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婧琬!」容玨朝著她的背影低吼一聲!
百里孤煙的步子頓了頓,身形一滯。
容玨聲音一沉道:「我也救過你,難道我們之間就不能一筆勾銷,從頭來過?!」
百里孤煙冷冷回頭,低斥出聲道:「我們之間的過節,世子爺當真這麼在乎嗎?你是救過我不錯,你救我給我增添的好感是一分,但是你害我,給我增添的厭惡感卻是十分。功過相抵?那這中間的九分怎麼算?!」
「我可以再救你九次!」容玨固執地說。
百里孤煙冷笑出聲:「世子爺未免太高估了自己,又或者說低估了我。我需要你救九次?你何來的信心?!」
她句句擲地有聲,根本不容反駁。
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容玨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只能呆呆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個丫頭越走越遠。
她的背影十分寂寥,觸動了他心底的那一塊軟肉。
容玨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邪肆到骨子裡:「上官婧琬,你逃不掉的!」
宗政宣擺駕回宮,約寧王妃到宮中一聚。
他們既然兄妹相稱,當年的感情自然是旁人所無法想像的。當初如果沒有寧王,那也就沒有皇后德妃淑妃什麼事了!
寧王妃婉言拒絕,笑道:「二哥,我約了失散多年的姐妹一道逛街,改日再去宮裡,拜訪太后娘娘!」
「姐妹?」宗政宣微微勾起嘴角,「朕記得你是獨女,何來的姐妹?」
「二哥,你只記得我是獨生女,難道忘了我是青樓出身了?」倘若是青樓出身,必定避而不談,但這位寧王妃不同,就怕沒人知道似的。她郎朗笑出聲來,「當年卿水閣的姑娘,個個都是我的好姐妹!」
宗政宣笑了笑。二十多年不見,明明已經從青春年少的少女,變成人婦,但她的那份天真浪漫,卻始終不曾消失。
他還愣在原地,寧王妃卻已經消失在人群中。
五夫人與寧王妃相約在南街見面。
姐妹闊別多年,今日一見,險些認不出對方來。
五夫人的臉上已經滿是皺紋,而飽受愛情滋潤的寧王妃,卻仍舊像當初一樣美麗。兩人相擁而泣,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千言萬語,竟無語凝噎。
五夫人從腰中拿出一枚破碎的玉珮,寧王妃則拿出另一半,湊在一起,破鏡重圓。
「嘉月!」
「雲傾!」
兩人喜不自禁。
寧王妃笑道:「你那丫頭的畫像我瞧見了,劉海遮得太嚴實了,辨不清樣貌,但她的鼻子和嘴巴都隨你,一定是個美人兒!」
五夫人笑了笑:「哪裡哪裡,不過是個野丫頭罷了!」
「你知書達理,就算是野丫頭,讓你調教一番,也會聽話不少的。」寧王妃挑了挑眉,心裡頭想著:只要不是我今天遇見的那位,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
五夫人自認自己的女兒,聽話懂事,天資聰穎,不覺又跟著笑了。
她想了想,問道:「這些年你過得好嗎?當年我們一道上的花轎,卻連對方嫁得是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