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站在一旁。
宗政少卿望了一眼百里孤煙,面上已經沒有從前的那股子偏見,只是中規中矩地問道:「琬郡主突然造訪,不知所謂何事?」
百里孤煙瞥了一眼他身側的桑玥。
宗政少卿便道:「桑玥是自己人,琬郡主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自己人?
百里孤煙的心不由被這三個字微微刺痛了一眼,她的嘴角強扯出一抹笑意來,對宗政少卿道:「王爺可聽說衛國公長子遇刺身亡的消息了?」
「人盡皆知,本王又豈會不知?」宗政少卿反問,「琬郡主一介女子,難道是眼熱那萬兩黃金的懸賞,想要橫插一足?」
百里孤煙搖了搖頭:「陛下的黃金,有千斤重,我拿不動。我只是來提醒殿下一句,千萬小心。」
「本王明白。」宗政少卿點了點頭,「有人故意模仿塵封的招數殺人,就是想嫁禍於本王。父皇何等聰明,不會輕易相信。」
「陛下現在確實不會相信。」百里孤煙抬起眼眸,「但是過了明日早朝,陛下定會起疑。」
「嗯?」宗政少卿眉頭一蹙,目光灼灼地對上了百里孤煙的視線。這丫頭聰慧至極,說話又時常賣官司,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百里孤煙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桑玥聽得瞠目結舌。
末了,百里孤煙道:「殿下只需記住一點,明日朝堂之上,陛下下達的旨意,你只需抗旨不尊就行!」
桑玥心神一震,愣愣地望著她,「琬郡主,這早朝都還沒上呢?你是如何猜到的?再說了,王爺憑什麼相信你?萬一,你跟我們不是一路人,王爺聽了你的話,不就吃了大虧了?!」
百里孤煙坦然望著宗政少卿,將雙手伸了出來,坦然道:「殿下若是不信我,可以將我扣在這裡,等到明日早朝一過,殿下再放我離開也不遲。」
宗政少卿碧色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精光,問道:「本王只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出手幫本王?」
百里孤煙眸光一黯:「殿下不要誤會,我只是不想讓我厭惡的人,鑽了空子而已!」
「你的話,本王記住了,本王信你。」宗政少卿朝著她擺了擺手。
百里孤煙深深望了他一眼,便轉身離去。
等到百里孤煙一走,桑玥眉頭一蹙,便出聲道:「殿下,琬郡主是敵是友尚且不能確定,抗旨不尊可是殺頭的大罪,殿下是陛下寵愛的兒子,陛下自然不會殺您,可是那也會觸怒陛下!」
宗政少卿一言不發,只是漠然望著那個漸漸消失在沙洲之中的身影。
他擺了擺手,將塵封喚道跟前,指著百里孤煙的背影問道:「塵封,那丫頭方才進來的時候,也是獨自一人破了這沙洲迷陣麼?」
塵封剛想稟報此事,連連點頭:「琬郡主不聽屬下勸解,獨自一人就闖入了沙洲之中。屬下自問憑借一人之力,解不開這沙洲迷陣,所以特意來向主子請示,誰知琬郡主已經先我一步見著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