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和夏夏的意思是不要再去沾染這裡的任何一件事。
安安全全的在這當一段時間的米蟲就趕緊離開。
所以我們約定,昨晚上看到的畫面通通閉口不言,全都當做沒有看到。
幾個人逼問了一番我昨晚的去向,後來大白特別流氓的上來一把將我衣領扯開到肩膀上,盯著脖子和胸口瞅了半天,笑瞇瞇的撒了手:「哎呦難怪一晚上不見人,早上又起的那麼晚。」
我的臉頓時就黑了要不是打不過大白,真想跟她干一架!
這老娘們越來越不像話了。
她們都已經吃過早飯,我啃了兩口餅乾喝了點熱水後,歪在床邊上躺了會,大白提議出去轉悠轉悠。
夏夏被昨晚那麼一嚇,這會聽到出門轉悠就頭暈,把毯子往頭上一悶就開始裝屍體。
子君也是一百萬個不樂意。
最後大白盯上了我:「何默你總不想吃了就睡吧?陪姐姐出去走走?」
我本來還在心裡記恨著剛剛她耍流氓的事,剛準備搖頭拒絕,就被她一把抓住衣領扯出了屋子。
我後退著,被衣領給勒的嘴歪眼斜,心裡把大白的祖宗十八代都草了一圈。
直到出了走廊,站在小樓門前的時候,她才終於鬆開手,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一把挽住了還在猛烈咳嗽的我的胳膊,興高采烈的指著裡面一大片的平房道:「走,過去那邊看看。」
我嗓子被衣領給勒的這會很不舒服,又咳了好一會才對大白央求:「好姐姐!你下回讓幹啥能不能等我反應反應?這樣早晚被你給弄死!」
大白敷衍的點了下頭:「好了知道了!咋那麼多事!趕緊過去瞧瞧,我咋瞅著那邊那麼多人呢?」
經大白這麼一說,我扭頭看去,可不是麼,這會那片平方旁邊聚集了許多的人,都挑著水桶什麼的往外走。
和大白一起迎了上去,站在路邊看著那群人邊聊天邊往林子外面走。
我和大白的生面孔,也引來了他們中不少人的打量,最後在他們全都從我們面前走過去之後,我和大白相互看了一眼就跟到了他們的後面。
原來這群人是給那地裡的花澆水。
也是,現在這種天氣,晌午那一會的溫度起碼能高到三十度左右,這些花不澆澆水,指定得干死。
水都是從一邊的河裡提上來的。
這群人中有不少的女人和孩子,但是她們大多在通向河邊的鐵絲網牆打開後,就讓孩子在河邊玩,然後她們在那裡幫需要幹活的男人們裝滿水桶裡的水。
趁著人多,我和大白終於鼓足了勇氣靠近了那鐵絲網。
看了幾眼在河邊玩鬧的孩子幾眼,大白已經湊上去跟其中的幾個女人開始聊天。
那群人也不怕生,很快就跟大白聊得風生水起。
看了眼正樂不可支的大白,我回頭朝著昨晚發現那兩個身影的地方緩步走了過去。
那裡差不多是鐵絲網牆壁的尾端,再往前走就進入了低矮茂密的的叢林中。
略微計算了下距離,我在目測的昨晚那兩個身影掙扎的大概位置停留了下來,開始抓緊神經,細細的打量起身旁的鐵絲牆。
因為旁邊就是蔥蔥的花草,所以腳下的路不算容易走。
打起精神僅僅是十幾米的地方,我竟然足足檢查了半個小時。()
可是仍舊一無所獲。
鐵絲網看上去十分的正常,起碼現在看來十分的正常。
沒有想像中的繩子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
停留在原地,有些洩氣的回頭掃了一眼在花田各地開始除草澆水的眾人。
良久,只能歎了口氣開始回頭。
結果就在我準備轉身往大白他們那邊走去的時候,眼角卻掃到一個人影快速的從不遠處的幽暗的樹林中閃了過去。
身子猛然一頓,緊接著就聽到了十分清晰的草叢被踩踏的沙沙聲。
那一瞬間也不知道腦袋被什麼東西給擠到,我抬腿就朝著那身影跑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因為靠近河邊這裡的草木十分的茂盛,又距離中間的房子十分的遠,所以一旦進到樹林中,視線就變得格外的差。
我只能憑藉著草木晃動的聲音來分辨那個人的去向。
一把抽出匕首,我繼續追了上去!!
