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勒赫不斷說著動搖軍心的話,但是墨笙這邊的人卻沒有一個做出任何特別的反應,都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的人馬。
墨笙終於轉過頭看著勒赫,表情非常平靜,但是他說出的話卻讓人覺得無比自信與強勢。
「我墨笙不會沒用到因為一個女人而一敗塗地。」
勒赫的表情漸漸的沉了下去。
墨笙平緩的說道:「你最初找我合作石油生意,一是想借助我的軍火實力,二是想跟我聯手架空塔納。但是你胃口太大,不滿足於僅僅架空塔納,還想逐步侵吞我的王國。我不會跟你這種心懷鬼胎的人合作,我只會……吞併你。」
他話音剛落,勒赫忽然朗聲大笑,「墨笙,真不該知道說你自信好還是自大好,你在歐洲那邊甚至北美都是整個黑道以及軍火勢力的帝王,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你來了開羅,就只能聽我的。」
「是麼?」墨笙十分淡然地反問,甚至語氣中都帶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那你覺得,穆青離去哪裡了?」
勒赫頓時如遭雷劈,忽然發現了穆青離不在這個事情。
穆青離是墨笙手下的得力干將,這種時候……如果不是有事外出,又怎麼會不在?!
想到這裡,他頓時不再等了,對身邊人說道:「上。」
戰火立刻點燃。
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墨笙抱著她就地一滾,同時在她耳邊斥責道:「為什麼不聽我的,屋子周圍有我的暗衛,你在屋中,比這裡安全許多。」
原來……是在擔心她的安危。
縱然在這種危機的時刻,他依舊沒有忽略她,甚至還不顧自身的狀況抱住她,替她擋子彈。
如果他沒有強擄她強迫她……
倒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男人。
好的讓她有些心動。
都說患難見真情,墨笙頂天立地,遇到危險面不改色,首先想到的事情就是保護她。縱然斥責,也是因為她不聽話自己來找麻煩找危險。
「對不起。」她第一次真誠的道歉,「是我給你添麻煩了。」她飛快的說著,但就在她說的同時,墨笙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手槍,眨眼之間就開空了手槍中的子彈。
她見狀不再廢話,「我可以保護自己,你不需要顧慮我。」
但是此時,墨笙卻轉過頭,深深地看著她,縱然只有片刻,她也能感受得到他那目光中帶有的悲涼與哀傷。
「不要讓別人知道你會隱身術。」
他說完,重新上好子彈,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射擊。
墨笙槍法極準,凡是子彈所到之處,都有血花飛濺,不少人應聲倒下。
他拉著她站了起來,對她說道:「跑回別墅裡去。「
別墅中?
她剛想動忽然又想起了別墅客廳中站著的人。
真是……前有狼後有虎。
「客廳中有個非洲人,似乎意圖不善。」
但是她話音剛落,她的目光無意中掃到了別墅門口,看到別墅門口中走出來一個一身黑衣,身材高大的西方男子。
對方手中拎著一個人,正是剛剛想要開槍射擊她的人。
她頓時明白了。
那人剛剛不是不想繼續開槍,而是被墨笙的人制住了。
墨笙只掃了一眼就明白,「原來是他。」
「什麼——」她話還沒問完,墨笙就一把把她向後推開,速度飛快地跟勒赫的人打了起來。
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無聲無息卻閃耀夜空。
身後那名暗衛立刻站在她前面保護她,紋絲不動的站著。
「我沒事,你快去幫墨笙他們吧。」
「我的職責是保護雲小姐。」暗衛不為所動的說著。
「我不需要保護。」
暗衛沉默片刻,「我們以及少主身上都穿有防彈衣,雲小姐不過普通女子,理應保護。」
縱然暗衛的語氣十分的平靜,聽不出任何不屑與不滿,但是卻讓她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的世界跟墨笙格格不入,縱然她會隱身術,跟在他身邊也是個負累。
還是……離開的好。
「我知道了。」她簡短的應著。
前方的戰局基本上已經勝負明瞭,勒赫帶來的人縱然幾倍於墨笙,也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反倒是被墨笙步步緊逼,身邊的人倒了七七八八。
菲婭的槍法倒真的還可以,能在混亂的人群中頂住攻擊並且同時做出一定程度上的反擊。
只可惜……那點反擊完全沒有任何用處。
菲婭帶著不甘和憤恨的眼神看著雲流霜這邊,企圖攻擊但是卻完全騰不出手來。
眼看勒赫就要一敗塗地。
她對那名暗衛說道:「我有些事情上樓一趟,你不用跟來了,處理好這個人。」
她說著,點頭示意暗衛剛剛扔在地上的那名非洲男子。
r/>暗衛剛想跟上她的腳步,但是一轉頭卻發現菲婭正不顧自己的安危妄圖開槍朝雲流霜射擊的時候,他先一步一槍解決了菲婭。
但是就因為晚了這一步……他就再也看不到雲流霜的蹤跡。
暗衛的臉色頓時大變。
此時的雲流霜正在隱身飛快的跑著,邊跑邊拿出手機先跟賀穎說自己有急事要回國,已經跟報社請假了,開羅這邊的記者站不用擔心她。
但是賀穎卻告訴了她另外一個消息,「還記得你那個朋友韓邱岳麼?他回國了,並且讓我給你留條消息。」
「什麼?」
她現在依舊不知道該用什麼樣子的態度來面對韓邱岳。
他們是相識多年的朋友,但是卻漸行漸遠。
「何朗明跟他現任女友分手了。」
賀穎簡短的說著。
她輕應了一聲,隨後掛斷了電話。
何朗明是她的初戀,但是她卻有眼無珠的看中了一個渣男。
如果是來埃及之前聽到這個消息,她可能還會默默出神許久,但是現在聽到這個消息……她的心中卻難起波瀾。
開羅一行雖然十分短暫,但是卻讓她學到了許多事情。經歷過生死邊緣的歷練,再看她跟何朗明那所謂的曾經,她覺得沒什麼放不下的。
何朗明之於她,已經是過去式了。
現在她最擔憂的是青姨的安危。
好不容易跑到了稍稍繁華的地段,她立刻攔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去機場。
她看著窗外飛馳的景物,思索片刻,終究撥通了萬俟謙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