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你明明知道我愛你,卻以為我在算計你。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你明明知道我愛你,卻以為我在算計你,而是你明明我愛你,卻以為我在算計你,並且,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慕容春歪在床上望屋頂。
心裡不自覺,就冒出了這句話。
好憋屈的好麼?就這樣被莫須有了啊!
「閣主,智空方丈等人求見。」北護法青茗含笑過來稟報。
慕容春看了看青茗,突然問:「你很開心?」
「啊……」青茗輕訝,「閣主……」
「我的媳婦兒跑了,還說要去找劍來殺我,你對此表示很開心?」
青茗趕緊低頭拱手:「屬下不敢。」
於是,門外的智空方丈等人看青茗進屋稟報,片刻後又回轉,卻有點灰頭土臉。清了清嗓子,才恢復招牌微笑。
智空整理了一下袈裟,正準備進去。
不料青茗卻含笑伸出手臂:「方丈請回,我們閣主今日不見客。」
「為何?」
「因為閣主不開心。」
閣主的心情比天大!
一連幾日,風雲閣都以閣主不開心為由將求見的江湖眾掌門擋在門外。
第四天,眾掌門終於憋不住了,有個別性格率真的便開了口:「是慕容閣主說要為我們徹查武林大會請柬被盜之事,連銀子都收了,卻一連三日沒有任何動靜,這是為何?」
「聽閣下的意思,是說我們閣主是個貪財之人?」青茗微微一笑,眼裡卻有了一絲凌厲。
難道不是麼?眾人心中吐槽。
然,流光抱劍上前一步,站在青茗身後,隱隱已有殺意溢出。
風雲閣是武林聖地,即便是門中隨便一個弟子,在江湖上都算高手。而像四護法這種人物,放到江湖裡,武功絕對在一般掌門之上。
所以,當流光擺出一副幹架的姿態,眾人的氣焰不自覺就蔫了。
好吧,或許,風雲閣主真的不是貪財之人。
「哼!你們風雲閣仗勢欺人,草菅人命,如今還坑蒙拐騙!以為憑著武功高就了不起麼?」丐幫幫主越眾而出,憤然道,「別人怕,我宗啟濤卻不怕你!」
原來,武林相親大會後,大部分年輕男女都攜手走江湖了,但丐幫因為少幫主死了,便早早回府報喪。宗啟濤先是收斂屍體,又是發喪辦道場,很是耽擱了幾日,所以直到今日才趕到。
趕來看到這個狀況,自然要趁機翻臉報仇。
「丐幫是江湖大幫,幫主理應自重。」青茗笑意不變,眼角輕勾,「請慎言。」
「哈,在你們風雲閣眼裡,還在乎一個小小的丐幫麼?打死我那兒子時,眼裡可沒我丐幫!」
旁觀的眾掌門都倒吸一口涼氣。風雲閣居然直接就滅了丐幫幫主的兒子麼?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青茗卻一點都不急,依然不疾不徐問:「不知我閣中何人打死了令郎?」
「正是你們閣主慕容春!」
青茗的臉上明顯鬆了一口氣。她家閣主要是有本事殺人,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呢!
「說我閣主殺人,有何憑證?若無憑證,誣陷我閣閣主,便是該死。」
慕容春初入江湖,青茗有心替她立威,所以此時她手中折扇微張,已是隱隱有了動手之勢。
「若有憑證,又當如何?」
「若有憑證,自然是我閣主替天行道,令郎死有餘辜。」青茗眼皮都不眨,傲然道。
「哈!好!好一個狂妄的小丫頭!今日我也替天行道,看看是誰死有餘辜!」宗啟濤今日出來討公道,就是抱了魚死網破的心。此時也有心立威,心想以自己成名數十載功夫,還不至於輸給風雲閣的一個黃毛小丫頭。
都是存心立威,一出手,便是大招。
只見宗啟濤手一翻,一根綠玉棒便已握在手中。
場中人齊齊驚呼:「打狗棒!」
要知打狗棒乃是丐幫只傳幫主的高深功夫,算是鎮幫之寶,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使出。如今宗啟濤以長輩身份,一出手就是打狗棒法,可見是想直接取那女孩性命的。
只是,風雲閣的女孩,可不同於普通女孩啊。
目睹了那日風雲閣四護法接下東方玉必殺一招的人,都捏了把汗。當日那四個女孩的武功顯然都出乎所有人意料,而宗啟濤貴為丐幫幫主,手底也是有真功夫的。
只見青茗臉上笑意不變,只是多了一份專注。折扇張開,手指一勾,便旋轉如盤。
她輕輕一笑,足尖微點,便已迎了上去。
場中頓時全是打狗棒的綠色棍影,以及扇子的飛行痕跡……
最終,一道綠影破空直襲青茗面門。
青茗卻眼皮都不眨一下,招式不改,繼續將折扇推向宗啟濤的脖子。
「叮」的一聲,一枚黑色的棋子不知從何處飛來
,剛好撞偏了打狗棒!
