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亮了,陳洺似乎有什麼非辦不可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跟我說上幾句話,就來了一大群的人神色匆匆的跟他說了幾句什麼,緊接著陳洺就只來得及跟那個身穿軍裝的老人點了下頭就不得不離開。
陳洺走後,我越想越覺得奇怪,現在倒好,原本疑惑懷疑的事情沒解開不說,現在又多了一團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出現。
那個矮個子到底為什麼會淪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當下的世界中,研究員這種高智商的人不應該是熊貓一樣寶貝的存在麼?
他是不是因為自己知道了什麼東西才會被逼無奈,如同過街老鼠一樣在叢林中躲藏,可這樣的話就說不通了,如果是他身上藏有什麼秘密的話,他完全可以躲到更安全的地方去,現在可沒有什麼到處的監控和警察,只要他想要遠遠的躲開,應該不是件特別難的事情。
這樣一來他不願意躲開的原因就只是他知道了什麼秘密,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但是也因為某些原因他不能帶著那個秘密一個人離開,而必須要讓其他他信得過的人知道。
腦中不自覺的又出現了那人昨晚在我耳邊說的話。
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洩氣的撓了撓腦袋,從字面上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意思。
或許就像陳洺說的他只是借用我當個幌子,避開了當時在場的什麼人的視線。
讓那個或者那群他想避開的人認為我知道了什麼,而實際上我什麼都不知道,真正知道這件事的另有其人。
雖然有些被繞暈,但是起碼眼前的情況相比較之前要略顯得清晰了一些。
大概是想事情想的太過認真,完全忘記了這會自己是在別人的房間裡。
那老太太鼻樑上架了一副老花鏡,看完了手邊不少的文件之後,起身泡茶的時候喊了我一聲:「喝茶麼?」
被她這一聲給嚇了一跳,好半天才回過神,注意到自己失態,不好意思的撓著腦袋對老太太笑了下後開口:「謝謝您,不用了」
那老太太看著我笑了下,拿出了一套茶具,擺放在一邊陽台上的桌子上,桌子兩邊有兩把的竹椅。
示意我過去後,她一邊清洗杯子,一邊對我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坐在竹椅上,還在回想剛剛自己走神的時候到底有沒有露出什麼太可笑的表情,一時間有些拘謹起來,禮貌的點了下頭後道:「我叫何默,何必的何,默默無聞的默。」
老人微笑著點了點頭。
動作緩慢的沏了杯茶放到我面前道:「嘗嘗看。」
其實以前我就挺喜歡和茶,倒不是因為什麼高雅的品味而是純粹的相比較來說不愛喝白開水罷了。
所以之前在路上走的時候寧願和子君喝那些奇怪的野菜湯,也不想多喝幾口熱水。
抿了兩口,所有的茶對於不會品的人來說都是苦的。
沒等我開口,那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杯,靠在竹椅上,遠遠的看著樹林的遠處升起的朝陽,隱約還能看到那條波光粼粼的『護城河』。
良久她對我開口:「我的年紀,怕是比你媽媽還大的多罷。」
聞言我看了她一眼,其實她的臉真的算不上多麼的蒼老,只是花白的頭髮顯得她年紀很大。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句話,乾脆就沒有開口。
她接著道:「叫我陳姨吧,那倆小子都這樣喊我。」
「倆小子?」我有些疑惑。
陳姨看著遠方,表情溫和:「是倆聽話孝順的孩子。一個是剛剛出門的陳洺,還有一個估計你沒見過前兒兩天接到消息說是當爸爸了,那孩子向來孤僻,竟然會有孩子了。」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陳姨的臉色露出了疼愛的神情,接著轉頭看向我:「你打算啥時候跟陳洺要一個?」
正喝茶的我聽了這句話差點把茶水噴到對方的臉上好不容易忍住也是被嗆的不停咳嗽。
好一會才順過來氣,有些無法消化陳姨話題的轉變
