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漪將梳妝台上所有的首飾都清點了一遍,而後走到百里孤煙跟前,對她道:「小姐,是陛下賞賜給您的金步搖不見了。喜兒那丫頭真是膽大妄為,竟然敢偷小姐的東西!」
「就憑她?!」百里孤煙冷笑一聲,「借她十個膽子,她都不敢!」
「那小姐你的意思是……」
冰漪話還沒說完,拈香便與百里孤煙相視一笑。拈香徐徐解釋道:「喜兒不是貪財,而是想要加害小姐。」
冰漪的眉頭蹙成一團,搖頭道:「我不明白。」
拈香指著梳妝台上的首飾道:「這麼多貴重首飾,她都不選,偏偏選陛下賞賜給小姐的那件……分明就是想拿那金步搖作為加害小姐的信物!」
冰漪恍然大悟,而後撇嘴瞪了拈香和百里孤煙一眼:「拈香,主子,你們兩個真欺負人!主子聰明也就罷了,偏偏拈香你也這麼聰明,我這麼笨,完全聽不懂你們兩個說話!」
百里孤煙禁不住扯了扯嘴角:看來大夫人出手真是狠,居然挑了個這麼笨的丫鬟跟著她!
拈香笑著抱緊了她的肩膀,道:「冰漪,你這是傻人有傻福。」
百里孤煙也跟著輕笑出聲。
冰漪又道:「小姐,人家試圖加害於你,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百里孤煙反問:「除了將計就計,我們還有其他法子麼?」
冰漪又吐了吐舌頭。
三日之後,便是祭祀大典。
容玨撤了輪椅,對霍青瀾道:「爺今兒個要杵著枴杖上山——」
霍青瀾眉頭一蹙:「爺,您何必呢?您完全可以不去。」
容玨的腦海裡突然間就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過,他咬唇笑道:「不,爺偏要去。」
清晨,天濛濛亮。
眾臣及家屬便已經穿戴整齊,排成兩排,候在宮門口,等待陛下和皇太后駕臨。
「皇上駕到,皇太后駕到——」
李公公細長的聲音響起,眾臣紛紛行禮。
宗政宣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眼,眉頭一蹙,禁不住問道:「怎麼不見丞相大人?!」
百里孤煙連忙上前,俯首解釋道:「回陛下,家父雙腿摔傷,多日未癒。臣女受家父所托,代他上香祈福,還望陛下恩准。」
宗政宣見來人是百里孤煙,笑道:「恩准!」
隨後,百里孤煙便緊跟在宗政宣身後,取代了上官贇的位置。滿朝武,不禁紛紛側目。一介十**歲的小小女子,竟然能憑借自己的努力,獲此殊榮,實在令人讚歎!
等到一行人準備出發之時,容玨才杵著個枴杖,一步一瘸地走了過來:「等等……等等我……」
群臣見他這副模樣,個個都禁不住嘖嘖稱奇。
「寧王爺一生英武,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成氣候的兒子?」
「哎,摔成這副模樣,他怎麼好意思出現的?」
「可不是麼?!真是不堪入目……」
「依我看,他摘下面具,一定更加不堪入目!你們有聽過坊間傳聞麼?說有人曾經摘下過他的面具……他那張臉,醜陋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