紅的快要流出血來。
紅色的像顏料中大紅色。
紅而艷。
許震使勁的想要控制住她即將發狂。
他想一棍子揮下去。
她喊了一聲:「你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
推開了許震,她整個身子迅速的倒在他的身上向他的脖子咬去。
他「啊啊啊」的慘叫了起來。
她活生生的咬下了他脖子上的肉!
從脖子咬到臉頰。
許震整個臉都被咬了下來。
他拿著手中的棍子使勁的打她的後背。
她的後背上浮現出一道道血印。
全是棍子打的痕跡。
越是痛,她就越拚命咬許震。
許震一聲聲的哀叫說:「啊啊啊,救救我……」
簡白想要上去拉回母親。
洛雪搖搖頭說:「她已經完全沒有意識了,你過去了還會受傷……」
簡白咬著唇說:「我要過去,我要去救她……」
此時的她已經到了一種發癲的狀態。
常久的被困於藏書閣中。
她的內心像一直被困頓的野獸。
她時而像個瘋子,意識不清醒。
誰都不認識。
她就喜歡咬桌子,凳子。
直到把上面咬出了血印她才罷休。
有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行為。
她被關在閣樓許久。
常常來給她送飯的弟子。
一個不小心的就會被她咬到手,然後從手臂再咬爛全身。
意識還有些清醒的時候,她就會一個人唱著《嫁衣》。
撫摸著死人腐爛的身體,看著他們死時之痛。
誰能明白她的痛。
昔日的回憶浮上心頭。
心酸。
想自己的丈夫,想失蹤的女兒。
再是禽獸都有軟肋。
再是瘋子都愛自己的女兒。
再是怪人都有自己想保護的人。
虎毒不食子,她作為一個母親,同樣如此。
就算喪失的最初的意識。
她都明白自己要保護女兒!
瘋狂拚命的咬爛。
咬死許震!
她的眼球裡全是紅色一片。
還有地上倒著的許震。
許震五根手指頭」卡嚓「。
都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被她一根根都掰斷。
她知道自己也不活不久了。
嘴角里吐了口血,噴在許震的臉上。
還有幾口氣。
她也要咬他!
嘴裡滿是血的味道。
從她的嘴角滴在下巴。
許震的瞳孔放大,眼神滿滿都是恐懼。
他死的時候是被嚇死的。
身體沒有一處完好。
肌肉組織全部破碎。
像電腦無法補好的漏洞。
千瘡百孔。
要是不注意看流出來的血。
就像是打的老鼠洞。
頭滾了下來。
跟著他的脖子完全分開。
滾到了煉丹爐裡。」砰砰砰「。
一聲巨響。
他的整個頭都被煉丹爐燒的粉碎。
黑乎乎的一個頭顱滾了出來。
濺到了煉丹爐上一層層黑血。
是被她咬了下來。
脖子上全是排排的牙印。
千萬不要得罪的就是跟你有仇恨的人。
一個人復起仇來,是毫無理智的。
恨你恨的有多深,殺你就殺的越狠。
仇恨在一個人的心裡埋下種子的時候。
你就已經開始無法控制。
她也倒了下去。
後背全是血。
撐著身體。
猛噴了幾口血。
眼神裡卻是洋溢著喜悅。
她終於能把害她們母女的人殺死。
即使自己死去,也在所不惜。
人總因為執念變的沒有理性。
她只是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有些事情必須做。
看著遠處的女兒安好。
嘴角浮現出笑容。
只要女兒能好好活著就好。
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這樣,她就能安心的去了。
簡白捂著嘴哭了起來。
她找到了母親,卻親眼看到她在自己面前死去。
看著自己最親的人死在面前。
是多麼痛的領悟。
當自己滿懷喜悅能與親人團聚。
可是最後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擺在你面前。
除了狼狽的哭,什麼事情都不能做。
人死了就是死了,不會再回來了。
有些東西只存在記憶裡。
洛雪扶起簡白說:「你不要哭,你還有我。」
她握著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寫下: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無論發生什麼事。
洛雪能體會到失去親人的滋味。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恐怕就是陰陽相隔了。
忍著痛。
洛雪拉著簡白說:「走吧,我們先出去再說。」
簡白最後一眼看了母親的屍體。
她說了一句:「如果還有來世,我還願意做您的女兒。」
兩人從暗道裡逃了出去。
洛雪想到出去第一件事情就是放火燒了這修仙廟。
可因為後來的種種原因,她只燒了藏書閣。
藏書閣,一個傷心地吧。
此刻外面的人都變成了「死屍」般的人。
都服用過了第8因子。
眼神呆滯,渾身無力。
接著幾天就是相繼死去。
整個山下的人都是如此。
不少山下的村民都來修仙廟要拆廟。
廟外聚集了村民鬧事。
廟裡現在只剩下洛雪與簡白了。
其他人都逃走了。
道長都不見了,他們留著等著被村民打死不成?
當然是跑!
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兩人不能看著相繼死去的村民不管。
洛雪想到百花草的藥物性應該可以救大家。
這樣的藥草需要大量的藥材。
她自己煉出來不少。
兩人拿著煉好的百花草救治村民成功了。
不少人都恢復了健康。
根本沒有什麼追仙。
都是許震在弄虛作假。
大家都明白了這個道理。
不再追尋空無的東西。
過好的現下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洛雪就把這種藥草種在修仙廟的山上。
滿山遍野都是種著百花草。
修仙廟廢了。
兩人就決定離開這裡。
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一起浪跡天涯。
作者有話要說:不敢去看數據……
一定很慘……
還有一個人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