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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27:唐溯VS卷 福(二更,補3.14) 文 / 鬼貓子

    說到張松,但凡在江城警局有一定資歷的警員沒有對這名字不熟悉。

    那是發生在五年前的事了,江城出現了一起變態連環殺人案,堪稱江城犯罪史上的典型。

    兇犯張松,在前後四年的時間裡,先後侵害並殺死了八個人,男女皆有,而且都是年輕的。

    張松的行兇手法極為凶殘,他同樣是將受害者開膛剖腹,並且將他們的內臟全部剮出,打成了湯汁吃進去,聲稱這樣子就能讓他們與自己共存,並且能從中獲得他們的生命力,變態到讓人發指的地步。

    當時,許箻並不是這案子的主刀法醫,但因為蘇子謙的關係,她也全程參與了進來。

    張松在被逮捕的時候,還喝著內臟的絞汁,許箻忘不了當時他臉上那種表情,是一種何等滿足而狂肆;面對著十數名的警察,他氣定神閒,侃侃而談地說著:

    「這就是個人吃人的社會,弱肉強食是我們的天性。我們人類歷經這麼長的時間,終於站到到了食物鏈的頂端,為什麼還要去吃那些低等劣等的動物?沒有競爭哪來的進步,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我才是正確的,他們應該感到榮幸。」

    他們,指的是被他所殺害的那些受害人。

    「他們為社會的進步盡了一份力,他們不會死,因為真理不死,我們會永存的。」他舉著手裡那杯顏色詭異的內臟汁液:「敬這個吃人的社會。」

    這是個瘋子,變態的瘋子,對於他變態的想法,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接受的,而他所謂的「真理」更是無稽之談。

    當時,不止是許箻,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在張松被逮捕後,照他所犯下的罪行,死刑是在所難免。

    但是,他卻鑽了法律的空子,以自己是精神病人為由,對自己的行為不負起責任,甚至還成功地通過了法定程序的確認,在之後的一年多裡,都被監禁在了重犯牢中,無法立即對他進行執行,這在當年江城的警務系統跟司法機關裡都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然而,在大家都認為張松就這樣要一輩子被監禁到死的時候,他有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在一年後,他突然說自己的病況得到了恢復,也聲稱要對自己的罪行負責。

    在同年,也就是一年前,他被執行死刑。

    這麼一個已經死了一年的人,怎麼可能再犯案?

    這個壞消息把在場的人都砸得半響沒辦法回過神來,就連向來以冷靜為稱的蘇子謙都顯得有些不太淡定了,沒辦法,當年張松食人案的時候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許箻揉了揉發澀的眼角:「崇拜者?模仿殺人?」這年頭,變態都還帶傳染性的了嗎?

    一個張松倒下了,又一個張松站起來了。

    「食人者張松還有粉絲?」小江嘴角抽出了下,表示對這年頭某些人的三觀越來越無法理解了。

    「在一些反社會人格的群體裡,越變態的兇犯越受推崇。」唐溯淡淡地說:「比如開膛剖腹案例裡,殿堂級別的人物,開膛手傑克就擁有眾多粉絲。」

    蘇子謙:「這案子如果是屬於模仿殺人,為紀念心中的偶像,那就只是一種模仿行為,還有分析價值嗎?」

    「當然。」唐溯瞇了瞇眼:「但凡走過,必留痕跡,任何行為都有它特定的意義與信息。在這次的案子裡,兇手比張松多了程序。」

    「你是說用漂白劑清洗腹腔。」許箻迅速說出了那道多出來的程序。

    「嗯。」唐溯點點頭:「這一道程序背後代表的信息就值得分析,如果只是為了模仿,那只要照著之前的程序,按部就班地來做就行了。還有,在張松案裡,受害者都是被張松*解剖,死後臉上都留下了極度恐慌的神情,而這兩起案子裡,受害者並不是如此,兇手讓她們死得挺愉快的。」

    大家齊齊想到死者臉上那笑容。

    許箻也提出了問題:「死者體內的精ye,應該是兇手故意弄上去的。從醫學角度來看,同樣的dna除了同一個人之外,還有另一種可能性。」雖然那種可能性極低,但是就像唐溯說的,沒有百分百的絕對,但凡存在可能,也是一種發生的概率。

    「是雙胞胎?」沈夢對於當年的楊松案知道的並不多,但是對於許箻的這個問題她知道答案。

    蘇子謙搖搖頭:「楊松是家裡的獨子,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dna完全相同的概率是23萬分之一,倒也不無可能!只不過這個案子裡,我覺得」唐溯雙手置於口袋中,雲淡風輕地來來一句:「五年前的張松是1。0普通版變態,而這次是2。0進化版。」

    眾人默默地在心裡默了默,心說,張松那程度的還叫普通版,那要什麼才是不普通啊。

    唐溯見他們一個個還站在那裡:「怎麼,你們還聽不懂嗎?」

    懂?

    懂什麼?

