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恆似乎十分遺憾的說道:「原本只要你跟萬俟謙生個孩子,你跟墨笙肯定就分開了,墨笙一定會痛不欲生的,只可惜……你懷孕了。你懷孕了,就沒有機會跟萬俟謙生孩子了。就算你現在決定打胎,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萬俟謙……等不了那麼久了,必須孩子出生的臍帶血才行,這個方法已經行不通了。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如果軒轅恆此時站在她的對面,她覺得自己對軒轅恆的恨意足以促使自己掏出槍子,對準他的腦袋來一槍。
居然還遺憾,居然還好意思遺憾?!
軒轅恆,這輩子如果她不整倒軒轅恆,不讓他嘗嘗苦果的話,她永遠都無法安心。
「說得對,人算,不如天算。」她緩緩的說著,「軒轅恆,你算計了這麼久,可有個好結果?」
軒轅恆冷笑一聲,「我不需要有好結果之前,我會先讓你們沒有好結果。」
此時,電話掛斷,她捏緊了自己的手機,卻忽然覺得自己連身上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萬俟謙,她又該如何是好……
她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她此時懷孕剛剛一個多月,並未顯懷,她小腹平坦。
平坦的小腹之下,正在孕育著她的孩子。
她從沒覺得自己的思緒可以如此煩亂,從不知道原來她也要有這麼多複雜的情感。
她無力的靠在後車座上,覺得自己的額角在抽痛。
車外,墨笙冷漠的看著被暗二扭住的人。
他認識這個人,此人名叫萬俟段瑞,是萬俟謙的父親。
當年萬俟謙的爺爺鐵口直斷,為他金字批命的時候他就對此人有印象。
之後,此人更是多次出入比勒斯家族,讓他的父親殺掉他。
明顯萬俟段瑞是收到了其他夫人等等的好處,要以萬俟家的名義讓他的父親除掉他這個禍害。
只可惜他父親當時野心太大,想要控制他得到世界得到一切,萬俟段瑞最終也沒成功罷了。
如果說萬俟家墨笙最討厭誰的話,那麼以萬俟段瑞為先。
萬俟謙的爺爺反倒是在其次,畢竟對方只是說出了實話罷了。
而萬俟段瑞卻收了不少的好處想要為財為利弄死他,他怎麼可能不討厭。
其實萬俟家,他最不討厭的,反倒是萬俟謙。
因為……萬俟謙其實在他小的時候也算幫過他。
萬俟謙偶爾來他家中見到他受欺負無法反抗,還會阻止那些欺負他的人。
甚至萬俟謙還會跟他的父親說留他一命。
所以……雖然他跟萬俟謙一直不對頭,但是他卻從未對萬俟謙下狠手,也從未真正的傷害過他。
甚至看在萬俟謙懇切求情的份兒上,還放過了萬俟段瑞一碼。
畢竟萬俟段瑞如今這幅模樣,真的有些生不如死。
萬俟玲緩緩的從地上坐了起來,雙目含淚的看著萬俟謙,哽咽的說道:「哥哥。」
萬俟謙扶起了萬俟玲,卻發現她腿軟的無法站住,只得扶著萬俟玲靠在自己的身上問道:「怎麼回事?」
萬俟玲指著萬俟段瑞,手指微微有些顫抖,「哥,他,他不是人,不是人!」
萬俟段瑞瞇起眼睛看著她,「我不是人?你怎麼不問你那個好媽媽做了什麼?!」
萬俟謙皺眉,「無論王靜怡做了什麼,也跟她無關。」
萬俟段瑞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有些扭曲,「這麼說……這麼說來你知道?」
萬俟謙淡淡的點頭,「我一直知道。」
他一直知道,萬俟玲並不是萬俟段瑞的親生女兒,而是王靜怡出-軌之下的產物。
他的父親,早就在生下了他之後,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萬俟家注定是斷子絕孫的結局。
又怎麼可能會有萬俟玲這樣一個孩子。
萬俟段瑞怎麼可能跟王靜怡生下女兒?
