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劉宗元聽聞范增醒了,立刻表示要拜見范增。范增也特別想見他,自己在屋子裡憋得狠了,沒人說知心嗑。他叫張石詢問了徐尚,然後劉宗元就在徐尚的監護下被抬進范增的屋子……一見范增,哽咽不已的叫了聲「主子!」
范增也心情激動,「宗元兄你別亂動……」
劉宗元被放到炕沿邊,自己慢慢挪動著蹭進炕中央,然後他想起身給范增跪拜,范增忙按住他的身子。
徐尚見到這一幕,知道他們有話要聊,「有什麼話,你們慢慢聊吧,不過劉宗元你動作慢點,養好了身體你再給范增弟弟行禮不遲。」
「尚尚姐你也過來坐。」
「我就不坐了,你們聊吧,我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徐尚出了門。
「主子……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這個啊,尚尚姐讓我減肥,她說我是這齣戲的男主角,為了演戲,主演作出些犧牲是應該的,所以我就聽她的話,減了些肉。」
「主子受苦了,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就是,我們都勸說主子別這麼做,大伙看著主子受苦,心裡都難受。」張石插嘴說道。
「大伙都不知道主子減肥是為了給誰看,要遭這些罪。」王小寶也附和著。
「你們都不用說了,這事我已經做了,而且都堅持這麼長時間了,難道要半途而廢?」
「主子現在已經『醒了』,還用繼續減肥麼?」
「尚尚姐說,現在事情只是做了一半,怎麼也得等伯蹇那來了信,再停止不遲。不過現在已經不用減了,就保持現在的身材就行。」
「主子受苦了!」
「相比宗元兄受的苦,我這根本不算什麼。」
「小的多謝主子掛念,這些時日主子每天派他們給小的弄好吃的,還有那些藥材給小的補身體,小的感激不盡。」
「宗元兄救范增一命,要是范某這點小事都不做,那還是人麼?宗元兄還要好好調養身體,我還得靠宗元兄給出謀劃策呢。」
「主子……」劉宗元眼睛有點濕潤了。
「咱們別說這個了,還是先說尚尚姐的事。宗元兄幫我分析一下,剛才王小寶說尚尚姐管那程鄉紳要了一萬兩銀子當診金,宗元兄對這事怎麼看?」
「有這事?不知道徐醫生為什麼要這麼多的銀子?」
范增便把事情跟劉宗元大致說了一遍。
劉宗元聽完,沉吟了半天,「事已至此,主子不必多加憂心,咱們邊走邊看。現在跟徐醫生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一意孤行。主子要是執意不讓她這麼做,更把她得罪了。徐醫生跟咱們在一起這麼久,現在就算得罪那程遠均也不能再惹惱徐醫生了。」
「宗元兄說的對,我已經這麼做了,現在派了長天跟著她。長天雖然最笨,但絕對不會多嘴。」站在地上的王小寶聽聞一臉的訕然。
范增看到王小寶和馬峰白尷尬的站在地中央,也不敢搭話,便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要跟宗元兄好好聊聊,你們在這裡就知道插嘴。」
張石他們聽說,都默默的出來房門。
「宗元兄你這麼靠著行麼?」
「這樣挺好……」
「宗元兄在下一直把你當家人,從未有過主僕之分的念想。」范增一邊幫劉宗元整理靠著的被褥,邊說道。
「小人知道,小的這麼注意言行就是把主子當成至親。咱們現在所處的形式,真的是太多人在暗處盯著,稍有不慎就會落人話把,所以小人才這麼謹小慎微。」
「宗元兄說的是,王小寶他們幾個對我也是真心實意,但卻老是不自覺的給我惹麻煩,這些日子管得鬆了,又有尚尚姐護著他們,把他們能耐的,都不知道怎麼做好了。」
「說到徐醫生,小的也聽說最近發生的幾件事了……」
「那宗元兄幫著分析一下,尚尚姐到底是什麼意思,雖說王小寶沒問過我的意思就自作主張推薦尚尚姐給別人看病,那也犯不著她發那麼大的脾氣吧。我怎麼道歉她都不相信這事不是我讓王小寶做的。」
「主子關於徐醫生,小的最近也琢磨了下她的處事風格,跟主子說說,也不知分析的對不對。」
「宗元兄但說無妨。」
「徐醫生這人心腸比較軟,你在她面前裝可憐更容易受到同情,但是有什麼事,你都不能做她的主,我想這就是她這次大爆發的原因,還有……」
「接著說。」
「小的覺得徐醫生對於我們更多的是不屑。」
「此話怎麼說?」
「這個是小的前幾天發現的,前幾天不是天象異動,掃數星劃過夜空,小的非常想出去觀觀天象,就讓人去詢問徐醫生可不可以讓人抬著出門。徐尚過來問小的要做什麼,小的說了,主子沒看到徐醫生當時的表情,想要笑卻忍著,還一副不想用正眼瞧我的表情,她跟我說『就算天象異動,又能怎樣,然後叫我老實呆著。』聽王小寶他說那晚徐醫生在外看了半晚上的夜空,興奮不已。第二天那些小孩子就開始唱個曲,主子你知道他們唱什麼麼?」
「唱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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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唱的是『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這地球上……』小的只能哼出這一句,那些小孩子沒事就唱,小的問過了,這是徐醫生教他們唱的,說的就是那晚掃數星落地的事。她告訴他們那是一種自然現象,叫做『什麼座流星雨』,在她的國家會有預報,但她從來沒看到過。」
「宗元兄認為尚尚姐知道天象異動是怎麼回事,而我們的說法在尚尚姐看來就是笑話麼?」
「我是這麼想的,主子。徐醫生知道很多我們解釋不清的事,而且對於我國的歷史,她說的雖然名稱,地點不對,但是內容卻很相近。還有徐醫生也知道很多詩詞歌賦,那天她問小的『遠看山有色,就聽水無聲,』後兩句是什麼?她想不起來了。這是前朝詩人王『之』維的名句。所以小的認為徐醫生所知甚廣,才會對於我們所說所做常常不肖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