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也是來這裡做客玩的嗎?蘭玉瓊好奇地問著。
雲流霜認真的看著蘭玉瓊,她覺得蘭玉瓊有些像是失憶之後的她,單純乾淨的天使。
不過……蘭玉瓊比她當時多了幾分靜乖巧,少了些嬌養和任性。
是很多男人眼中的完美情人。
聽著蘭玉瓊的問題,她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算是吧,墨崇斌把我請來……住在這裡的。」
「這樣呀……」蘭玉瓊笑看著她,「我跟笙哥哥,再過幾天可能就要訂婚了,你會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典禮麼?」
雲流霜抿唇,她覺得現在的情況很可笑,可笑的讓她有些無力。
按理來說,她跟墨笙認識在前,他們是很正經的男女朋友關係,而且……在她被抓來墨家之前,他們甚至已經談婚論嫁。
按理來說,蘭玉瓊是一個插足的第三者。
橫刀插在了她跟墨笙之間。
但是這個第三者現在卻在她面前說,要舉辦訂婚典禮了……而她卻不能反駁。
沒錯,她不僅不能反駁,反倒還要笑著祝福。
她知道自己有些魔怔了,她其實應該看開一點……
墨笙是個意志極其堅定的人,他認準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動搖。
如今這麼做,肯定有原因。
她一次次的這麼安慰自己,但是……在看到墨笙那冰冷無比的眼神的時候,她的心還是有些冷了。
「好,有機會我會去的。」她含笑對蘭玉瓊說。
蘭玉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此時,墨笙說道:「我們該走了。」
蘭玉瓊有些遺憾的看著她,「好可惜,不能跟你聊了,下次有機會吧……」
蘭玉瓊很聽話,墨笙說走她立刻就走。
於是,墨笙走在了前面,直到他離開的時候,都沒有再度認真看她一眼。
等他們離開之後,一室冷清。
她緩緩地坐在了椅子上,倒杯茶水給自己喝。
此時,墨崇斌走了進來。
她抬頭看著墨崇斌,笑道:「怎麼忽然想起來看我了?」
墨崇斌站在門口,仔細的看著她,問道:「你不傷心麼?」
她反問,「為什麼要傷心?」
墨崇斌思索片刻,緩緩說道:「我雖然不懂感情上的事情,但是也知道,墨笙那個行為算是拋棄你了,你一點都不傷心難過麼?」
雲流霜看著他,認真的說道:「女孩子的單純快樂,傷心與否,都是自己給自己的。」
墨崇斌微怔,靜靜的聽著她的說話。
她繼續說道:「做人,要懂得自愛,如果一個人自己都沒辦法愛自己,還如何能希望別人愛你呢?」
墨崇斌忽然從門邊走到屋內,順手帶上了門,坐在她的對面,靜靜的聽她說話,「所以?你不傷心?」
「不是不傷心……而是,要好好愛護自己。」雲流霜看著墨崇斌,忽而一笑,「也不是不傷心,我承認我剛剛很心痛。但是……身為女人,要懂得好好愛護自己。如果一個男人關心你愛護你,你傷心的時候,他自然也傷心,會想盡辦法安慰你的。如果他不在乎你,那麼你就算是為他傷透了心也沒用……不是麼?」
墨崇斌,隱隱明白了她在說什麼。
就是在說,女孩子要聰明一點,學會自尊自愛。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奶奶蘭憶芝,說起來,蘭憶芝如果有雲流霜這份聰慧,哪怕有一份,這一輩子想必都不會活得這麼懦弱無能。
「最開始見你的時候,我以為……你就是個脆弱的天使。」墨崇斌看著她,緩緩說著,「但是現在,我彷彿有點欣賞你了。」
「別欣賞我。」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忽然轉移話題,「下次給我送點好茶葉來,墨家應該不缺錢,不能吝惜我這麼點茶葉錢。」
墨崇斌挑眉,點了點頭。
「我其實……還是有些難過呀。」她抿唇,看了墨崇斌片刻,垮下臉,「那個曾經承諾保護我照顧我的男人,曾經說要娶我的男人,現在居然容忍一個女人在我面前說要跟他辦訂婚禮了,我還是生氣難過呀,你知道,我剛才多想甩開那個女人的手,狠狠地教訓她嗎?」
她說著,氣呼呼的看著他,「墨家實在不是什麼好地方,這地方充滿了邪氣,一來男人都變心了。」
墨崇斌看著她這幅生氣的模樣,忽然笑出了聲,「你也沒有你外表看來那麼淡定呀……還不是在這裡撒氣。」
她聳肩,「你可是對我下了降頭術的人,我剛才當然不能在你面前丟人。」她說著,眼珠一轉,笑盈盈的看著墨崇斌,「更何況……我也是在給你上一堂愛情教育課呀,你都這個歲數了,不知道跟墨笙比究竟誰大誰小,但是你總歸要娶妻生子的,你將來可以用你這番話來教育你老婆,看我好吧,都替你想到這裡了。」
「對呀,這麼好……」墨崇斌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忽然反問道:「你不恨我麼?」
「恨你?」她揚眉。
&nbs
p;「畢竟……我在你身上下了降頭術。」
她微微一笑,「墨崇斌先生,我要去休息一會兒。剛剛你們請來的這個蘭玉瓊小姐在我面前大肆演出了一番,耗掉了我的不少精力,我需要去休息休息,好好地養精蓄銳才行,免得出了些事情,你們墨家可沒有人質了。」
她邊說邊悠然的看著墨崇斌,姿態閒適卻又透著囂張。
那意思就是告訴墨崇斌——她就是在趕人,幾乎明目張膽的趕人了。
但是你離開麼離開麼離開麼?
墨崇斌失效片刻,還是站起身離開。
他忽然覺得雲流霜有些趣味……
從前他不怎麼想娶妻子,真心是不想娶一個像自己奶奶那樣幾乎是應聲蟲一樣的妻子,他不怎麼喜歡那樣的人,像雲流霜這樣有主見的,他似乎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墨崇斌真的離開了屋子,還給她關上了門。
雲流霜看著離開的墨崇斌,表情漸漸地靜了下來,雖然在墨崇斌面前那麼說,雖然她告訴自己這些道理……
但是,女人的心,終歸是敏感又柔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