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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點花節 文 / 鳥木

    寧和三年。天鳳國寧和皇納第四夫,入住永華宮,封號君貴夫。自此,寧和皇已有一位皇夫伊森,三位平夫百里千傲、繆任、肖君。

    臨近年關,與平日應該會蕭條不少,大部分商販都會選擇回家準備過節,到此時街道上的行人也會變少。只因寧和皇納夫大赦天下,百姓們開心之餘不忘慶祝這歷史性的一刻,紛紛上街奔走相告,謠言就像長了翅膀般飛遍各地。

    茶餘飯後,人們談起最多的還是寧和皇納夫當日宣佈的消息,稱還有一夫流落民間多時,若尋回將會入住永心宮。是否是永結同心不得知,但是誰會成為這第五夫,這是百姓們最為感興趣的,一時,紛紛猜測,到最後竟然發展成開始期待自己就是這第五夫。很多未出閣的男子,面帶紗巾常常出現在街頭,期待著能與寧和皇相遇。

    時至春暖花開之季,京城郊外的鉛華山開滿了桃花,而這時的未婚男子都已經從各個大小城市趕往京城,都想在這幾日撞見外出賞花的寧和皇。

    也不知是誰傳出四月十八是京城的點花節,所有未婚男子都可以上街手持桃花一朵,若遇中意之女子,便可將桃花贈人,對方若接受,便可促成一樁姻緣。這消息帶著翅膀飛遍了天鳳國的大街小巷,都默認了點花節的存在,並為此準備。

    寧和皇還在王爺之時,就頗受未婚男子愛戴,她疼夫、寵夫之名聲名遠播,是個未婚男子都想嫁於她為夫。而今,寧和皇自稱在民間還有一夫。那些待字閨中的男子春心大動。恰遇點花節,都不顧自身安危只身前往京城。

    天鳳國的治安再好也抵不住這樣的誘惑,出現了「採花賊」、「搶親隊」、「逼婚」等,最後劫匪開始猖獗,事態愈發嚴重。邪教組織再次出現,瘋傳寧和皇是不祥之皇帝,給民間帶來的只有災難。自她登基以來。非但不夠興盛,還頻頻出現內患。

    最後,兩撥人開始奮起。支持寧和皇的人和反對寧和皇的人。

    吳丞相心知事態嚴重,便將此事上報奚寧。奚寧聽聞此事均因自己而起,不由一陣無奈,就算是在古代。這輿論的力量還是那麼大。

    「下令,若再有人敢議論鳳言。格殺勿論!」

    寧和四年春季,點花節如期舉行。在加強了各地治安之後,劫匪被剿滅的差不多。點花節當日,各地城市加強守衛維持治安。也是第一次有了「治安隊」。是寧和皇下令組建,駐紮在各大小城市中維持治安,專抓一些不法分子送往衙門。他與衙門共屬一個系統。卻各自互不干涉,一個治理城市。一個維持治安。

    奚寧喬裝了一番與影子悄悄出宮離去,這一消失就是幾個月。小君依舊為奚寧處理朝政,雖然也會上朝,但也是垂簾聽政。有小君在,奚寧是越來越放心,說走就走,況且這次伊森也在。

    南方一隅有一小鎮,簡易的小瓦房,每家臨街而建,獨門獨戶,每戶家都有兩三顆高大的銀杏樹探出牆頭,在這些樹蔭下是排列整齊的小攤販,各色各飾的小物件,雖沒有正規的商舖,但也算一應具全。街上的行人,女子皮膚偏黑,身形矮小,男子均是粗布麻衣,面上的絲巾是唯一一樣質地算上乘的飾物。

    這裡的民風淳樸,相互間都是熱情的打招呼,說幾句貼己話,又各自分開去搜罹難得的好東西,奇怪的是竟有人用魚乾、大米、動物毛皮等物換一些布料和首飾,這種以物換物的購物形式還真的很少見。

    人們用趕集的形式度過點花節。

    人群中一個身影特別引人注意,身上的紅色布衣最是顯眼,他一出現,路人們紛紛停下來看著他,目送他遠去。在這個點花節沒有一位女子上前去與他搭訕,他落寞的背影漸漸遠去。

    黃昏將近,男子的影子在鄉間小路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腳步沉重的向著田間的茅草屋行去。

    已經三天了,鎮上的集市今天是最後一天,他依舊沒有等到想要見到的女子。

    「寧寧,你還記得我嗎?流落民間的人是在說我嗎?」

    待他推門進入茅屋內,坐在唯一可以坐的床邊取下面紗,正是墜下懸崖消失的男子東方悅,他剛毅的臉上有著的是深深地憂傷和失落。他褪下紅衣裳,整齊的疊好,換上一件滿是補丁的麻衣,扛著一把砍柴刀出門離去。

    那日墜下懸崖,是他母親將他救起,連夜逃離來到此地。母親用祖傳神物救他一命,也因此損傷了母親的身體,在他好了沒多久便撒手人寰。這些日子以來,他都是一個人度過的,閒時做些上山砍柴打獵,忙時幹些農活,日子也算可以餬口。村上也有些人打他主意,均被他用暴力給嚇跑了,長久下來村民對他也是持觀望態度,看誰活夠了才會娶這樣的夜叉。

    他徑直向後山行去。山不高,林很深,山上的野兔和野豬最多,豺狼虎豹偶爾會出現,蛇蟲等爬行動物還是有些卻不是很危險,村裡的獵戶們自有一些辦法避開危險。在半山腰上有一間專供獵戶們休息的茅屋,與他山下那間茅草屋相比,半斤八兩,一樣簡陋。

    東方悅一心情不好,便會在山上住好幾天,直到心情好一些才會下山。今天也是如此,在上山的途中打了三隻野兔,在茅屋外烤熟了慢慢吃起來。心裡的傷都在眼中,不由地想要問自己:用什麼臉去見奚寧,自己的母親謀權奪位,幾乎傷了她性命,自己還能期待些什麼呢?終不是自己的,早知這樣還不如在戰場上犧牲了,也不至於流落至此,還要孤寂一生,望著那個永遠不可能見面的女子。

    「終不是自己的呀!又納夫了,怎會記得我?」

    兔肉一口未動,篝火漸漸熄滅。寂靜的樹林中坐著一位男子的寂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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