「雖雖然我是挺想生個寶寶的可是現在身體狀態不太合適。」
無論陳姨是不是認真問的那個問題,總之我是認真回答了。
聞言,她上下打量了我一圈,若有所思的點頭:「是瘦了點。」
我在一旁忙不迭的點頭。
接著陳姨開口:「那就好好的養養身子,不必要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招惹了,畢竟自己也是個孩子,大多的事情,你是沒辦法去處理的,好奇心這種東西,是時候收一收了。」
就算我反應遲鈍,這會也聽明白了陳姨話裡的意思,咬了咬嘴唇我開口:「我的朋友死了我想知道原因,這種事情我覺得自己可以處理好。」
她笑了下,順了順花白的頭髮:「然後呢?你處理好了麼?知道她的死因了麼?你除了讓自己幾度陷入危險,得到了什麼對自己有利的消息了麼?」
這幾個反問她都是笑著臉,語氣卻越發的嚴肅。
確實我什麼都沒有得到。
半天,陳姨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到一旁的欄杆邊上,低頭看了眼下方,對著我開口:「你的朋友就是被咬死的,這一點沒什麼可以探究,也是你親眼所見你所不明白的只是那個咬死你朋友的女人是因為什麼死的。」
我也站起身子:「她的死因如果有問題,那麼間接的就等於我的朋友死的也有問題。」
她搖頭:「沒任何問題,你的朋友只不過是因為不足夠強而淪為倒霉鬼罷了,至於那個女人,我可以告訴你,她是死前就被感染,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也就是說她被感染就從口入的,有人在她吃的東西中混入了行屍的血或者別的什麼東西。」
我猛地咬住了嘴唇,捏緊拳頭開口:「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的目的剛開始或許並不是為了傷了你的朋友,回頭想想,在她倒地不起的時候,周圍是個怎麼樣的情況?」
聞言,我愣了一會。
腦中回想起了當時的畫面。
也就是這個瞬間,大腦一閃瞬間覺得什麼都清晰了!!!
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當時瘸子在打花姐的時候,周圍圍滿了圍觀的人群,應該說平房區那邊的人有很大的一部分都在周圍。
所以如果陳姨說的沒錯的話,那個人當時的目的是報復平房區的人。
整件事串聯起來的話,可以這樣理解。
下毒的人應該就是小個子沒錯了,他或許是為了報復這裡整個地方而不僅僅是平房區的人,下毒之後,讓瘸子動手打花姐的原因簡直多如牛毛,這個時候所有的人圍觀過去,那麼當花姐病發變異,周圍的人定然來不及反應被咬,到時候一定是一陣的腥風血雨。
只不過世事無常,讓他沒想到的是我們竟然會去摻和一腳,將花姐給帶了回來。
並且因此導致了子君的慘死
到這裡,整件事或許還不夠串聯的完善,但是基本上已經**不離十。
或許是見我太久沒有說話,陳姨回頭又坐回到了椅子上:「世道變了,人心也變了,不要去小看任何一個人,任何一件事。聽說過蝴蝶效應麼?無論多麼不起眼的開頭,都有可能會導致無法挽回的結果。而你,孩子,你並沒有阻止事態嚴重化的能力,好好的養養身子,給陳洺生個孩子或許有他在,你便可以帶著自己那無法更改的性格好好活著。」
垂著腦袋許久許久沒有說話。
最後我緩緩抬頭看向陳姨:「那麼您不怕,我所製造出來的問題,連陳洺的命都會捲進去麼?」
陳姨笑了,這次是真的笑了:「當你足夠瞭解他的時候,就會知道他就是想死都沒辦法。」
和陳姨的談話,算不上多麼的愉快。
我總覺得這個女人表面上的笑容帶給人的壓力卻比一般人都要大。
不過按照她給的說法,就是間接導致子君死亡的兩個人都已經陸續死掉,那麼我之前所有的堅持都煙消雲散。
這樣一來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究竟要做些什麼。
陳姨沒有阻止我出門,會有幾個人緊緊跟在我的身後,到宿舍找到了大白和夏夏。
在看到我以及身後跟著的那些人的時候,大白表情變換了一會,隨即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拖拉著些,帕拉帕拉的走到我面前:「怎麼了這是?你蹲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