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流霜的眼中帶著無盡的仇恨,冰冷的看著墨笙,從地上站了起來,又直接用手術刀刺向了他。
那彷彿無窮無盡的仇恨,讓她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墨笙苦笑。
他已經多少年沒受過傷了?
五年多了吧。
上一次受傷的記憶也是跟她有關。
是她失憶之後在死亡遊戲那次,在死亡森林裡,為她受了一點傷。
在之前就是在埃及那次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遇到刺殺。
似乎往前推的兩次,受傷都跟她有點關係。
這一次,又是她……
事不過三,他卻已經在她身上栽倒了三次。
很笨很蠢是不是?
但是他卻願意這麼笨這麼蠢……
只是因為她而笨因為她而蠢。
對她,他幾乎捨不得傷害一根汗毛,放在手心裡疼著。
但是她呢,是如何能夠狠得下心對她舉起鋒利的手術刀劃傷他的?
會傷害他的人近不了他的身子,能近的了他的身子的人都是不會傷害他的,要麼就是沒能力傷害他的。
五年多了都沒事,這次卻又傷在了她的手上。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對他舉著刀,仇恨的看著他,想要他死。
「你就……這麼愛他麼?」墨笙看著自己腰間流血的傷口,覺得自己的身體漸漸地冰冷了起來,有種麻木的疼,「愛他愛到願意為他傷害我?你才認識他多久……又認識了我多久?!他對你,有我對你好麼?!這麼軟弱無能的男人,連保護你都做不到,甚至需要你來保護他,這樣的男人你也願意要?」
雲流霜滿臉怒氣的看著他:「有的時候心動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不需要很久,一見鍾情就是不過看一眼……就會知道我們是彼此的唯一。你不傷害摩根一切都好說,你傷害了他,那麼很抱歉……我就要你死!你想分開我們,簡直是癡心妄想的事情,除非我們死,否則誰都無法分開我們。有一種愛情,至死不渝!」
摩根此時終於艱難的又站了起來,走到了雲流霜身邊,摟著她的肩膀說道:「跟他廢話什麼,直接動手,有他在我們沒辦法在一起的,他抱著那般狠毒的心思想要分開你我還要折磨我們,我們又何必對他留情,直接殺了他。」
墨笙聽後並不回答,只是看著雲流霜。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在期待什麼,說不清自己想聽到什麼。
只是……
想知道她的回答。
如果想讓他放棄希望,想讓他墮入永久的黑暗之中,想讓他再無其他的感覺,也要讓他痛快的明白她的回答。
如果她如今真的對她一絲情意也沒有,那麼他……
還仁慈什麼?
五年多的時間,難道已經磨平了他曾經那陰沉的心麼?
他的確無法想像,一直以來善良聰慧靈動狡黠的她,居然變成這般模樣。
居然想要舉刀殺了他……
「你的回答呢?」他輕聲問著,聲音很輕,在夜晚裡顯得有些模糊。
但是他的眼神卻又是那般的複雜,彷彿帶著無比深沉的愛意,和無窮無盡的絕望。
「你說的沒錯。」面對墨笙這般的神情,雲流霜卻是連考慮都不考慮一下,依舊用那充滿仇視的目光看著墨笙,「夫妻之情,我原本不想動你的,如果你同意大家好聚好散也就罷了。但是你偏偏要殺了摩根,還要囚禁我打斷我的腿……這樣我怎麼可能還想要放過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心狠。」
墨笙笑了,那笑容彷彿放棄了一切一樣,絕望心酸。
「這樣麼?原來,你就是這麼想的。」
「沒錯。」雲流霜看著自己手中的手術刀,手術刀鋒利無比,不過一個輕輕的劃傷就能在人身上弄下一個大口子,「原本不想傷害你的,但是畢竟有備無患。如果你不狠心殘忍的對待我們,我也不會這麼做,我告訴你,手術刀上我抹了毒,你……」
墨笙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寶寶,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難道你不記得嗎?很久之前,我就告訴過你,我百毒不侵呀。」
雲流霜瞪大了眼睛,臉色猛然之間變了。
墨笙緩緩的靠近他們,一步一步地走過去,那步伐像是踩在它們的心臟上一樣,折磨著他們的心臟,讓他們呼吸困難。
雲流霜跟摩根情不自禁的後退,屏住呼吸,彼此對視了一眼,摩根說道:「先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雲流霜點頭,之後拿手術刀對準墨笙說道:「你別過來,再過來,再過來我們兩個就一起對付你了。」
墨笙冷笑著說,「好呀,一起上吧,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也許是墨笙太過可怕,其實太過逼人,摩根和雲流霜彼此對視了片刻,彷彿深情不悔的模樣,之後摩根說道:「能不能逃跑都無所謂,我們開始的時候,就知道我們的道路並不平坦,注定了我們有這麼一個可怕的敵人,但是我不後悔。」
「我也不後悔。」雲流霜柔聲說著,「跟你在一起
,我永遠也不後悔,我活著是你的人,死了我們也會在一起,生則同衾死同穴。」
「生則同衾死同穴?」墨笙語氣怪異的重複著這句話,「你們這麼做有問過我的意見麼?你覺得我會讓你們這麼做?」
「我們兩個在一起,哪裡用得著你同意。」摩根看著墨笙,「你分不開我們的,就算能拿走我們的命,也分不開我們。」
「沒錯。」雲流霜在一旁說著,「墨笙像你這麼可怕的人,哪裡會有人真心喜歡你,哪裡會有人真心對你。無論如何你也別想得到我,就算你把我抓走了,我也會自殺的!你傷害摩根,我絕對不可能單獨活下去的,不能同生,我們就一起死。」
可怕?
