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笙站在原地,明媚的日光照在他身上,不知為何他的臉色越發的白了。
墨笙本來就有一部分西方人的血統,所以膚色本來就比一般的人要白,原本他臉色發白是讓人看不出來的,但是,她卻看出來了。
他深深地看著她的目光,看似平靜無波,但實則深沉暗湧。
「沒錯。」他淡漠的回答著,聲音雖然輕,卻很堅定。
「真的?」她彎唇一笑,又問了一次,但是這次她卻沒等到墨笙的回答,就又說道:「應該是真的了,你這傢伙……說是要做的,就一定要做。」她說到這裡,似是嬌嗔又似是哀怨的看著墨笙,「但是唯獨對我……許許多多的承諾都沒實現呢。」
答應一輩子照顧她保護她,現在他的答應跟承諾呢?
答應了不再懷疑她,什麼事情都跟她商量,但是那些商量和信任都去了哪裡?
墨笙……似乎總在傷害她。
這一刻,她整個人彷彿都被灰色的情緒籠罩著,再也說不出什麼其他的話來。
但是下一秒,她又仰起頭,堅定的看著他,緩緩地說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墨笙身子一僵,彷彿……能感覺得出來她的最後一個問題,是什麼。
「我問你。」她的聲音很慢,也很輕很低柔,但是他卻偏偏聽得很清楚,也許是聽得太清楚了,他反而希望自己……聽不清。
「你愛不愛我?」
她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你愛不愛我?
如此尖銳的問題,直直的插-進了墨笙的心臟。
你愛不愛我?
雲流霜堅持的看著墨笙,墨笙幾乎是一個不說愛的人,唯有在他們上一次歡好的時候,他彷彿說過一次,但是那個時候她本來就神智不太清楚,也許是她沒有聽清,也許也是他……根本沒有說出口。
所以她一直想知道這個問題,但是卻沒有好意思再問出口,一直都拖著。
但是今天,這種場合,這種墨笙幾乎要背叛她的場合,她卻問了出來,執著的想要一個答案。
你愛不愛我?
墨笙沉默了良久……
他終於緩緩開口對她說道:「我不愛你。」
他,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我、不、愛、你。
這幾個字如同重錘一樣的敲在了她的心間。
我不愛你……
多麼可悲,他的不愛。
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她感覺到內心一陣的刺痛,彷彿有刻骨銘心的痛處,加之在了她的身上。
往日裡的一幕幕在她腦海中閃過,如同錄像帶一樣,閃過了數個畫面。
她從沒有意識到,往日裡的那些事情,居然可以如此的……刻骨銘心。
她回想起了初見時他的霸道威嚴,再遇時他的冷漠和戒備,到後來,他漸漸地,變得溫柔起來,也變得……會關心她。
到她被劫走之前,他甚至都還對她很好很好,好到彷彿一輩子都不會變的那種好……
但是如今,他卻說他不愛她。
她努力的睜大眼睛,忽然抬眼看著天空,不讓自己眼中的淚水滑下來。
她忽然意識到,原來墨笙,在她心中……有著那麼重要的地位。
墨笙,你說你不愛我,但是我此刻卻意識到了……
我愛你。
沒錯,她忽然想通了,原來,墨笙在她心中,有著那般重要的地位。
這些日子,他在她心上已經刻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她愛他。
很愛,很愛。
但是,她似乎明白的有些晚了。
生平第二次要跟一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被現實狠狠地打了一記耳光。
墨笙,此時正在跟別的女人訂婚。
她怔怔的站在那裡,一時之間沒有動。
此時,墨崇斌走到她身前,正想把她拉走的時候,忽然聽到老爺子說道:「這女子這般沒規矩,擅自走到訂婚典禮之前,問我墨家即將訂婚的人是不是愛她……毫無羞恥之心,誠心要破壞我墨家的和諧,給我立刻教訓他她。」
墨崇斌看著她,目光略為複雜,但是隨後他忽然揚起了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臉上。
打的她很疼很疼……
她被打的頭偏到了一邊去,響亮清脆的把掌聲在這個不算大的庭院中迴響著。
此時,其他的賓客早就已經寂靜了下來,彷彿看出了他們之間的事情略有不同一樣,都沒有在說話。
雲流霜一身火紅色的衣服,紅的妖嬈動人,美麗無比,吸引了眾人的眼光。
在不少人眼中,她甚至比今天要訂婚的女子,都要美麗上許多許多……
她美得靈動狡黠,美得有靈魂,讓許許多多的人心動。
甚至在場都有不少人盯著她的一
一舉一動,彷彿她才是整個場中的靈魂一樣。