而青茗的折扇卻已經到脖頸前,宗啟濤大驚,急忙閃避,卻已經晚了半拍,雖未被折扇劃破血脈,卻也被割傷了脖子邊沿。
他捂著脖子邊沿,疾退。
青茗也一笑而退。
棋子落回一個女子手中。那女子一身黑紗,正是西護法追影。
「你膽子也太大了,居然不避!」追影接回棋子便回頭朝青茗發火,「要是死了可別怨人!」
青茗卻只是安心一笑:「有你在,我很放心。」
追影語塞,臉上卻有一絲得意。那倒是,以自己的追影輕功,和一手棋子暗器,還不至於讓青茗死在這裡。
「卑鄙!」宗啟濤怒喝,打斷二人,「明明是一對一,結果又跑一個出來偷襲!」
「幫主此言差矣。」青茗微笑,「我從來沒有跟幫主約定是一對一。再說,以幫主的地位和年紀,也不適合跟我一個黃毛丫頭一對一吧?而且,我這位姐妹也並沒有偷襲,她只是救了我,卻並沒有襲擊你,何來偷襲之說呢?」
「……」宗啟濤語塞。
另外三使同情地看著他。在閣主的訓練下,他們整個風雲閣高層的詭辯之術絕對能橫掃整個武林啊,咳咳。
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
在這個講究實力的江湖,宗啟濤還能如何?
所以,他重哼一聲,只得留下一句場面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慕容春殺我兒的這筆賬,一定要還!你們風雲閣就等著接我的丐幫追殺令吧!」
「風雲閣接下了。」青茗頷首。
「哼!」
宗啟濤拂袖而去。
眾人見堂堂丐幫幫主被這樣兩個年輕女子隨手便輕易打發了,哪裡還敢再說什麼,灰溜溜全走了。
四護法送走諸人,便恭敬地推開了閣主的房門,然後輕輕關緊了房門,再然後——
暴怒地將慕容春惡狠狠按到了上!
「你們要幹嗎?」慕容春眨巴著眼睛,「強、奸我?嗯,四個人……輪、奸?」
四使四臉黑線。
「雖然你們都很美,我也正在失戀,也剛好喜歡女人。但是,我是不會屈從你們的。」慕容春無比認真,「因為我的心裡,只有玉兒。」
四個腦袋倒在慕容春身上。
「喂喂喂,壓到我胸啦。」慕容春撥開四個腦袋。
「你有胸麼?」追影忍不住問。
「有啊。」慕容春挺了挺。
「怎麼看不出來?」
「仔細看!喏,看見沒?」繼續挺。
「還是不明顯。」
「……夠了!」青茗打斷慕容春和追影的無聊對話,自覺將話題拉了回來,「我們現在說的不是這個!」
「嗯,我們現在說的是強、奸。」慕容春點頭。
「……」青茗能感覺到一口老血已經湧到了喉嚨邊。
「閣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青茗決定不再給對方任何扯開話題的機會,直接問,「你真的殺了宗啟濤的兒子?」
「我沒有。」
四使鬆了一口氣。
「是玉兒殺的。」
「……」
「我只是代替玉兒接了他們丐幫的江湖追殺令而已。」
四口老血,噴了慕容春一臉~~~~(>_
「那收了那些掌門銀子是怎麼回事?」青茗掙扎著繼續履行使命,問。
「他們要我找回被偷的武林大會請柬,我收了酬金。」
「……」
「沒關係,這錢很容易賺的。」慕容春安慰屬下們,「其實找回那些金牌很簡單啦,因為本來就是我讓玉兒偷的。」
「……」她們知道。她們就知道!
四人原本是被大管家派出,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去追尋慕容春的,而且跑了好遠都無果。卻突然聽到了一則江湖奇聞:今年參加武林大會的請柬全被偷了,以至於沒有一人有請柬參加武林大會!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四人腦子裡立刻浮現了自家閣主那張欠揍的笑臉,突然都覺得不好了。於是,紛紛如惡狗撲食般奔向少林寺!這才有了剛好趕上救慕容春的一幕。
雖然聽到那消息就猜到能幹出如此沒譜的事的,肯定是自家閣主,但還都抱了一絲絲氣若游絲的希望。如今,這一絲希望徹底斷氣了。
「所以,你是準備把東方玉作為兇手,交給各派掌門,來換一筆酬金?」青茗用陰森森的聲音問。
另外三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東方玉要殺她了。
「什麼話!」慕容春將擠在自己脖子前的腦袋全部拂開,暴跳,「我是那種貪財的小人麼?」
是。四個人的眼裡全寫滿肯定的答案。
慕容春扶額。好吧,換種說法:「……我是那種捨得賣媳婦的人麼?」?四人
人眼裡有了不確定。
要說貪財是真的。但貪財到了賣媳婦的地步,就有點不像慕容春了。
慕容春眨巴著小眼神,顯示自己的無辜。
「是我們誤會閣主了。我們早就該知道,閣主的好色更甚於貪財的。」
「啊咧?」
「所以,閣主只是打算騙一筆錢跑路?」
「……喂!你們對我的人品有點信心好麼?」
四人的眼裡寫滿懷疑。閣主的人品嘛,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才能相信啊。
慕容春眨巴著無辜的星星眼。
好吧。四人都覺得自己小人了。
「那請問閣主,你是打算……」青茗試探著問。
難道閣主真的打算自首?
「其實我會幫他們找回金牌的啦。」慕容春認真握拳。
「那找回之後呢?怎麼交代?」
「不用交代啊。」
「不用交代?你不是收了人家的銀子要徹查此事麼?」
「哦,那是他們的理解。我從一開始,就只親口答應幫他們找回金牌而已。」慕容春笑瞇瞇,「這只是個美麗的誤會啦。」
「……」
「這筆錢賺得簡單吧?只要把他們帶到當鋪,把那些金牌贖出來就行了。」慕容春得意洋洋。反正當初她跟玉兒去典當的時候,都是易了容的,老闆又不認識。
八條黑線從四個人的臉上拉下來。
好吧,本來就不該對閣主的人品抱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