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孤煙斂起眉頭,「曹公公,臣女也不清楚,這些年來,臣女一直養在深閨,連金鳳樓是什麼地方,都不曾聽說過……」
「喲!還學會裝瘋賣傻了!人前人後都在唱大戲,真有一套啊!」慕容遠毫不客氣地拆穿。
百里孤煙垂下頭去,身子不由往曹公公身後縮了縮。
曹公公眉頭一蹙,小心將她護在身後,而後朝著慕容遠做了個揖道:「慕容公子,琬姑娘是德妃娘娘特意請來的貴客,還請公子說話放尊重一點。」
「你算個什麼東西?沒傢伙的奴才,也敢在本少爺面前狐假虎威?」慕容遠奉旨辦事,囂張跋扈至極。
百里孤煙抬頭,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德妃的嬌子已經朝著這邊逼近,很快就停在了慕容遠身後。
曹公公確實是個奴才,不敢同他辯駁。
百里孤煙調準了時機,上前一步,反問道:「二表哥,你說誰狐假虎威呢?你說曹公公是狐狸當然可以,但你冷嘲暗諷德妃娘娘是老虎,恐怕不妥吧?」
「本少爺愛說誰說誰,用不著你管!德妃整天陰沉著臉,一副吃人模樣,可不就是一隻兇猛惡毒的母老虎麼?!」慕容遠毫不客氣地反駁。
眼見著德妃從轎子上走了下來,百里孤煙和曹公公立馬跪下,朝著她行禮:「德妃娘娘萬福!」
慕容遠聽了,整個人僵立在原地,都不敢轉身去看,額上冷汗涔涔,雙腿打顫,嚇得站都站不穩了。
「方纔誰在說本宮是母老虎?」德妃慢悠悠地開口,聲音平穩有力,帶著股不容忽視的威懾味道。
慕容遠立刻回過頭來,朝著她跪下,拚命扣了三個響頭,壓低了腦袋道:「微臣胡言亂語,望德妃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既然自己知道錯了,那應該怎麼做,就不用本宮教了。」德妃戴著長甲的修長手指微微勾了勾,漫不經心地撩了鬢角的碎發,看上去雲淡風輕,實則是發怒的前兆。
慕容遠聽不明白她的意思,只知道她一定不會輕饒自己,指著百里孤煙瞪紅了眼睛道:「德妃娘娘明察,是這個臭丫頭故意構陷微臣,引微臣上當!」
百里孤煙時機摸得很準,聲音也不算大,保準德妃沒聽到自己的話。她委屈地縮在曹公公身側,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好像害怕極了慕容遠。
德妃見了,朝著慕容遠冷嗤一聲,「你風流紈褲,滿城皆知,人家躲你還來不及,哪裡敢構陷你?!自己說錯了話,還要嫁禍給別人,真是夠了!你爹娘縱容你,本宮偏不輕饒!來人,給本宮掌嘴,打到他不能說話為止!」
「不要!德妃娘娘饒命,微臣再也不敢了!」
德妃最恨宮人對她閒言閒語,發現了必定嚴懲不貸,根本不理他的求饒。
慕容遠嚇了一跳,眼見著兩個宮人走上前來,他伸手去攔:「放肆!我爹是陛下諭旨親封的楚國公,你們誰敢動本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