墨崇斌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不過瞬間五指印就在她的臉頰上浮現,幾乎險些打得她岔氣。
見她被打,甚至不少人在暗暗替她惋惜心痛……
雲流霜這樣的女人,合該吸引人的目光,合該……是狡黠靈動的狐狸,讓人注目,卻不該被打。
長長的青絲遮掩住了她此時的表情,也幾乎遮住了她那險些奪目而出的淚水。
看到她被人當眾打耳光,墨笙沒有動,甚至沒有任何出手幫她的意思,就是那麼靜靜的,靜靜的站在原地。
但是她不知道,墨笙站著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個不淺的坑。
可以證明墨笙剛才,是多麼用力的踩在地面上……
墨崇斌打了她一巴掌之後,直接把她帶走,甚至帶離了這個院子,沒有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
墨笙看都沒有看他們離去的樣子一眼,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凝沉。
老爺子認真的看了墨笙兩秒鐘,忽然說道:「繼續吧,不能為一些不相干的女人耽誤了正事。」
家族老大發話了,訂婚典禮自然是繼續,並且在幾個小時之內順利完成。
墨崇斌直接拉著雲流霜回到了院子中,怒問道:「你的理智呢,你的冷靜呢?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對我說……女人的幸福是自己給的麼?你不是很自信的說你要自愛麼?怎麼剛剛就那麼沒腦子的衝上去了?」
她此時理了理頭髮,終於露出了她的整個臉頰。
墨崇斌的力道很大,此時她的半側臉已經腫了起來,浮現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來。
她看著眼前臉色十分不好的墨崇斌,淡淡的說道:「因為我也是個人,我也會有不理智的時候,不過之後……不會。」
「哼,想必你也沒有機會了。」墨崇斌沒好氣的看著她,「非要遭罪麼,老老實實坐在那裡不行麼?難道你就不想,一個會這麼拋棄你的男人,有什麼好值得爭奪的?」
「沒有。」她忽然含笑看著墨崇斌,不過她的臉依舊腫著,此時笑出聲來,卻是扯得臉頰生疼,她笑到半路就放棄了。
「回房間。」墨崇斌瞪著她,「老老實實地給我在裡面呆著不能出來。」
雲流霜聳肩,表示自己配合,甚至為了主動示好,她都自覺自動的走向了軟禁自己的「牢房」了。
她走回房間之後不久,墨崇斌就端著一點東西來到了她的房間之中,對她說道:「擦點藥吧,畢竟女孩子臉上留疤了不好。」
墨崇斌遞給了她一個藥瓶。
她覺得心中真的是古怪又好笑。
她男人現在整跟小三在訂婚,關心她的人卻是她一直以來都當做是敵人的傢伙……
她看著墨崇斌手中的藥,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認真的擦上。
墨崇斌看了她幾秒鐘,沒說話的離開了。
幾個小時之後,訂婚典禮結束。
墨笙別有深意的看了老爺子一眼,就跟蘭玉瓊一起回房。
老爺子此時獨自想著,到地放還是不放……
他思索了許久,只覺得,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是一個不錯的計謀。
表面上放了,實則,還攥在手心裡。
想到這裡,他就對人說道:「放了那個雲流霜吧。」
他下了這條命令之後,特意派人去通知了墨笙,墨笙接到消息之後,什麼都沒說,只是去墨子非哪裡轉了一圈而已。
下午的時候,照例是墨笙的課程。
縱然今天是訂婚的日子,要求很高的老爺子……也沒有那麼簡單的放過他,就那麼讓他不學了。
老爺子最重要的還是墨家的傳承。
下午的時候。老爺子跟墨笙兩個人一起研讀著一些降頭術的心法。
之後,真的有人通知墨崇斌放人,但是,卻有人又通知了墨崇斌另外一條消息。
心法研讀的間隙,老爺子問道:「你不擔心雲流霜麼?」
墨笙神色淡淡,「我相信你。」
相信你一定不會就那麼簡單的放了她,但是最起碼會做個樣子,但是只要做個樣子對他而言……就已經夠了。
畢竟,流雪已經等候多時,他的準備,早就已經做好了……
老爺子難得微微一笑,笑的並不陰森冷漠。
「很好……」他淡淡的說著。
下午的時候,墨崇斌來到了雲流霜的房間之中,目光深深的看著她。
此時她的臉上已經上了藥,沒有多麼嚴重的傷痕了,五指巴掌印已經散開,臉頰只是有些浮腫,沒有像上午一樣又可怕的巴掌印,狀況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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