很少在這樣的地方飛奔,我的速度實在提不起來。
沒跑出多遠,那之前隱約還能聽到的聲響終於徹底消失不見。
又往前追了幾步,終於不得不停下了身子。
身旁的灌木和一些草木都是跟我差不多的高度。
不伸手扒開身旁的草,幾乎都看不到兩米以外的地方。
在我停下了身子之後,周圍立即就陷入了一種怪異的安靜中。
這時我才微微回過神,快速掃了周圍灰暗的樹林一眼,被這種一人高的野草包圍的感覺實在不舒服,咬了咬牙,我簡直恨不得打自己兩拳,該死的!剛剛怎麼會衝進來這裡?
心裡終於微微有些瑟縮。
一時間停留在原地根本不敢再動。
視線實在太差,我根本沒辦法分辨那個人到底是藏匿在周圍靜靜的觀察我,還是已經跑遠了。
說實話,這個時候我萬分希望是第二種可能。
但是事實情況告訴我,第一種的可能更大一些。
因為無論聲音怎麼遠,這樹林那麼安靜,也不可能突然之間一下子就全部消失。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我追趕的那個人影,現在就藏在周圍的某個地方。
這樣一想,我就覺得此時此刻周圍的環境都越發的詭異了起來。
站在原地逐漸竟然有些驚慌失措起來。
腦中不自覺的就回想起了昨天晚上在車窗外看到的那張巨大的慘白的人臉。
將匕首緩緩的舉在身前,我開始謹慎的觀察身後的情況,並且開始一步步的後退。
但是因為之前追擊的有一會功夫,所以短時間內不可能退出去。
但是也沒辦法,那個人剛剛在被我發現的時候之所以轉身就跑,可能是不想被我看到他的長相,我追進來到這裡,他突然又藏了起來,不再繼續跑下去,估計是知道我是剛來到這裡的人,對這裡的地形可以說是完全陌生的,他就算不再繼續逃跑,只要藏起來我就不太有可能找到他,除去這一個,還有另外一種讓我背後冒了滿滿一層冷汗的可能,那就是,那個人準備一不做二不休,給我來個偷襲。
擰緊了眉頭,這個瞬間我設想了無數種可能出現的情形,並且用最快最敏銳的思緒去判斷和衡量。
但是最後得出的結論,都讓我趕緊從樹林中退出去。
因為無論是哪個猜想,結論都只有一個,那就是那個人影不想被我看到,而且對這裡比我熟悉,那麼十有**他就是原本居住在這裡的哪一個人。
從身形來看完全不是昨晚那個巨無霸,應該是其他的人。
至於為什麼會在被我看到後匆忙逃走一定是為了掩蓋什麼目的。
腳下後退的步子越發的加快。
最後終於轉過身子,開始朝著進來的地方飛奔而去。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那麼可笑,幾分鐘前我還是個捕食者,幾分鐘後就輪到我倉皇逃跑了。
其實說到底,都是我自己能力不足,腦子又不帶轉圈的。
不然打死也不會一個人闖進來這暗無天日的叢林裡面。
飛奔的時候,頭一次,感官都積極地調動起來開始充分發揮各自的作用。
那幾分鐘可以說自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在遠遠的看到外面花田地,以及在那澆水的人影的時候我頭一次覺得原來陌生人也是那麼的親切,陽光也是那麼的親切。
我實在討厭死了這種幽閉壓抑的環境。
衝出樹林的時候,剛巧聽到了不遠處大白和別人談笑發出的誇張的笑聲。
回頭掃了眼身後仍舊昏暗的樹林,我快速的收好了匕首,反身朝著鐵絲網打開的開口外的河邊跑去。
大白和其他女人孩子們都在那裡。
見我匆忙忙的跑回來,大白回頭看了我一眼:「咋了這是?喘的跟頭牛似得。」
聞言,其他原本在河岸邊用空水桶舀水的人也都看了過來。
抹了把臉上的汗,我乾笑了兩聲開口:「沒剛剛轉悠了兩圈,太陽曬的有點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