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離才不相信他的鬼話,立刻親自上前查看,發現他身上受了居然有兩處槍傷外加一些擦傷,怒道:「你不要命了?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不趕快回去醫治,在這裡等什麼呢?」
「雲流霜還沒有找到。」他淡然卻堅決的說著。
穆青離一愣,隨後果斷的說到:「他們會繼續找的,你現在跟我回去療傷,別說我以下犯上,現在我要扛你回去,來人,你們跟著我一起把他抓回去。」
墨笙的手下面面相覷,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墨笙平日裡積威過甚,在墨笙清醒的情況下,他們沒膽子直接扛人,只是苦口婆心的規勸。
穆青離看著,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們這群人,平日裡也是殺人不眨眼的主,怎麼今天就這麼沒種,連自己老大都不敢帶走,你們不敢我來。」他說著,不顧墨笙的抗議,強行架走他。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穆青離絕對打不過墨笙也絕對沒膽子這麼做,但是現在……墨笙剛剛浴血奮戰受了不輕的傷,所以麼……
墨笙用冰冷殺人的眼神看著抗走他的穆青離。
至於雲流霜她在哪裡?
她此時整個人無力的靠在剛才走過的暗巷裡,覺得頭昏腦漲。
她願意救被她連累的墨笙,但是卻並不想被他帶走,更何況青姨千叮萬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任何人識破她是一隻狐狸精的事實。
從前在何朗明面前,她嚴守秘密,從沒有露出一絲馬腳。
如今在墨笙面前,她同樣不想展露出什麼,她如果此時出現在那二人眼前,如何解釋身上的這些傷口。
更何況……她其實並不想就那麼被他強行帶走做他的女人,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想要自由。
尤其是,墨笙說的清楚明白,並不喜歡她並不愛她,那麼還跟他走什麼?
剛才那個人的瘋狂掃射雖然沒有擊中要害,但是卻打中了她的手臂,鮮血緩緩地流了下來,她拼盡全身力氣跑到了這裡,再也無力支撐隱身術,顯出了形體。
此時的她頭暈腦脹渾身無力,甚至覺得眼前的景物都有些模糊不清。
不能這樣下去,再這樣她恐怕要凶多吉少,她咬牙站了起來,努力地辨識著記者站的方向,想朝著那裡走去。
但是下一秒,她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無力的倒了下去,意外的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她抬起頭,勉強辨識出那個抱著她的人。
是萬俟謙。
萬俟謙究竟跟在她身邊多久了?
這是她最後閃過的一個念頭,隨後她墮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的中午。
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窗外的陽光灑了進來,整個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顯得寧靜安詳。
她稍稍動了一下,頓時感覺到全身酸痛,左臂更是有錐心的痛處。
這裡……是哪裡?
她記得是萬俟謙救了她,那這裡……是不是萬俟謙的地方?
正想著,房門被人打開,萬俟謙穿著白襯衫西裝褲走了進來,身材修長,氣質溫潤。
「醒了?」萬俟謙溫和的問著,「感覺怎麼樣?你手臂上的槍傷已經被處理過了,雖然不需要打石膏固定,但是你這些天也要小心,不能沾水,不能再受傷了,否則你的手臂可能會留下後遺症了,知道嗎?」
她乖巧的點頭。
萬俟謙繼續說道:「你就安心在這裡養傷,你工作上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好的,過後如果你想回中國,我也會送你回去。」
她聽後,忍不住問道:「為什麼對我這麼特別?以萬俟家族的地位……你應該不會留意到我這種如此平凡的女生才對……」
萬俟謙溫和的笑著,「你還想問,我昨晚為什麼出現在那裡,救了你對麼?」
她被戳穿了心事,只得尷尬的笑了笑。
「可惜這些問題我暫時不能回答你。」萬俟謙一句話,直截了當的回絕了她,「我能告訴你的是……遠離墨笙,你昨晚也親身經歷了危險,應該會自我警醒。當然,還有……」他說到這裡,玩味的看了她一眼,「你身上的衣服是來我這裡做清潔的一個阿姨換的,你放心吧。」
她似是不好意思的垂頭,實則心中有自己的思量,其實相比起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萬俟謙,她更想相信直白的墨笙。
「萬俟先生。」她淺笑盈盈,「既然萬俟家族相面一絕,那不知……萬俟先生可曾有給我算過一卦?」
萬俟謙表情溫和的看著她,但是眸光卻發暗,「雲小姐可知我萬俟家族以何本事流傳至今?」
她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難道不是相面麼?」
「不是。」萬俟謙搖頭,「萬俟家族……是天師傳人,數百年前妖孽橫行之時以剷除妖孽護衛人間出名,只不過時至今日妖孽所剩無幾,大多也都不興風作浪,我們才隱藏起天師這一面,改為稱自己是相師。」
她聽得心驚肉跳,天哪,天師,捉妖的天師!
這不是她的剋星麼?
她勉強壓抑下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臟,平靜的問道:「萬俟先生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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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因為你我有緣。」萬俟謙深深地看著她,「雲小姐身上有種淡淡的氣息,我最初並不知道是什麼,只是隱約有著猜測,後來詢問了一個朋友之後……才知道了一些事情,發現原來你我非常有緣。」
「什麼緣法?」
萬俟謙似笑非笑的問道:「如果我說緣定三生,雲小姐相信麼?」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她一隻狐狸精跟一個天師緣定三生?!
她聽到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
「不相信。」她無比果斷的搖頭。
「那就算了。」萬俟謙也沒有深究,彷彿只是隨口一說,「其實我看不透雲小姐的面相,未來的事情,也需要一起期待。」
她微微挑眉,不動聲色。
「霜兒。」萬俟謙忽然溫柔的叫了一聲,驚得她立刻抬起頭,誰知道他只是無比柔和的一笑,「說了這麼久,你餓了吧,我先給你去那點早飯。」
他說完之後,轉身走了出去,留下雲流霜坐在床上有些發愣。
她跟萬俟謙有那麼親近的關係麼……叫她霜兒?
該不會真的是什麼緣定三生吧。
她一輩子都沒聽說過這麼狗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