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郡主大駕光臨,怎麼也不知會一聲?爺好差人好生接待。」容玨笑了笑。
百里孤煙則是一臉嚴肅,恨不得將這廝撕成碎片。
容玨抬起頭來,瞧見她頭上劉海盡數撩起,露出飽滿好看的雪白額頭來,驚世容貌一覽無餘。往常,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她總會用那該死的劉海遮一遮臉,今兒個這是怎麼了?他倒是有些想不通了。
百里孤煙始終一言不發。
容玨便聳了聳肩道:「爺聽說琬郡主砸了金鳳樓的場子?」
百里孤煙目光清冷道:「是我砸的。那又怎樣?!」
容玨的嘴角不由抽了抽。好樣兒的,真是敢作敢當!
「爺差人算了筆帳,這金鳳樓不記盈利,單算廳堂裡的擺設,損失上萬兩白銀。爺給你打個折,把零頭去了,就算一萬兩銀子吧。琬郡主,你趁早把錢賠了,爺願意既往不咎!」容玨聳了聳肩道。
百里孤煙冷嗤出聲:「你願意既往不咎?」
容玨點頭。
「姐姐可不願意!」百里孤煙「啪」得一下,將手中那《琬兒傳》的本子砸到他面前。
容玨微微一怔,拾起那本子,放在手上掂了掂,問道:「這是什麼?」
百里孤煙清眸如刀,恨不得在他心口上戳一個洞,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不對!這種人的心怎麼可能是黑的呢?!怎麼著也得是五顏六色,有點神經質的吧!
「這是什麼,我也想問問世子爺呢!」百里孤煙面色陰冷至極。
容玨覺察到她的反常,卻仍舊雲裡霧裡。
百里孤煙冷聲道:「容世子,我知道你認出了我,我也不怕承認,當日在這床榻之上,羞辱你的人,不是旁人,就是我上官婧琬!你敢寫出這樣的本子,我也不怕再寫一本《容世子傳》,送來回敬你!」
容世子稍稍回過神來。
怪不得她今日不再遮遮掩掩,而是大大方方地出現在他面前,原來是以為他認出了她,故意報復於她——
只是……
他握著手中那本《琬兒傳》,思緒亂成一團,這本子跟他有什麼關係?
容玨故作一臉迷茫:「什麼羞辱我?」他指著身後的床榻道,「在這床榻上,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百里孤煙微微一怔。難不成是她誤會了?聽他的語氣,他好像沒有認出她似的。
容玨粗略翻了翻這本子,詫異不已地瞪大了眼睛:「這是誰寫的本子,真正是太可惡了!琬郡主這般潔身自好的人,怎麼可能混跡於青樓,還失了身了呢?!」
容玨的語氣吊兒郎當的,聽得百里孤煙心頭一陣惱火!
「誰寫的本子,容世子怕是比我更清楚吧!」百里孤煙想也不想,直接將手中的桑菊粉朝著他面上撒過去!
容玨嚇了一跳,剛想躲避,卻又突然想起來,容玨這個身份是不會武功的!
霍青瀾眼疾手快,身子一擋,直接擋在了他面前,而後捂著眼睛痛呼不止:「主子,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