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開的煙火裡迎來了新年,姚夢憐委婉拒絕了楊曉柔和黃小洛的陪同,陪在了紀慕雲的身邊。
紀琳在家陪著她爸爸,還特別說明了說是她留給姚夢憐和紀慕雲的兩人世界,要好好感謝她什麼的。紀慕雲的爸爸,姚夢憐也偶爾見過幾次,與她爸爸年紀相當,人也很親切隨和,他早已放手將公司留給紀慕雲打理,空閒的時候到處晃悠,沒有被公司那些繁瑣的事情所束縛,生活過得很是愜意。
此時,姚夢憐和紀慕雲在江邊旁的長椅上悠閒的坐著,江上游輪的燈五顏六色,倒映在江面,說不出的好看。
對了,還有她那家人,爸媽在普羅旺斯過的新年,給她發來了新年祝福,還有一大推囉嗦的話,比如要注意身體,好好吃飯,按時休息等等。她揚起嘴角笑笑,這些無微不至的關心,全都是她曾不按他們的要求,做不到的那些。
還有她那個遠在異國的哥哥,他是姚夢憐爸爸在找到她之前在孤兒院收養的兒子,他只給姚夢憐發了四個字,新年快樂。語句簡單如其人,外表帥氣淡漠得很。
紀慕雲見她看著江面沉默了這麼久,不樂意了,鬱悶地將她的頭轉到了他的面前,「那江面有比我好看麼?」
姚夢憐失笑,他竟然和一條江吃醋,「嗯,是挺好看的。」
紀慕雲眼角不可察覺的抽了抽,「你說什麼?」語氣便沉了下來。
她不再逗他,而是湊到他懷裡,伸手抱住他的腰,「我想爸媽了。」聲音悶悶的,原來說出來的想念更覺得委屈。
紀慕雲怔了下,任由她蹭在他懷裡,「有想念便有牽掛,他們肯定也在想著你的。」他不太會安慰人,所以安慰的話總是簡單的,但能夠讓人莫名地安心。
夜空上綻開一朵又一朵的煙火,為黑暗的夜空染上了絕美的風景,這風景,在不同的眼裡,意境全然不同。比如相依偎的她和紀慕雲,覺得是幸福的,如果是悲傷的人呢?她腦海裡忽然出現了顧辰孤單一個人倚在江邊仰頭看煙火的畫面,那種無法言喻的悲涼,連同他周圍的夜色,也同樣渲染上這種感覺。他一直都是孤單的,他曾說,唯一他覺得快樂的時光,就是與她在一起的時候。
姚夢好忽然搖了搖頭,想到那種畫面,那種感覺連她的心都沒有放過,似乎鑽到了她的心底,蝕骨的難受。
紀慕雲翹起嘴角,「怎麼了?想到什麼了?一副愁容慘淡的表情?」
姚夢憐不由得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嗯,觸感很好,突然想到旅遊那件事,便說:「沒什麼,對了,紀慕雲,我們準備什麼時候出去玩呀?」
「哎……我說,你好像都是連名帶姓叫我的吧?」他瞇起雙眸,緩緩湊到她面前,帶著沉重的壓迫感,她不由自主往後退去。
不過他似乎說得也沒有錯,她好像都是像他說的那麼叫的,她雙手抵住他的胸膛,不讓他繼續往她面前湊,「是嗎?可是我叫習慣了,你也知道,習慣這東西一旦形成了就很難改了。」
「哦?這樣啊,那我幫你記住吧。」紀慕雲說完,戲虐地笑了笑,然後將姚夢憐攬入他懷裡,朝她的唇低頭吻了下去。
姚夢憐雙手被困在他胸前,動彈不得,只好閉上雙眼,將一大片夜空的煙火烙印在眼底。
良久,紀慕雲才緩緩將她放開,「你決定要改稱呼了嗎?」
姚夢憐氣結,不就是為了一個稱呼嘛?「知道了,慕雲,以後就叫你,慕雲。」
紀慕雲似乎對這個稱呼很受用,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得逞地笑了,「乖,這不就對了嘛。」
她暗自白了他一眼,一個大男人,偶爾卻像一個孩子般無理取鬧。他完全無視她的不滿,伸手繼續將她攬進他懷裡,孩子氣的表情瞬間消失,他認真地說:「不管我做了什麼決定,但是你放心,就算失去了所有,我也不要失去你,一些東西失去了可以再找回來,可是我怕一旦再次失去你,就會永遠失去了。」
姚夢憐不明所以,卻篤定地回答:「我相信你。」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願意相信他。
而江邊的另一頭,她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隱在人群中,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像一尊雕塑一般,神情模糊。她低下頭,埋進紀慕雲的肩膀,再抬起來的時候,那邊早已沒有了那個身影,似乎他從沒有出現過。
原來,他真的在江邊孤單地看風景,而他所在乎的卻在別人的懷裡。
姚夢憐苦澀牽起嘴角,在慶幸,在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