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雖身為懷仁公主,是陛下的妹妹,但畢竟不是一母同胞,親疏有別,只怕陛下就事論事,未必會向著母親。」上官婧眉滿面焦慮。
大夫人輕哼了一聲:「陛下是什麼樣的人,娘親最清楚。他就事論事,以理服人,就算是他親生兒子犯了錯,他也照樣懲罰,決不饒恕!」
「那……」上官婧眉眉頭一蹙,面露難色。
大夫人輕蔑笑出聲來,「那就容易辦了。只要讓那小賤人當著陛下的面犯錯,陛下想要不殺她都不行!」
「眉兒不明白。」
大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必明白,娘親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了。你只需好生打扮自己,明天就負責貌美如花地,看一場好戲!」
「眉兒多謝娘親。」
第二日秋狩,因為百里柔雪出了事,原定的女子組的比賽便取消了。
男子組參賽的大多都是皇孫貴胄,宗政宣年滿十六歲的皇子有十五位,除了那些常年駐守在外的,參賽的皇子共有五皇子、太子、九皇子三人。
太子已經名草有主,場上滿滿地都是追捧五皇子和九皇子的少女。
宗政子焱行事乖張,粗獷豪放。宗政少卿則性格內斂,溫潤如玉。他們二人站在一起,一個是奔放不羈的瀑布,另一個則是潺潺泉水,一動一靜,一溫一火,截然不同。
但唯一相同的是,方一入場,兩個人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百里孤煙。
百里孤煙戴著面紗,都能感覺到那股子灼熱的溫度。
宗政子焱和宗政少卿前幾日都在宗政宣那兒挨了訓,這次紛紛卯足了勁,打算扳回一局。
宗政子焱上前牽馬的時候,剛巧經過百里孤煙身側。他突然伸手撩了撩她的面紗,湊近看了一眼,蹙眉道:「怎麼還沒好?定是九弟沒有上心!」
百里孤煙連忙退後一步,咬唇道:「是臣女體質問題,不怪九殿下。」
宗政少卿從後面走上前,冷哼了一聲,「確實是體質問題,出紅疹是為了排毒。她吃了這麼多年藥,滿腹毒水,想要排乾淨,談何容易?」
百里孤煙聽得出他語氣中的嘲諷,淡笑道:「九殿下說得是。」
宗政子焱性子耿直,沒聽出他們二人之間的暗語。他爽朗笑出聲來,對宗政少卿道:「九弟出手相助,五哥無以為報。今日狩獵,五哥就將父皇那件黃金鎧甲贏回來,送給九弟,當做診金!」
宗政少卿輕哼了一聲,碧色的眸子裡閃著琉璃般好看的光彩:「五哥可別說大話,誰贏還說不定呢!九弟聽說,容玨也受邀了——」
「呵……」宗政子焱輕裊笑出聲來,「容玨?九弟不知道麼?前陣子他被太子從二樓扔了下去,摔斷了右腿,眼下只有一條腿能走路,我們還用怕他?!就算他再怎麼擅長騎射,也不足為懼!」
宗政少卿抿了抿唇,眸中藏著幾分戲謔,「騎馬又不需要用腿,你怎知他就贏不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