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這天下午,徐尚聽到院子裡一陣吵鬧聲,忙出門看,只見那程遠均站在院子裡,正大聲嚷嚷,見徐尚出來了,程遠均直衝著徐尚就過來了。徐尚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退到自己的屋門口,縮了縮身體。
原來程遠均聽聞城北有一家人的孩子得了跟他兒子一樣的病,那家人沒出一錢,徐醫生就給治好了病,而且還送了不少的東西。又見郡守大張旗鼓的做善事,發米送面,隱約著有風聲說,是徐醫生提供的銀子。這不明顯是兩個人合夥騙他的銀子,然後博好名麼。
「不知道程先生有什麼事呢?這麼大張旗鼓的進這院子,不知道這算不算私闖民宅呢?」
聽見聲音從屋裡出來的張石忙充當起翻譯的角色。
「你訛人錢財竟如此坦然。既然你這婆娘不要臉,那就不要怪我了。」程遠均一臉的憤憤然。
徐尚將臉邊的碎發撥到一側,「我什麼時候訛你錢財了?太有意思了,現實社會我沒遇到過醫鬧,沒想到穿越到這裡竟然讓我遇到了。」
「什麼醫鬧?你快點把錢還我,要不然看我怎麼治你。」
徐尚看看正在大呼小叫的程遠均,又側頭瞄瞄范增的房門,見一點動靜都沒有。她瞭然的露出一抹淡笑,站在一旁的張石問道:「徐醫生我去找主子出來吧,這事還是他出面比較好?」
「不用麻煩他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這程鄉紳找的是我,要別人出來幹嘛。」
張石見徐尚面色不善,就沒再說話。
住在徐尚隔壁的劉宗元的房門被打開,劉宗元一步一步的挪出來。
「你出來幹什麼?誰讓你下地自己走的了,這麼亂動要是有什麼事我可救不了你。你快給我回去。」徐尚衝著劉宗元怒道。
「徐醫生,這事我來解決……」
「不必了,還請劉學士你回屋呆著別出來給我添麻煩。」徐尚打斷他。
程遠均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根本不理他,「你們說什麼呢?趕快把銀子還給我。」
「還銀子?憑什麼?你給我說說我為什麼要還你銀子,你要是說不出來我就去告你,說你意圖訛詐。」
「訛詐?我還說你敲詐我呢,你為什麼給老喬家的孩子看病就不收銀子,給我兒子治病就要一萬兩銀子。你這不是敲詐是什麼?」
徐尚露出冷笑,「當初你來求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副面孔,怎麼把你兒子治好了就翻臉不認人了。這事郡守是見證人,都說了要我給你兒子治病,治好了一萬兩的銀子,治不好我倒賠你一萬兩,現在你兒子死了麼,要是死了把屍體帶來,咱們去找皇帝評評理,我還就不信了,你到底算是個什麼玩意,到底有什麼靠山就跟我這麼張狂。」
張石也不管那些,將徐尚貶低人的話都翻譯給程遠均聽,把那程遠均氣的臉通紅。這事本來就是他沒理,這會子也是想藉著人多勢眾嚇唬嚇唬徐尚,弄些銀子回來,沒想到徐尚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其實對於徐尚他也不怎麼敢亂來,自己雖有表叔在朝堂,但這徐醫生的弟弟還是六皇子,官銜差了一大截。今天是他一時衝動跑了過來,見徐尚不服軟,一點拿出銀子的想法都沒有,可是現在他已經鬧起來了,為了面子這事也不能就這麼完了。事已至此,程遠均只能刷橫的了,「你到底還不還錢?」
劉宗元見那程遠均不肯收手,「張石快去請主子出來,徐醫生不瞭解咱們這兒的人情世故,還是請主子來處理這事吧。」
「用不著。」徐尚接口道。
張石看到劉宗元瞪眼睛,立馬朝著范增的屋子走。范增這會兒正在炕上睡的不亦樂乎。呆在外屋的王小寶從程遠均進來就知道了。但是他一直按兵不動,打算看看形勢,接著這個機會給徐尚個下馬威,讓她知道下她只是個女人,做什麼事還得聽男人的,而且這段時間徐尚一點面子不給他,真是欠教訓。
這時候出去辦事的馬峰白和戚長天也回來了,見這麼多的人呆在院子裡,「發生什麼事了?」馬峰白拽過徐諾一問道。
徐諾一怒瞪他一眼,「你不會自己看啊,問我幹嘛?」
馬峰白被個撿來的小孩怒嗆一句,抬手就想打他,戚長天忙拉住。馬峰白瞅瞅他,意識到自己衝動了忙放下手。
徐尚瞅瞅他們沒說話,馬峰白一臉的訕然。王小寶見馬峰白他們也回來了,已經拖不過去,就進了裡屋,推推正睡得熟的范增,「主子……主子……出事了……」
范增茫然的睜開眼睛,「幹什麼?」
「主子你得出去看看了,那徐醫生惹的事,現在有人找上門了……」
「惹什麼事了?誰找上門了?」
「就那程遠均找上門了,管徐醫生要錢呢,正在外面鬧著。」
范增一聽忙爬起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早點叫我。」
「才發生呢,本來想讓主子多睡一會兒,但劉都尉一個勁的讓叫主子你出去處理。要我說,主子你就別管徐醫生了,她當初為了我推薦她給程遠均的兒子治病,生出多少ど蛾子,這會人家來找她麻煩,到想著讓主子你出面給解決了。」
范增聽著這話不怎麼對,「先出去看看,要是你又自主主張做了什麼事,咱們等一會再算賬。」
王小寶根本沒想過自己做的事會被主子責怪,聽到范增說的話,他也變得心驚膽戰的,默默的跟在范增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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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會外面已經亂成一團,因為程遠均作勢要打徐尚,徐尚怒從心中起,就先下手為強,伸直了胳膊,朝程遠均臉上就是一拳。她力氣並不算大,但也讓程遠均疼的直咧嘴。
程遠均長這麼大從未被打過,怒氣攻心就叫手下上。
都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郡守馮敦日早就聽聞了這事,這會兒守在院子外面,一直派人窺探院子的形勢。見范增一直不出面心中倒是暗喜,他們內鬥的越厲害越好,雖然不見得現在有什麼好處,但趙大學士不喜范增這是顯而易見的,聽聞屬下回報裡面打起來了,忙叫士兵衝進去平復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