從一開始見到她起,他又何時對她可怕過了?
又何時……不是真心對待她的。
平常總是任由她欺負。
如今卻換來可怕這兩個字?
墨笙淡淡的說道:「抓走你?殺了摩根?」
「你就算抓走摩根也沒用。」摩根摟著雲流霜的肩膀一點點的後退著,緊緊地盯著墨笙的動作彷彿害怕他忽然暴起一樣。
「你不想做我的人麼?」墨笙反問,「可惜……只要把你抓到手,關起來,挑斷你的手筋腳筋。把你綁在床上,你不想做我的人,也要每天做,每天跟我做,給我生孩子。」
「那你不如殺了我吧!」雲流霜咬牙說著,「你如果真的那麼做,只要有機會,我就會想辦法自殺,想辦法咬牙自盡。就算你真的把我關在床上,我就算是在床上也會叫著摩根的名字的!」
「你儘管叫好了。」墨笙露出了殘忍無比的笑容,「叫吧,多叫一叫。我會讓摩根看著我們做的。砍斷他的舌頭,讓他說不出話來……讓你們仔細享受著這一切。」
雲流霜尖叫了一聲彷彿再也忍不住了一樣,直接掙脫了摩根的束縛撲向了墨笙,狠狠的想用手術刀插進他的胸口。
但是墨笙卻冷笑一聲,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毫不留情的扭在了她的背後。
她疼得尖叫一聲。
摩根立刻上前來營救。
摩根的身上,,也帶著一把手術刀。
這二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想要對付他的。
但是憑借這兩個人想對付他……還早得很呢!
墨笙虛晃了一下晃開了摩根的刀子,直接一拳打在了摩根的肚子上,打得他彷彿五臟六腑都移位了一般。
但是打完了之後墨笙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整個人……越發的冰冷,行動感覺有些遲緩一樣。
他雖然百毒不侵,那些毒藥毒不死他,但是……
有些毒藥還是可以對他造成影響的。
讓他行動遲緩,讓他沒有力氣。
厲害一點的還會讓他昏迷不醒。
這次的毒藥顯然沒那麼簡單,這次的毒藥讓他覺得行動遲緩,甚至神志都有些不清楚了。
難道……
居然真的要落在這兩個人手中無法反抗了麼?
墨笙怎麼可能甘心這樣。
要不然先制住這兩個人再說。
他直接又想給摩根一腳,打昏他。
但是……
他低估了毒藥的發作速度,,這兩個人也許對他做過什麼研究,他覺得身上的毒發作得越發的快,快到讓他幾乎視線開始模糊起來,看不清楚東西。
這是……什麼毒?
如果說者兩個人沒有事先準備,沒有心懷鬼胎。
墨笙自己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但是現在沒有時間考慮那麼多了,他只得先制服這兩個人再說。
但是……
他的手已經漸漸沒有力氣了。
抓不住雲流霜了。
就在他覺得抓不住的時候,忽然之間手腕一痛,顯然是雲流霜咬了他,他下意識的鬆手,毒藥讓他行動遲緩沒有力氣。
之後就感覺到……
後背中了一刀。
手術刀插在了他的身上。
那刀彷彿穿透了他的身體一樣,讓他感覺冰冷無比,彷彿渾身的血液都凍了起來。
真是……
可笑。
難道是他作惡太多懲罰他的麼?
他沒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落在他最愛的女人手中,在他最愛的女人手中出事。
是不是上天懲罰他的過往他的曾經。
他不相信因果循環不相信命運。
但是這一刻他卻有點想要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