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雪峰挑戰的限制時間是一炷香,方纔那余飛差不多就花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而這青木的聲勢則是大不一樣,居然只是數息之間,就徑直而上六七百丈,簡直如同乘風而起的大鵬!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眾人討論紛紛,均覺得這青木的飛行秘術似乎比煉神初期高手的飛行速度還要快上幾分。
「速度快未必就能夠登頂了,剛才第一個站出來的人輕功不也是不錯麼。」有人嫉妒道。
眾人都在觀望,因為「無盡冰刃」陣法是從冰凌雪峰頂部發動,那麼越接近頂部,冰刃的密度必然越大,青木的秘術雖然強大,但僅僅只是體現了他速度上的優勢,他能否頂得住高空中的密集冰刃實未可知。
就在眾人紛紛揣測之際,只見青木身上亮起一團金光,在斑駁無盡的冰雨之中,他就彷彿一隻金色的蝴蝶,那一團金色漸漸放大,從蝴蝶變成手掌,又從手掌化作一個巨大的金色手印。
「秘術!」
「又是秘術!」
「他竟然會兩種秘術!」
「天哪,他才是煉氣層次而已。」
在場的很多煉神修士心中都升起苦澀之意,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未必懂得兩種秘術。
「果然強!」王卓暗暗歎道。
眾人的喧嘩聲中,青木已然飛入冰刃的最深處,片刻後無盡冰刃消失,顯然,他僅僅花了十息時間就登頂雪峰,這陣法的考驗對他來說,似乎如同穿破白紙一般容易。
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下一個修士登場了。
「風君子!」
「匯繳了一百零七枚令牌的風君子,極道之戰中排名第二。」
「此人看青木獨佔鰲頭,終於也忍不住要出手了。」
「不知此人實力如何。」
「說不定比那青木更強,否則怎敢在青木後面出場。」
眾人喧嘩聲中,一身雪白的風君子騰身而起,週身刮起一陣颶風。
「秘術!又是秘術!」
「這秘術竟然也是飛行類的。」
「廢話,這人名叫風君子,他的秘術不是飛行類的才怪。」
「看此人週身形成的風暴,竟然將周邊的冰刃全數吸在風暴中,既避過了冰刃,又形成了防禦,這秘術剛才那青木的金光飛行秘術似乎更強啊。」
「看來此人憑此秘術就能直接登頂了,速度說不定比那青木更快。這一屆五大仙門可是有好多好苗子可選吶。」一些世俗門派的高手討論著。
「嗯?大家快看,此人的風暴似乎失去了控制。」
眾人抬頭望,只見風君子的週身風暴衝到了約莫八百丈的距離便無法再進,在空中僵持了約莫三息,竟而徑直掉了下來。
眾人一片驚歎聲中,風君子週身風暴消散,復又落在地上,看到週遭射來的目光,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顯得尷尬不已。
「兄台,不要緊,匯繳了超過一百枚令牌者,可以挑戰十次。」有人向風君子示好道。
風君子朝此人點頭示意,再次騰身而起,這次的風暴勢頭更省,但令人奇怪的是,他這次竟然只衝到了七百餘丈便不能再進,再一次跌落下來。
他略加思索,第三次再上,風暴聲勢較之前兩次為小,這一次居然衝到了九百餘丈,然而這一次不同的是的,在九百餘丈的高空,他的風暴竟然被無盡冰刃生生打散,跌落下來時差點受了傷。
待他試到第五次,依然失敗,他的臉色已然蒼白無比,周圍射來的目光,似乎都帶著無情的嘲笑。
「可惜啊,此人怕是無法登上冰凌雪峰了。」有煉神高手點評道。
「師叔,這是何道理?」有弟子在一旁請教。
那師叔故作高深的一笑,淡淡道:「這風君子的風暴秘術確實很強,但是他對自身真氣的操控能力卻顯得不足。所以,他的風暴形成的越大,他反而在越低的高度就不能再進一步。」
「那他的風暴如果操縱的小一些呢?」那弟子追問道。
「小一些?」煉神高手呵呵一笑,「剛才他第三次進行過嘗試,他的風暴操縱的小了,便通不過那九百丈處的密集冰刃區,所以不管他再怎麼嘗試,終究是失敗啊。」
「如此說來,此人的實力不過爾爾。」那弟子笑道。
