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不比暑假,暑假通常有一個半月到兩個月的長假。而寒假,一般只有半個月、最多也就大半個月的假期。
寒假開始以後,梁爽就在家中。
除了練功,幫羅飛做些雜活以外,主要就是忙著複習初一到初三上半個學期的內容。因為他時刻不忘許心言的承諾,他必須得下苦功!
日子過得很快,距離春節還有三天,梁爽開始掛念著許心言,不知道她一個人如何過這個春節。
早上,梁爽練完功,洗刷過後,與羅飛坐在小屋裡面吃早餐。
梁爽終於忍不住道:
「羅伯,過幾天就是除夕了,不如打個電話給許老師,讓她到我們家過節,吃飯。」
羅飛道:
「我早在幾天前就打過電話邀請她了,只是你許老師說,小嬌嬌會在大年三十那天回國與她一起過春節。所以就謝絕了。」
「嬌嬌要回國了?!」哈哈!
梁爽想不到楚嬌兒會回國,頓時在心中樂叫一聲,然後自顧自喃喃地道:
「我們已經有小半年沒見過面了!哈哈!嬌嬌要回國了!」
羅飛瞅著他,皮笑肉不笑地道:
「興奮個球?!沒事你最好別打擾許老師她們兩母女團聚。」
「這個寒假你就乖乖留在家裡面學習!無聊的話就上山砍柴去!或者我列一組稀世藥材的名單給你,你到深山尋藥去!到時候或許可以碰上一些蛇蟲野味,你就打些回來好進補。保證你這個寒假不太悶!」
羅飛的建議讓梁爽頓覺無語……
……
大年三十晚上,許心言獨自走在人流熙攘的街道上面。
周圍充滿了除夕特有的喜慶氣氛,只有許心言,懷著空虛孤寂的心,在人群中緩緩移動。四周的大紅大紫與她內心的灰暗,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這個時候,街上的人都趕著回家吃除夕飯,只有許心言不願意回家。
因為今天一大早,她就突然接到楚嬌兒的長途電話,說祖父突然患了急病,正送往醫院做急救手術。楚嬌兒必須與祖母留在祖父身邊照顧他,不能離開。
這意味著,這個春節楚嬌兒是不可能回國了。
分開了小半年,許心言祈盼著可以跟楚嬌兒相聚的願望,竟然就這樣,在這個除夕天剎那間破滅。那種歇斯底里的無奈與失望,非當事人不能體會!
許心言不想回生活小區,因為現在,家家戶戶都在團圓。她不希望自己是小區裡面唯一的例外!
許心言輕輕擦了下眼角中凝聚的淚霧,心想:
小爽與羅老伯一定已經坐在溫暖的小屋裡面,悠然享受著除夕的團圓氣氛,談天說地,樂也融融……
許心言一直漫無目的地往前逛著,忘記了飢餓,彷彿所有的感覺,都被心中的悲哀與失望剝減得無影無蹤。
好不容易逛到深夜,身體終於傳來疲累的感覺。許心言這才意識到,是時候回家了。
然而,她錯過了最後一班直達小區公巴站的巴士,而且久久截不到出租的士,她只好坐另一條線的巴士回家。這輛巴士,將經過距離她所住小區約一千米的巴士站。
許心言開始感覺有點兒後悔,因為她幾乎沒有試過這麼晚回家。
雖然四周的春節氣氛依舊濃厚,卻又間接映射出許心言內心的孤寂。尤其在這種氣氛下獨自走黑路回家,即使街道上路燈璀璨,她的內心依然產生出絲絲的恐懼。因為深夜的街道上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都怪自己!明知道自己怕黑,還這麼晚回家!連個出租車的影子都沒有!
一股奇怪的不安感逐漸自許心言的意識深處擴大,令得她本能地加快了回家的腳步。同時在心中不斷想著梁爽,想著平時與他在一起的歡樂事情。這樣,可以讓許心言感覺沒那麼害怕。
不久,當她經過一個公園門口的時候,公園深處,突然傳出陣陣奇怪的追喝聲,自遠而近。像是有一群人,正在追殺著什麼人一樣。
大除夕夜,怎麼會出現這種不和諧的叫喝聲?!
許心言心中的不安顯得更甚,她立即在心裡面不斷地叫道:
不怕不怕,小爽就在我的心裡面!不用怕!不用怕……
「啊……!唔……!」
就在許心言往前急急走著、同時在心中不斷為自己壯膽的時候,身後突然出現一隻手、狠狠地搭在她的肩頭上,驚得她本能地駭然而叫的同時,嘴巴已經被一個人的胸膛猝然堵住,就連腦袋也被一雙男人的手包裹著!額頂被人用力親吻著!讓她動彈不得!
「在那邊!快!追!」
許心言驚駭欲絕的意識中迷糊地感覺到,身邊有一串腳步聲疾然出現又迅速消失。很快,一切歸於平靜。
驀然間,額頂上面的壓力一下子消失,許心言只覺得腦袋一鬆,「辟啪」一聲,一個高大的身軀已經重重地掉在地上,連隨許心言條件反射地雙腿一軟,也一下子癱在地上。
她的心跳已經被驚嚇得驀然飆升,意識嗡響,幾乎連思考能力與活動能力也失去了!
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同時打了一個寒戰,許心言發覺身體傳來一陣冰冷的潮濕,那是她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透之故。
待意識稍稍清醒之際,許心言才發現,倒在地上的,是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
然而接下來,男子身上的變化卻讓許心言幾乎連呼吸的氣力也消失了!
男子的身體正在迅速收縮,短髮猝然增長,就連平坦的匈部,也迅速增長高聳起來!
許心言本能地尖呼一聲,一邊後退,一邊掙扎著想爬起來,卻被眼前的怪人一手緊抓住她的一隻手:「救、我……」
……
就在許心言的一隻手被怪人緊緊地抓住的時候,沖圍村這邊,梁爽與羅飛,正在溫馨地吃著除夕飯。
「怎麼突然停下來發呆?又在想哪位女神了?」
吃著吃著,羅飛突然發覺,梁爽正呆呆地含著一塊雞肉,卡在嘴邊一動不動,不覺以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什麼……」
梁爽這才繼續咀嚼起來,心想:
奇怪,這大年三十的,我怎麼好像感覺到言言在叫我?!
不對呀,言言現在應該與嬌嬌一起,在家吃著除夕飯才對!
一定是我太想言言了!才會產生這種錯覺。嬌嬌回國以後會約我見面嗎?會打電話給我嗎?她應該知道羅伯的手機號碼的!
想到這裡,梁爽繼續大口大口地吃著除夕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