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宣雖然病了,但還不至於健忘,他眉頭一蹙,問道:「愛妃說的是賑災立功的琬郡主?」
「臣妾來中原不過數月有餘,倒也聽說過琬郡主的名號。」伽藍點頭,「臣妾不知道這個琬郡主究竟立的是什麼功,但臣妾絕不能讓自己的救命恩人受半點委屈,臣妾若是做不到,還不如不要她救治,死了算了!」
宗政宣寵愛伽藍,雖然她的要求有些無理,但也不算太過分。
他擺了擺手,對李德富吩咐道:「聽見貴妃的話了麼?傳朕旨意,冊封上官贇長女上官婧眉為郡主,封號眉,賜封地江南雲縣,改眉縣。」
雲縣那是江南大縣,臨江,水產富饒,當地商賈眾多,油水那是足足的。
上官婧眉這才滿意,跪下拜謝接旨。
軍帳。
霍青瀾得了消息,閃身入內,對著床榻上假寐的容玨道:「爺,出大事了!宮裡頭亂了套了!朕如你所說,淑妃被禁足了,不僅僅是淑妃,還有德妃和賢妃,如今後宮伽藍貴妃一人獨寵,未來必定權勢滔天了。」
容玨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伽藍能不能權勢滔天,那得看太子。太子若是降不住宗政少卿,都是白搭的!」
「如今淑妃的命在太子手上,九殿下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又何來降不住之說呢?」霍青瀾反問道。
「這淑妃……」容玨微微勾了勾嘴角,墨黑色的瞳仁中閃過一抹精光,「淑妃愛子,那是滿城皆知的事。淑妃又怎麼可能容忍自己成為兒子的絆腳石?既然是今晚禁足的,不出意外,明兒個一早就懸樑自盡了!太子又如何降得住宗政少卿呢?」
霍青瀾恍然大悟。他跟在容玨身邊這麼多年了,已經能基本摸清主子的性子,卻不想比起容玨,他的目光還是短淺了。
「對了!」霍青瀾眼眸一亮,「還有一件事!是有關琬郡主的!」
「嗯?」容玨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長睫忽閃忽閃,頗有興趣地望著霍青瀾,等他說下去。
霍青瀾便接著道:「琬郡主屋裡頭那個丫鬟,塞了張紙箋在桑玥姑娘的軍帳門口,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想幹什麼……桑玥姑娘拾起那紙箋只看了一眼,整個人臉色都變了。方才子時的時候,她穿了夜行衣,一個人闖出去了,守衛攔著問什麼事,她也沒說。九殿下眼裡頭沒有這個側妃,自然也沒放在心上。」
容玨冷冷瞟了他一眼,戲謔道:「人家都沒放在心上,你放在心上做什麼?」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裡頭其實還是好奇的。
那紙箋既然是冰漪塞過去的,多半是她家主子的意思。上官婧琬的狡猾,他可是見識過的,也不知道此番又在謀劃著什麼。
「爺,爺……」霍青瀾見他發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一臉壞笑地問道,「爺,您要是實在好奇,屬下就跟過去看看,但皇宮守衛森嚴,屬下若是一不小心被太子的人給逮著了,您可得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