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也不冤枉你。」紀母走進來,復又站在沈惜悅面前,目光微微低垂,含著幾分鄙夷看著還在自己面裝嬌憐的女子,「今日客人多,我可不想傳仗勢欺人的流言。」
容照挽著面色冷冷的容老夫人,道:「奶奶,我們下樓吧。畢竟是紀嬸子的家事,就讓紀嬸子自己處理吧。」雖是勸著容老夫人下樓,冰冷的視線卻從未從沈惜悅身上移開。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是余品蘭余小姐,她正盯著房間裡與紀錦並肩而站,一身素長裙,身上竟無一飾物也顯得通身清貴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推門的瞬間,她看到她,徹底地被驚艷到。
眉如遠山般修長寧致,細長的眼裡,那烏黑的眸像是夜晚璀璨的星子,又像是濃到不能化開的墨色,像水山畫般悠然閑靜。
碰到這種事情她依舊是眉目清冷,眸波淡淡,對那個確實把自己太當回事的沈小姐偶爾間她眼裡隱有淡漠地嘲弄。是在笑沈小姐勢不量力?還是在笑沈小姐無的放矢呢。
當余品蘭聽到裡面讓自己一眼驚艷到女子竟然是自己剛才還恨上的顧晨,心裡一咯登,下意識地朝容照的臉上看過去,他會不會……
心裡咯登著的余品蘭看到容照的視線並未在顧晨身上停留,只是看了一眼便停在沈惜悅上。不知為什麼,她心裡非但沒有安心下來,反而更加擔心了。
顧晨生得如此華貴,連身邊女人的她都隱覺自慚形穢,容照哥如此出色……,他會不喜歡她?不喜歡才不正常,喜歡才算是正常吧。
聽容照說要下去,余品蘭巴不得立馬走呢。連忙站到容老夫人的右手邊,輕聲細語道:「老夫人,我陪您下去。」她還是記住堂哥余永熠的話,不是自己的事,絕對不要身手管!
儘管,她也想知道顧晨與紀錦到底有沒有關係,真要有關係……就好了。
容照看了她一眼,淡道:「余小姐若有事情先去忙,老夫人剛動了怒,一般不喜人太多伺候。」
是在趕人走了。
「你紀嬸子看著是個聰明的,脾氣又是個一點就爆,我現在走,還擔心她吃虧。」容老夫人的脾氣其實挺怪的,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相當難伺候。
紀母算是她遠房親戚,不過,她對紀母還是滿意,也樂意留在這裡幫紀母一把。
年紀大了,有時候反而不如年輕時候沉得住氣,心裡有事,有火,就要宣洩出來。當年,她在紀母這般年紀,不照樣吃過虧?
「隨我進去坐坐,看看你紀嬸子怎麼處理。」又看了看顧晨,才抬頭望著容照,眼裡有了一絲笑,「你那朋友顧小姐反到比你紀嬸子還能沉得住氣,瞧瞧,到現在也沒有見她開口。」
「要是個性子躁了,哪禁得住別人往自個潑髒子?且停一下,我看看顧小姐該如何做。讓老婆子相看相看你這個朋友到底有哪些過人之處,竟然我這個眼高的孫子都站出來幫忙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