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孤煙紅妝粉黛,裹著素色的皮毛,恬靜而優,清雋而溫婉,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靜態之美。再看宗政昭顏,朗目濃眉,一身叫人不能逼視的傲氣,在這皎潔的月光之下,更添了幾分柔情。
遠遠望去,他們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座下不少小姐都嫉妒得咬牙,幸而百里柔雪不在,否則怕是要當場發飆了吧!
上官贇遠遠看著,越發覺得自己的二女兒配太子也不賴。只是太子爺生母低賤,養母雖是德妃,卻也不是真心待他的,未來的走勢,誰都無法預料。上官贇也不知道該如何押寶了!
百里孤煙垂眸,看似羞澀地一笑,緩緩站直了身子。
宗政昭顏這才回過頭來,不輕不重道:「大家都免禮吧。」
須臾之後,五皇子、八皇子、十二皇子紛紛到場。
二夫人見人來得差不多了,忙站出來道:「既然諸位都已經來齊了,不如就隨琬兒去後院,一睹琬居的風采吧!這琬居的內殿圖紙,都是琬兒親自過目挑選的,相信她的品味,一定不賴。」
「誰說人都到齊了——」
恰當此時,一線放蕩不羈的男子聲音從大門口朗朗傳來。
眾人回過頭去,便見容玨坐在輪椅之上,由霍青瀾緩緩推入內殿。
百里孤煙眉頭一蹙,回眸瞪向冰漪,低聲問道:「他怎麼會來?!」
冰漪連連擺手:「小姐,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依照你的吩咐,特意將容世子的名字剔除了出去,沒有給他送請柬。」
「爺怎麼會來?!」容玨摸著下巴,目光灼灼地望向百里孤煙,「琬郡主,爺一路護送你去江淮賑災,如今你擺宴慶賀,爺為你高興,難道不應該來麼?」
百里孤煙暗暗咬牙,心想:不請自來,真不要臉!
容玨就是仗著這麼多人在場,她在人前又要保持一副白蓮花形象,不能發火,所以才敢這麼光明正大地問出聲。
百里孤煙努力維持著面上的笑意,用流水般好聽的聲音道:「自然應該來的。」她轉過頭,不悅地望了冰漪一眼,低聲斥責道:「冰漪,一定是你把容世子給漏了。」
冰漪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歎道:「是奴婢笨,奴婢糊塗。」
容玨擺了擺手,笑道:「沒關係,爺不怪你!爺不是沒錯過麼?」他回過頭,望向二夫人,問道:「對了,剛才說到哪兒了?繼續,繼續……」
二夫人心想著:又來一個大嘴巴,正合我意。
百里孤煙走上前來,為大家引路,朝著琬居的方向走去。
她走在太子身邊,想借此躲開容玨。
容玨卻回頭吩咐霍青瀾道:「快點推!沒瞧見琬郡主在回頭找爺麼?!」
「是。」霍青瀾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心想,人家有找你麼?人家躲你還來不及呢!
容玨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背影,總覺得有些事情呼之欲出了。她那張臉,雖然在紅紗之下,若隱若現,但那樣美艷的額頭和眉眼,已經有七八分入了容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