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意見他連坐都不想坐下來，非常抗拒與自己說話，便從辦公椅裡起身，「鄭先生若不想在醫院辦公室裡跟我聊聊，那我們就去醫院後面的小花園裡走走吧。」
「後面有幾株移植過來的寒梅，我帶鄭先生賞賞梅。」
一看就知道是個蜜罐子裡長大沒有經過大事的大學生，雖說也有二十一歲，沒經歷過事只是年紀上成了年，骨子裡還是挺有依賴性，一時間沒有辦法盡快接受事實。
鄭衡的表情一直繃得很緊，面對程安意的提議顯得有些猶豫。
他身後的值守警員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你說一個大男人怎麼比個婆娘還要磨員，來自東北的警員就在後面嚴肅道：「鄭先生，你再猶豫也改變不了事實，依我看還是盡早接受事實吧。」
也不敢說得太直接，有些人心裡素質差，一點點打擊都接受不了，怕說太直接就讓高材生扛不住……精神上出問題，那警方就麻煩了。
程安意並沒有阻止警員的說話，以他來看，旁人適當的提醒會讓人接受得更快。
可惜，鄭衡就是一個溫吞綿和的個性，保護得太好，從小到大太過順風順水，現在的他是從潛意思裡抗拒配合警方。
他看到兩個警察都是一臉的嚴肅，並不像與自己開玩笑，心裡越是七上八下，越是不想去知道這些事情。
幾乎想奪門而出來。
嚅動著嘴唇，不知道深呼吸多少回，才顫顫地開了口，「你們到底查到些什麼？為什麼會認為我女朋友……出事了？」
死亡對他來說離得太遠了，他的爺爺，中風癱瘓這麼多年如精神還算是不錯，前幾天父親還來電話說想帶爺爺去海省渡冬過年。
惜悅這麼年輕，才二十一歲，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能開口證明他心裡已經在慢慢接受事實了，程安意半彎腰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藍色件夾，「鄭先生，你看看這些東西有沒有見過？」
打開的藍色件夾裡是幾張剛沖洗好的照片，鄭衡很明顯感覺自己的心是掉了下下，在看到原來照片上是幾個黑色小塑料袋，上面放著幾袋小糖果，還有就是幾包裝著像是麵粉的白色粉未。
他輕地吐了口氣，看了看後呼吸不穩回答，「有見過，惜悅說她是從超市裡買回來的，準備送給福利院小孩的聖誕糠果。」
「她心底很善良，已經送了好幾回了呢。這回因為是聖誕節，還特意讓我開車去批發市場買了許多聖誕襪子回來，說把這些糖果裝到聖誕襪裡送給小朋友。」
聽到這裡的程安意不由地抬頭多看了還沉浸在女朋友善朋中的大學生，眼裡露出幾分古怪，沉道：「鄭先生你真不知道你女朋友幹過些什麼……不好的事情？比如說違法犯罪的事？」
「怎麼可能！」鄭衡驟地抬頭，撥高聲音維護自己善良的女朋友，「你們是警察也不能亂說話，亂誣陷好人！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犯了法，惜悅也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