「哼,師侄此言差矣,此人的實力極強,不會比那青木弱多少,他對自身的真氣操控若能強上些許,只用這一門秘術便能輕易登上冰凌雪峰。以你的實力,再修五十年未必有他的水準。」
「可是他未能登上冰凌雪峰,即便匯繳了一百多枚令牌也是白搭,和我處在同一個水平線上。」這弟子腹誹著。
看到風君子不再嘗試,便陸續有修士站出來攀登雪峰,成功者依舊是寥寥無幾。
這時又有一人站出來,此人名為袁博,來自於中土,此人生性刻薄,見不得旁人比自己好,此次極道之戰,此人排在第五,已然將前面四人恨入了骨頭裡。
他此刻站出來,卻不忙著去攀登雪峰,先是裝著與友人說話,話語中不免將排名第二卻未登上雪峰的風君子狠狠奚落了一頓。
「
兄弟,看著,我不會似那等無用之人,空匯繳了這許多令牌,卻是靠著運氣得來的,我去也。」
這袁博與友人打過招呼,便騰身而起,他的速度也很快,數息間便到了五百丈的峰上。
就在此刻,風君子目中閃過冷厲之色,忽而起身化作風暴,便投雪峰上來。
那「無盡冰刃」陣法感知甚為敏感,多了一人便多了一重冰刃,那袁博只覺得鋪天蓋地的冰刃射將下來,剎那間,肩頭,胸口,大腿連連中招,跌落下地時已然血肉模糊,受傷極重。
「這……還能這樣麼!」未闖關的修士均覺得不妙,便紛紛向監察使請教。
「風君子並未違規。」監察使只是淡淡道。
「這還不算違規麼?」眾人心驚膽寒。
「確實不算違規,監察使大人不便說,你們也不要為難大人們,」一名德高望重的煉神修士凝神道,「匯繳超過一百枚令牌,便有特權,能夠接連挑戰十次,而這十次挑戰,並未規定是單獨闖關還是聯手闖關,像剛才這種情況,算是聯手闖關,這風君子還有四次機會。」
「這也算聯手闖關麼?這分明是藉機報復。」眾人想到下一個遭遇這種境地的可能就是自己,紛紛質問道。
「關鍵那陣法是死的,只認陣中的人數,所以,這挑戰十次的特權,實際上並不僅僅能夠幫自己,幫別人,甚至也可以害別人,你們要小心,這風君子剛才受了刺激,你們挑戰時切不可再激怒他,否則他還有四次幾回,說不定就用在你們身上了。」
這時候風君子已然落地,一臉邪笑地望著重傷的袁博,與他方才初闖關時的從容和自信,簡直判若兩人。
眾人接下來的闖關,都不敢再觸怒風君子,然而這期間,風君子還是出手了一次,這一次被攪亂的,卻是漠北雙雄。
他兩人一手《飛仙劍術》,一攻一守,兩人扛著雙重的冰刃,竟然也從容衝到了九百丈高空,然而風君子不知道是如何想的,竟然再度出手,讓雙重的冰刃變成了三重,如此重壓之下,漠北雙雄依舊走出了十餘丈,這才敗下陣來。
兩人看著風君子的眼神幾乎都要噴出火來。
「娘的,今年是走了霉運了,」漠北老二吼道,「先是在極道之戰中碰到那個**,好不容易進入冰凌雪峰的挑戰,竟然又碰到個神經病,老天,是這些年我搶劫的人太多,要給我報復麼!」
「走了,老二,入不了五大仙門,咱們未必沒有別的出路。」漠北老大依舊很冷酷。
眾人為兩人讓開一條路來,因為大家都敬重高手,同時很多人腦中也在盤算著漠北雙雄口中所說的「**」是何方人士。
挑戰進行了很多場,已然接近了尾聲,王卓還沉著氣觀察,因為他想通過觀察不同人的不同功法,來完善自己的修為,他已然創出了《快劍》秘術,現在可以著手去創第二門秘術了。
這時,越靈開始了挑戰,可以看得出,她有些緊張。
「呵呵,這女子不過收穫了十餘枚令牌,看她這緊張的樣子,我和你們打賭,她走不過一百丈。」
「賭就賭了,不過我賭這女子走不過五十丈!」
挑戰雖然接近尾聲,但圍觀的人卻越來越多,有的人等的無聊,竟然開了盤口,彼此之間以賭別人的勝負以及衝刺的距離為樂。
王卓不置可否的笑笑,心底琢磨著等越靈敗下陣來,自己也差不多可以出手了,以自己的手段,登上雪峰應該問題不大,只要那風君子不來騷擾。
看越靈的挑戰,前五十丈她尚算輕鬆,到了一百丈的距離,她便顯得吃力了。
「妹子,放棄吧。你衝刺的距離可關乎著哥哥的錢袋子呀。」有人在雪峰下大笑道。
越靈的臉漸漸地紅了,腳步也漸漸變慢,然而她手中三尺劍,卻越發穩了。
「嗯?這女人是臨場突破了,還是真的隱藏了手段?」王卓看到越靈此刻的劍法,略感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