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珞無奈地歎了口氣,替她順了順心口道:「傻孩子,這世上的男人,沒幾個是靠得住的。這個道理,你難道到現在都不懂麼?」
「昭顏哥哥不一樣!」百里柔雪恨得咬牙切齒。
「能有什麼不一樣?」夏雲珞反問。
百里柔雪便道:「他曾經誇過我,說我比天上的星星月亮還要美,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
「他的意思就是,倘若他見到了更美麗的,就會拋棄你。」夏雲珞咬唇道,「前些日子,娘親見你在養手傷,外頭的那些傳言就沒跟你說。現在想想,也是時候告訴你了。」
百里柔雪震驚地望著夏雲珞,「娘親,你究竟瞞了我什麼?!」
夏雲珞歎道:「眼下外頭都在傳,太子殿下嫌棄你是庶出,所以才不急著娶你。現在他是騎驢找馬,若是能碰到更合適的,隨時都有可能將你拋棄——」
百里柔雪心頭一緊,「嫌棄我是庶出?!若他真嫌棄我是庶出,當初又為什麼拋下嫡出的百里孤煙不要,和我好上了?!」
「因為你的相貌,比百里孤煙美得不是一點半點。現在的形勢不一樣了……」夏雲珞說罷,就低下頭去。
百里柔雪眸光一動:「哪裡不一樣?娘親是在說丞相府的上官婧琬麼?!我聽外人傳,上官婧琬在丞相府家宴上艷驚四座,難道還能比我貌美不成?!」
夏雲珞知道自己的女兒高傲慣了,不能認清現實,一早就準備好了證據。她從裡屋翻出一幅畫捲來,攤開放到百里柔雪面前。
百里柔雪盯著那畫捲上的絕色女子看了半響,才愣愣出聲道:「她是誰?!她確實比我美些,但那個上官婧琬我見過,跟畫中之人,絕對不在一個級別。上官婧琬說絕色算不上,最多就是個清秀,在人群中,稍顯氣質而已。」
夏雲珞薄唇輕啟,歎道:「畫中之人,正是上官婧琬。」
百里柔雪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地,笑得前仰後翻,「她,她?她怎麼可能是上官婧琬?!娘親,你為了激勵女兒,也不用撒這種謊吧?」
夏雲珞從頭至尾都沉著一張臉,隨後又展開另一幅畫卷,指著一幅畫捲上有劉海的女子和剛剛那副沒有劉海的女子,道:「雪兒,你仔細比對,看看是否是同一人?」
百里柔雪悄然伸手遮住了兩幅畫像上女子的額頭,而後驚詫地後退了一步,難以置信地望向夏雲珞:「不,不……娘親,怎麼會這樣?!」
夏雲珞無奈道:「上官婧琬心機深厚,這麼多年來一直隱藏著自己的實力,等得就是有朝一日大放光彩。現在外頭都在傳,太子殿下與上官婧琬曖昧不清。雪兒,娘親真為你的未來憂心——」
百里柔雪也被這個消息震撼得不知如何是好。
夏雲珞又分析道:「論相貌,你略遜一籌。論才智,她剛剛治理了江淮旱災,解了陛下燃眉之急。論身世,你是庶出,她亦是庶出。雪兒,你說你拿什麼同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