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還要繼續下去。或者說,你知道還有人活著,卻為什麼……為什麼沒有立馬清降呢。」
有中尉說出了自己的疑問,也問出其他人想要問的問題。
伯頓萊姆抬手看了看時間,靜默了幾秒才開口,「我們只知道卡車爆破,但沒有人知道爆破的卡車裡是不是有人存在。我們都不能肯定是不是還有人活著,只能靜待。」
「記住了,有時候等候也是一種戰術,誰最先失去耐心,誰暴露的缺點就會更多。我們有足夠的火力與兵力,而對方沒有任何支援,我們可以在這裡等到天亮,可他們卻不能等到天亮。」
天亮了,所有的隱藏所都會暴露出來,對於挑在今晚行動的中方軍人來說,新的一天到來可不是一個好的開始,他們的行蹤將會徹底的暴露出來。
「我無法肯定是不是有人活著,只有等到他們失去不得不突圍的機會了,他們突圍的機會也將成為我們的機會。」
在嚴重不對等的情況下,伯頓萊姆只有耐心等候。然而,沒有人知道他暗中攥緊了拳頭,消失了機槍……,憑空消失的人影,另他對自己的判斷與等候都失去了他應有的信心。
武田野的話他還心中有懷疑,可犧牲的士兵在臨死前說的話,可信度是高達百分之百。憑空消失的機槍去了哪裡?
很快,他派出去勘查現場的士兵接通了他的通訊,站在地面都燒出黑色的焦面,路中心還有一個大坑的公路上,勘查現場的大兵口氣沉重報告,「上校,您的猜測是對的。從現場來看,我們有一挺機槍確實是被劫走了。」
「讓我非常不解的就是……本應該是鋪在二十米遠的鐵釘條,竟然有一條出現在子彈匣上面,還有一條被炸爆。」
「我懷疑對方衝出來的時候,我們的士兵還沒有做好準備,是被偷襲了。」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決凌亂的現實,以及莫名其妙出現在子彈匣上面的鐵釘條。
「煙霧快要散了。」成功匯合的容照抬頭看著天空,那一束束的光景裡,還能看到浮塵在飄離著,他握緊手裡的微型衝鋒鎗,素來溫潤的表面露出鋼般的冷硬,「9號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
把所有人的視線全部吸引過去,……她能安然回來嗎?容照只要想到這個問題,心口就得狠狠地顫一下。不知道,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安然回來。
他的話讓劉宏難過到低下頭,驟然紅緊的眼眶裡已有水花微動著,爾後他重重地低下頭,咬著牙根道:「我們還要等她回來呢。」
「她會回來。」段昭安平靜的回了口,淡冷的聲調如沉靜的沉潭,不起一絲波瀾,「她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他瞭解她,所以,深深的相信著她。
顧晨要的就是這樣的一份沒有任何理由的信任,這一點,除了段昭安之外,沒有一個人可以做到這一點。他們相信她的能力,但卻在偶爾的時候並不信任她的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