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子焱眉頭擰成一團,想要阻止。
這時,百里孤煙手指一動,微微轉醒,便見自己跪著,一臉迷惘地望向身側的容玨:「這……這是做什麼?」
容玨目光灼灼地望了她一眼,低聲到她耳側道:「上官婧初的陰謀已經被拆穿了,陛下賞賜了我們大禮,還不快謝恩?」
百里孤煙確實記得上官婧初要對付她的事,微微一垂首,隨著容玨道:「琬兒謝陛下恩典。」
德妃斜睨了宗政子焱一眼道:「焱兒,琬郡主都已經叩頭謝恩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的那點小心思,就趕快給母妃收起來吧!」
宗政子焱雖然不甘,但那丫頭不願意嫁給他,他也沒轍兒,只能硬下頭皮,回到自己的坐席上。
百里孤煙木然地望著宗政子焱,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用那種怪異的眼神望著他,更加不清楚剛剛她昏迷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容玨連忙將她扶起來,道:「你衣裳濕了,外頭冷得很,我扶你到德妃娘娘宮裡,換件衣裳。」
百里孤煙回想起他在燕堂池捉弄她的事,心裡頭想著,正好找你算賬。於是她點點頭道:「好。」
百里孤煙叩頭謝恩,大家起初還以為是容世子脅迫於她,現在看他們二人相敬如賓的樣子,倒也十分般配。
曹公公湊到德妃耳畔道:「娘娘,奴才要不要跟過去看看?」
德妃冷冷出聲,「這兩人的婚事都已經定了,還有什麼好看的!一對草包,我看那上官婧琬,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你還是盯緊了五殿下,別讓他做出什麼傻事來——」
「娘娘說的是。」曹公公跟著附和道。
建德宮的宮女上前為容玨和百里孤煙引路。
百里孤煙便道:「建德宮我來過,你只需將換洗的衣裳拿給我就好。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同容世子聊聊。」
「奴婢遵命。」宮女禁不住掩嘴巧笑,心想著:這陛下才剛剛賜婚,兩個人還沒完婚呢,琬郡主就急著二人獨處了,也真是不害臊!
百里孤煙眉頭一蹙:「你笑什麼?」
那宮女啞口無言。
容玨心中瞭然,知道她笑得什麼,又怕她說穿了壞事。這李公公剛剛去擬聖旨了,還是等聖旨拿到手上了,他才安心。
於是,他便開口道:「她一定是笑我們衣裳襤褸。」他回眸望了一眼那個宮女,朝她拋了個媚眼道:「是吧?」
宮女連連點頭。
百里孤煙懶得跟一個宮女計較,便拿著另一個宮女遞過來的換洗衣裳,和容玨一道朝著建德宮深處走去。
百里孤煙鑽到屏風後頭,蹙眉對著屏風外面的容玨道:「你轉過身去,咱們同時換——」
容玨唇角微微一勾,譏誚出聲道:「你怎麼不轉過身去,要轉咱得一起轉?你這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爺濕透得身子,誰知道是不是在肖想什麼?」
「我肖想你?」百里孤煙輕嗤出聲,「你哪一點值得我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