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玨面目擰成一團,驚懼不已!
「那主子,你……」霍青瀾話音未落,容玨已經離開了寒玉床,面具也沒有戴,便直朝著外頭衝去。
「主子,你……你身上還有傷啊!」霍青瀾焦急跟著追了,但他的輕功不及容玨的三分之一,很快就把人給追丟了。
容靖遠拿劍指著百里孤煙,彷彿已經放棄了虎符。
百里孤煙心靜如水,知道有可能活不過今晚,還是微微有些失落。她出手幫了那人兩次,到了危急關頭,那人竟然不出現救她……她有些失落地想,會不會她上一世的處境,他也是知道的,而他只是選擇了隱忍呢?
「上官婧琬,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聰明。留著你,對寧王府,對玨兒,都有可能是一場災難!我容靖遠不是討厭你,只是個人立場,不能留你!」容靖遠摘掉了面紗,坦蕩蕩出現在她面前,冷聲道,「但願下輩子,你可以選對人家!」
他話音剛落,便將全身內力蓄於長劍之上,一劍直刺百里孤煙而去。
百里孤煙最後望了一眼城門,心死如灰地閉上眼睛。宗正少卿,上輩子結束得太早,原以為這輩子還可以與你再續前緣,現在才知,這輩子也是一樣……我們就到此結束吧。
「不要——」
有人驚呼一聲,身形閃過,橫擋在百里孤煙面前。
百里孤煙只覺得臉上一熱,便見容靖遠的長劍已經從雲湛的胸口穿膛而過,濺了她一臉鮮血。
「雲大哥!」百里孤煙的心如同被錐子紮了似的,瘋狂地疼起來。她上前一步,容玨的身子便鬆鬆垮垮地倒在了她身上。
「雲大哥,你……你怎麼這麼傻!」劍還插在他的胸口上,百里孤煙手足無措地去堵他的傷口,一雙眼眸之中滿是驚恐和哀痛。
「你沒事就好。」容玨聲音瘖啞,快要沒有力氣說話了。
容靖遠也驚呆了,面色煞得慘白,愣愣呆立在原地。那一劍蓄滿了他的內力,刺得有多深多決絕,他自己都可以想像!他哪裡會料到自己的兒子會突然闖出來,會突然替那個丫頭擋這一劍?!那個小兔崽子不是已經吃了他下的絕情丹麼?!
容靖遠上前,想要救他。
容玨卻心知傷勢過重,不想再做無謂的掙扎,回眸淒然望了他一眼,歎道:「寧王殿下,我不怪你……轉告寧王妃,讓她好好的,別為我傷心。」
「你……」容靖遠尚未來得及將他留住治療,容玨已經用盡最後的力氣,帶著百里孤煙飛上天際,消失在夜空深處。
到了城外,容玨一口氣提不住,便從半空中,直直摔落下來,兩個人剛巧落在宗正少卿的馬蹄前。
宗正少卿看到這幅情形,整個人都呆住了。沒來得及思考太多,他便翻身下馬,伸手去扶百里孤煙。
百里孤煙恨他來得太遲,恨自己害雲湛受傷,怨憤地望了他一眼,不著痕跡地甩開他的手,而後爬到雲湛身邊,緊緊抱著他的身子,痛哭出聲道:「雲大哥,你要撐住,你一定要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