    大家是真不懂!

    瞧他們的模樣,唐溯抿了下唇,最後還是決定看在許箻的面子行,把話說得再通俗一點:「進化版是在普通版的基礎上。」

    懂了吧。

    小江一臉茫然,搖頭表示不懂。

    蘇子謙卻是反應過來了:「小江,你帶上人到監獄那邊走一趟,查清楚在張松關監的時間裡有什麼人進去看過……」

    蘇子謙一一部

    部署下去,除了讓小江跑一趟監獄外,另外又安排人再去走訪張松家,同時還去調出了當年的案子的相關卷宗出來做進一步的研究。

    唐溯挑了下眉,對於蘇子謙的反應還算滿意,兩個案子之間存在著必然的聯繫,案子與案子之間的聯繫,就是人。

    接下來自然又是一天的忙碌,等兩人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

    吃過晚飯後,唐溯洗碗,許箻便先去洗了澡。

    等唐溯洗完澡,踩著拖鞋從浴室走到客廳,許箻坐在沙發的客廳裡,面朝電視,背對著他,即使隔著斷距離,唐溯也能聞到她身上,沐浴露混合著她體味的氣息。

    他走了過去,依著以往時候,許箻的視線會往他這邊轉來。

    但是今天,並沒有。

    她還是在看著電視,目不轉睛,認真專注,似乎連他的到來都不足以讓她將視線從電視上挪開。

    他看了下電視裡閃過的亂七八糟的畫面,他勉強把視線在屏幕上定格了一會,英倫風的鏡頭,快節奏的背景音樂,而且當一個高瘦的卷髮男出現在鏡頭裡的時候,她兩眼的神采更亮了一些。

    這樣的發現可真不怎麼讓人愉快。

    許箻從沒忽略過他——在今天之前,但現在很明顯的,她為了那無聊的電視劇忽略了她,更正確地來說,是電視劇裡的那個男的。

    必須終止這種情況。

    他的腦海裡出現了指令,並且需要立即執行。

    他刻意從她面前走過,她只是稍微側了下身子,繞開他阻擋的那一會兒,然後繼續看電視。

    「許箻。」

    他坐到了她身邊,叫了她一聲。

    沒有回頭,過來一會才嗯了一聲以作回應。

    「許箻——」他提高了聲調,開始考慮要不要拿遙控器把頻道給換了,或者是上前把她的臉掰過來?

    「怎麼了?」

    終於感受到他傳遞來的不悅,許箻把目光從屏幕上調到他臉上。

    「你……」唐溯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頓了頓:「少看那些無聊的電視劇。」多看看我才對,這句話他沒說出來,應為他覺得許箻應該要自己認識到這一點:他是她的男朋友,她難道不應該把注意力多往他身上放一放嗎?而不是去看那種毫無用處的無聊電視劇。

    要放其他的電視劇,許箻估摸著就順著他的話了。

    但今天這個,不行!

    「誰說這無聊了!你又沒看過,沒有發言權!」拒絕任何人來給她的本命男神負分評價。

    許箻指著屏幕上出現的那個穿著風衣,臉頰白皙消瘦到略顯鋒利的男人,說著:「你有沒有覺得,你跟卷福很像啊。」

    唐溯再一次屈尊迂貴地看了屏幕上那個嘴巴張張合合,正在喋喋不休地賣弄著他的英水平的男人(他絕對不會承認這樣的評價裡帶了自己嚴重的個人情緒色彩),她居然覺得他跟這男人很像?

    哪裡像!?

    唐溯冷冷地哼了一聲:「你是說性別很像嗎。」他是男人中的男人,而電視裡的那個也就只是個男人吧。

    許箻情緒正高,打算要來好好跟他分享下自己的本命男神:「好多方面都很像好嗎?首先,你們的裝扮就挺像,穿風衣都超有型的。還有都很聰明……」

    「e—on,我今天才知道,原來聰明是指背著劇本的台詞。」唐溯扯出一抹假笑:「全世界的笨蛋福音,他們都得救了,大家一起背劇本,就能當個聰明人。」

    她居然認為那個只會呱啦呱啦背劇本,表情呆傻,演技誇張的男人跟他像(同樣的,唐某人絕對不認為自己這樣的評價再次帶了個人情緒),唐溯再一次在心裡呵了呵,然後再輕輕地哼了聲。

    「看——還說不像,你們一樣毒舌。」許箻又點出了一個相同之處。

    唐溯剛想張口反駁,但一反駁不就證明了她所說的毒舌嗎?話沒出口,而是化作了一聲高冷傲嬌的哼聲。

    許箻繼續:「還都很傲嬌。」

    唐溯憋了憋,想說點什麼,但許箻把注意力又調回到了屏幕上了——因為那個該死的男人又出現了!

    必須採取點行動了。

    ------題外話------

    二更補上。

    現在繼續去寫,可能會比較晚,超過11點後台就不審核了

    太晚的話,大家就明天再來看,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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