答案只有一個,他也暗中檢驗過了,萬俟玲不是萬俟段瑞的親生女兒。
但是這是與不是與他並沒有太大的關係,萬俟玲依舊是他的妹妹。
萬俟玲雙腿站不住的靠著他,滿臉淚痕的搖頭說道:「就算,就算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這麼多年我都叫你爸爸,我並沒有做錯什麼,你為何……為何要如此折磨我?」
「為什麼?!」萬俟段瑞的表情有些扭曲,「因為你活著,就是我的屈辱。」
萬俟玲腳下一軟,幾乎要倒地,幸好萬俟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墨笙站在一旁,基本上弄清楚了這件事情,直接問萬俟段瑞,「回答我的話,為什麼要把萬俟玲推到車前面?」
萬俟段瑞被墨笙那樣冰冷的目光盯著,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墨笙不是萬俟謙,他不會對萬俟段瑞有什麼心軟的意思,此時他十分的不悅,就因為這個人的打擾,雲流霜還沒到家休息,他怎麼可能會心情愉快。
他原本海藍色的雙眸已經徹底的變成了冰藍色,他的眼神中帶著冰冷的怒意,讓萬俟段瑞從
從心裡發寒。
他不敢對墨笙有什麼別的想法,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因為我要攔下你們的車子,要見萬俟謙,他一直躲著我不見,我要見他,我知道怎麼能救我的命了,我要讓他給我去辦!」
墨笙沒興趣聽下去,萬俟謙的家務事他不想管,直接對萬俟謙說道:「你自己看著辦。」他想了想,還是沒說要先走的事情。
因為先走了,估計雲流霜會擔心的。
真是夠了他為什麼什麼事情都這麼聽她的話為她考慮……
他的男子漢尊嚴呢他的夫綱呢?
去哪裡了他要撿回來呀喂!
他心中不滿的想著,但是想歸想,當他打開車門的時候,依舊是和顏悅色的,生怕自己冰冷的表情嚇到了她。
這是……因為她懷孕了,咳咳,孩子的關係,他要讓著一個孕婦。
但是……就算雲流霜不懷孕的時候,你也處於劣勢好麼→_→
大叔請不要為自己那無法挽救的夫綱找理由。
這是,當他走車裡看到她臉色的時候,瞬間皺眉問道:「怎麼了?」
此時的她,有些無力的靠在車後座,臉色蒼白,額頭上有虛汗。
車中溫度適宜,她絕對不可能熱得出汗,那麼只能說……發生了點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他擔憂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早知道他剛才就不應該出去的,應該好好在車子裡陪著她,或者直接讓車子開走,萬俟謙的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讓萬俟謙自己去處理好了。
雲流霜聽到墨笙的聲音,睜開了眼睛,雙目顯得霧氣濛濛,有種脆弱無比的感覺。
他心中一顫,「怎麼了?」
她忽然靠了過來,整個人都埋在了他的懷中,一句話都不說,眼神中,甚至帶著些許絕望。
墨笙頓時更擔憂了,連忙摟著她問道:「寶寶,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一聲,別什麼都不說話讓我著急好不好,是不是身體難受?」
她緩緩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我沒事。」
他的眼神中帶著懷疑,如果真的沒事,又怎麼會是這樣的神情。
但是她卻不肯再說下去了,只是把頭更深的埋在他的懷中,甚至伸手摟住了他的腰,無比依賴。
自己的女人投懷送抱無比依賴自然是件好事情,如果放在平常,他會十分開心地接受的。
但是……雲流霜天生就不是那種只會依賴男人的女人,她有著**自主的鮮明性格,有自己的想法,並不是多麼依賴他。
墨笙其實對這點還是有些怨念的,沙主義作祟麼。
所以平時雲流霜也基本不可能投懷送抱。
現在是怎麼一回事,她雖然這麼主動的抱著他,雖然有這麼依賴的情緒。
但是他內心的擔憂還是無法被喜躍沖滅。
「究竟怎麼了?」墨笙伸手,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摟著她的肩膀,雖然環抱著,但是卻怕壓到她的身體並不敢過度用力。
他低下頭在她耳邊說道:「告訴我好不好?」
她搖了搖頭髮,烏黑的髮絲披散在她的腦後,此時的她表情全部都遮掩在了他的懷中,讓人完全無法分辨。
墨笙根本不知道,就這麼一會兒,就他離開車內的這麼一會兒功夫,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但是她不說,身體上看上去暫時沒什麼問題,他也不能逼迫,只能按奈下自己焦急的內心,抱著她安慰著她,給她支持的力量。
半響之後她才抬起頭,有些無助地問道:「如果萬俟謙真的因為我而死,我是不是很冷血很殘忍,見死不救?」
墨笙沉默了兩秒鐘,輕柔卻堅定的說道:「不是。」
她苦笑,「你在安慰我。」
「不是。」墨笙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卻帶著一股能夠安定人心的力量,「寶寶,我並不是在安慰你,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如果萬俟謙真的熬不過這一劫或者如何,那也不是你的錯。你並沒有害他,你不應該把那許多的枷鎖放在自己的身上,讓自己無法逃脫,也讓萬俟謙繼續為你擔憂。」
女人都是多愁善感的,尤其是懷孕的女人,更加有許多愁緒,雲流霜也不外如是,她想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