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大夫人適時闖了進來,遞了一杯茶水上前,歎道,「妾身已經聽說了汾水那邊傳來的消息了,這都是二丫頭的命苦,你又何必為難一個下人呢?」
探子聽了,連連點頭。
大夫人朝他擺了擺手,低聲斥責道:「老爺看到你就心煩,還不快下去?!」
「是。」探子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上官贇額上青筋跳起,側臉緊繃,滿面怒意。
大夫人餵他喝了口水,道:「老爺,您先消消氣,我們先分析分析眼下的形勢。」
江淮地區沒有傳來任何消息,那丫頭和容玨一定是死在汾水了。江淮地區的疫症無人治理,長此下去,暴亂必定會愈演愈烈,若是傳到聖上耳中,必定龍顏大怒!
那丫頭死就死了,偏偏又代表了丞相府。到時聖上無處撒氣,必定會拿他開刀!
上官贇一想到自己的烏紗帽可能不保,便愈發焦慮,恨不得將書房裡能摔的器具全都摔碎了,才能解氣!
「什麼形勢?你說!」上官贇正在氣頭上,冷冷瞥了她一眼。
大夫人便安撫他坐下,緩緩分析道:「如今琬兒生死未卜,等她去江淮救災,我們是指望不上了。既然這『六月送雪』的計策是我們相府想出來的,就算琬兒不在了,也不能讓別家搶了風頭。」
上官贇目光一沉,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那夫人的意思是……」
大夫人連忙朝著門外招了招手,將上官墨和上官婧眉喚了進來,對著上官贇道:「依我看,我現在就依懷仁公主的身份帶墨兒和眉兒進宮面聖,將琬兒的事盡數告知陛下,然後讓墨兒和眉兒代替琬兒去……這樣一來,這功勞始終是我們上官家的!」
上官贇聽了,眉頭不由擰成一團,疑惑地望了上官墨一眼,斥道:「這個逆子長這麼大,就從來只知道靠老子,沒立過任何功勞,叫我如何相信他?!」
上官墨立刻跪下認錯:「爹,以前是墨兒不懂事,讓爹您操心了。經過了上次的事,墨兒已經反省了好幾日,覺得非要做出點什麼成績來,給爹臉上長光!」
上官贇淡淡瞥了他一眼,眼眸之中露出些許猶疑來。上官墨畢竟是他的嫡長子,即便是再怎麼扶不上牆,也是丞相府的門面,他總該給他一點機會的。
大夫人看穿了上官贇的心思,忙道:「老爺,這次的事並不難,又不用墨兒親自醫治那些災民,他不會再闖禍的!」
「不用他親自醫治災民?」上官贇眉頭一蹙,「他不醫治,那誰來醫治?!」
大夫人連忙將上官婧眉朝前推了推,笑道:「老爺,這不是還有眉兒麼?!」
上官贇詫異地望了一眼上官婧眉,回眸對大夫人問道:「眉兒還懂醫術?我怎麼不知道?」
上官婧眉忙搶著回答道:「爹爹忘了麼?二妹的偏院原先是沒有任何花草的,她那六月雪是從女兒的花壇裡挖過去的!回想起來,那六月雪還是女兒一手培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