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背棄了皇廷,閻少還是這麼在乎她,親自吩咐她讓蘇小沫去他辦公室找他。
如果不是他打電話下來告訴她蘇小沫很快就會進來,讓她擦亮眼睛了。
不然,她還真認不出來,那個裝扮一般,甚至是有些難看的女人,就是現在被緋聞鬧得沸沸揚揚的大明星,蘇小沫。
皇廷大廈最頂樓內,身著黑衣的男人,嘴角噙著微笑,坐在辦公椅上,看著監控中的錄像。
一抹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中。
他光潔飽滿的額頭英氣逼人,深邃的眼睛中,一抹笑意從眼底劃過,性感的薄唇微微張開,不經意流過三個字,卻沒有發出聲音。
畫面中的人,時不時的抬頭看一下樓層顯示器,沒有意識到有人在看著她,焦灼的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拳頭不停的握緊鬆開,再握緊,再鬆開,就這麼週而復始的循環著。
突然,畫面中的人抬起頭,對上了監控攝像頭。
一雙大大圓圓的眼睛,正好對上了這邊閻騰專注的眼神。
像是做賊被抓到了一樣,閻騰心虛的愣住了幾秒。
但畫面中的人只是幾秒鐘,又低下頭繼續焦慮,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光明正大的偷窺。
坐在電腦前的閻騰不禁啞然失笑,她根本看不到他,他何必這麼緊張。
況且,他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看到了又怎麼樣。
我們閻大少爺就是這麼的霸道,就算做了什麼壞事,都能夠理直氣壯,抬頭挺胸。
他走神之際,蘇小沫已經到達了頂樓,從電梯裡以烏龜的速度走了出來。
從電梯到他的辦公室只有幾十米的距離,走過去也就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再加上他已經把不相干的人,通通的趕走了。
所以說,蘇小沫走過來是一帆風順,不會有什麼阻攔她的人。
不出意外,敲門聲應該會在幾十秒後響起。
閻騰正襟危坐,隨手拿出幾份文件擺在面前,裝出一副還在辦公的樣子。
可是,幾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聽到蘇小沫的敲門聲。
可能是等待的人的心情都是非常焦急的吧,短短的幾分鐘,像是過去了幾個小時。
難不成蘇小沫這個女人臨陣脫逃不敢進來了,他緊張的看了眼監控畫面,果然在角落裡找到了她的影子。
閻騰實在是裝不下去了,手上的筆一丟,正要站起來去看看。
她這麼有耐心等下去,他可沒有。
他剛站起身,門外就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他高興的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眼中帶著深深的笑意,就連剛硬的側臉,也都柔軟了許多。
門外的人好像有些耐心不足,見裡面沒什麼動靜,抬手又敲了敲門。
閻騰本還想再等等,讓蘇小沫也嘗嘗這種等人的滋味。
想到她這個人向來都是沒什麼耐心,敲了兩次可能就要走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門口,梳理了一下情緒,恢復了冰山臉。
故作淡定的拉開門,果然看到蘇小沫正欲轉身離去。
身後門鎖清脆的生意響起,熟悉的感應器響起的聲音,她知道那是裡面有人開了門。
她還以為,這是閻騰的惡作劇,故意讓她抱有希望,然後卻留她一個人在這裡傻傻的等著。
反正她也不是很想見到他,剛好有個理由可以跟鄭鈞交代。
卻沒想到,他原來真的在,在等她嗎?
怎麼會?
他肯定是在這裡等著看她的笑話,笑話她到底還是要來求他。
抹去了心裡那些不可能的年頭,蘇小沫拿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轉過身勇敢的與他對視。
「閻少,您好,我今天來的目的是……」
她本想直接進入主題,不想再多費其他的口舌,這樣既不耽誤他寶貴的時間,也可以讓自己少受點煎熬。
可是,某人卻並不這麼想。
微涼的眼神祇是從她身上一掃而過,留下兩個字,冷冷的口氣。
「進來。」
然後,也不管蘇小沫是不是會真的跟著進去,自己轉身走了走進了辦公室。
他是吃定她會聽他的話,乖乖的進去。
這個時候,想必他是知道她已經到了萬不得已,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主動來找他的吧。
看了眼熟悉的辦公室,彷彿以前發生的事情,都還歷歷在目。
那些纏綿的畫面,還有他溫柔的話語,就在耳邊迴響。
蘇小沫,不能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事情了,都已經是過去的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持冷靜的處理好手上的事情。
她晃了晃腦袋,希望將腦海中那些不該出現的畫面,通通給甩開。
握緊了手中的文件,堅定的走了進去。
她以龜速前進,他就坐在沙發上定定的看著她,等到他真正走近的時候,又裝作她不存在似的,拿著手中的文件看了起來。
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能夠面對他的各種刁難。
可是,當真的面對他的時候,那些在心裡打好了草稿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口。
她只能站在他面前,手足無措,像個傻子一樣。
閻騰兀自看著自己的資料,把她當做是空氣,其實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這間房子充滿了太多他們的回憶,一般他在皇廷的時候,兩人昔日纏綿的地點,大部分是在這裡發生的。
原本就是睹物思人的地反,現在人已經在了,更加勾起了他對往日的回憶,身體也不禁有些燥熱起來。
「坐吧。」他沒有抬起,就能猜到她現在肯定是咬著嘴唇,折磨著自己的手指,無辜又可憐。
她向來最會偽裝成這個樣子,在他面前,博取同情。
而他,恰恰也最是吃她的這一套,只要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堅硬的心臟,也會瞬間被軟化了。
安靜的房間內,只有他們兩個人,偶爾能聽到他翻文件的聲音。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的坐著,四周散發著他身上好聞的香水味,應該是古龍香味。
他的呼吸那麼的近,近在咫尺。
可是他們兩個人的心,卻又是那麼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