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老夫人仰頭望了一眼三夫人,歎道:「老三,知道我為什麼喊你進來麼?」
三夫人搖了搖頭,其實心裡頭跟明鏡似的。
「這個屋子裡,屬你最穩重。」老夫人感歎出聲,「若不是你提醒我,要顧及瑤兒的心情,我也想不到這招讓瑤兒消氣。哎,只是苦了老五了。」
三夫人抿唇一笑:「娘親,你這麼做,都是為了五妹妹能夠名正言順地當家。終有一日,她一定能體會到你的用心良苦的。」
「我喊你進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老夫人便道,「這事兒我不方便解釋,你與老五、琬兒交好,往後有機會就點撥她們兩句,也就不用我明說了。死者已矣,我又怎麼可能真的為了個死人,為難活著的人呢?更何況,這件事我們心裡頭都清楚,必定是芷蘭想害人在先,是她咎由自取!」
「母親說得極是。」三夫人見點燃了安神香,「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告退了。」
「去吧。」老夫人擺了擺手,撫著額頭,倚在枕頭上閉目養神。
回到閣樓。
上官婧初忙遞了杯茶給三夫人,咬牙笑道:「娘親,那上官婧琬一定沒想到我們會這麼快動手!」
「是她逼我的!」三夫人笑中帶刺,「當日若不是她逼著我向她下跪認錯,我覺不出她的厲害,或許還會多留她們母女幾日!」
「不錯!是她們欺人太甚,娘親只是以牙還牙罷了!」上官婧初跟著附和,隨後臉上又露出幾分擔憂來,「可是娘親,你確定五娘一定熬不過今晚麼?」
「一萬分地確定!」三夫人冷冷哼了一聲,「老五不像上官婧琬,老五就是個完全沒心機的主!前些日子,李大夫前來為她看診,她竟當著我的面,將她的病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呵,這麼好的機會,我又怎麼能夠錯過?!」
上官婧初恍然大悟:「難怪五娘很少出屋子,即便是出屋子,也會披著厚厚的袍子,原來她寒氣入骨,畏寒畏冷——」
三夫人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回眸吩咐上官婧初道:「你讓老二屋頭的那個紫兒去後院盯著,不許老五起身,不許上官婧琬做小動作!若是上官婧琬私下派人送吃得過去,就讓紫兒代表上官婧瑤,到老夫人面前告狀去!這回死的是上官婧瑤的娘親,她絕對有立場說話!」
「女兒明白了,娘親真是好計謀。」上官婧初不禁感歎。
三夫人撫了撫上官婧初的腦袋,笑著感歎出聲道:「單是我有計謀也不成,關鍵是我有你這麼個乖巧聽話的女兒。想想當年你大娘和二娘鬥得你死我活、不分上下,她們誰沒有計謀?要怪就怪她們的女兒不爭氣,幫得儘是倒忙!」
上官婧初被她誇得面色微微一紅。
三夫人又道:「初兒,你雖然是庶出,卻不比她們任何一個差!那上官婧琬固然足智多謀,但像她那樣聰明的女人,想要得到男人的心並不容易,因為男人也會時時刻刻提防著她。初兒,娘親不需要你比她聰明,你只需比她多幾分柔情,再多幾分順從就好!男人最想要的,不是聰明的女人,而是順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