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漪跺了跺腳,忍不住在心底暗歎:沒做過個鬼啊!小姐,你分明做過呀!
上官贇正躺在床榻上休息,他面色已經好轉,但兩條腿一動不動,顯然是真的折了。
一瞧見百里孤煙進門,上官贇整個人便情緒激動起來,指著百里孤煙哆嗦出聲:「你……你這個臭丫頭,你竟然還有臉回來?!」
百里孤煙抿了抿唇角,目光輕盈道:「是的爹爹,琬兒聽說你雙腿受了傷,一下馬車,就直奔荷香園而來了。爹爹,你的腿究竟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怎麼弄成這樣的?!你竟然還好意思問出口?!」上官贇狠瞪了她一眼,「若不是因為你,為父怎麼可能在寒風瑟瑟的岐山上白等了兩個多時辰,以至於手足僵硬?!」
百里孤煙故作驚恐之色,摀住嘴唇道:「爹爹在岐山上等了兩個多時辰?」
「不錯!」上官贇呵斥出聲!
「可是爹爹,你不好好呆在相府裡頭,跑去岐山做什麼?」百里孤煙眼眸轉了轉,一本正經地反問。
上官贇被她一句話堵住。他總不能說,因為試探她,他跟過去看情況的吧?
百里孤煙滿目茫然,「既然爹爹已經親自前往岐山,為什麼還要讓女兒代勞,將那個香囊交給江州太守呢?您自己送去不就可以了麼?倘若您是自己送過去的,也沒必要在寒風瑟瑟中等待兩個多時辰啊?」
上官贇無言以對,氣得唇角哆嗦,呵斥出聲道:「上官婧琬,你不要避重就輕!現在是我問你問題,不是你問我問題!」
「哦。」百里孤煙委屈地低頭。
「那天,你為什麼沒有出現在岐山?!」上官贇冷聲質問。
百里孤煙歎了口氣道:「不瞞爹爹所說,女兒並非不想去岐山,而是一路上被人盯著,沒有辦法分身——」
「被人盯著?!」上官贇神情一震,面上的怒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焦慮。
就連老夫人也僵愣住了。
「被什麼人跟著?!」老夫人厲聲質問道。
百里孤煙眸光一轉,低聲道:「那人行蹤詭秘,武功極高。倘若琬兒沒有猜錯,他的武功路數出自七星閣——」
七星閣?
上官贇是臣,可能不知道那是什麼門派,但老夫人此前曾經征戰沙場,又怎麼可能不清楚?!
七星閣閣主擅長劍術,一把無雙劍,練到了無人可敵的地步,因而告別江湖,浪跡天涯!京城之中,只有一位高手用的是七星閣的劍術,此人不是旁人,正是——
老夫人眉頭微微一蹙,反問道:「你說的是太子身邊的暗衛,血魘?!」
百里孤煙故意露出一臉茫然來:「琬兒不知道。琬兒只知道,他與我們的商隊打鬥之時,使用的是七星閣的劍術。琬兒不懂武功,這些也只是聽旁人說的。琬兒大膽猜想,他可能是為了那個香囊而來……」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老夫人神情一震,信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