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噎到的謝景曜靠近點,搭在她肩膀手臂收緊了力度,他們是假扮情侶,兩人的姿態故意顯得親密。都是貫會偽裝自己的人,便是假的情侶外人也看不出半點端睨。
咬著後牙槽,謝景曜把她往自己的懷裡帶了下,「心中有鬼?你可知道外頭有多少人盯緊?你一丫頭片子沒執行過任務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兒你只要被盯上,別說三天時間,給你三十天也未必能成功。」
謝景曜不是嚇唬顧晨,他服役這麼多年也是吃過一回虧,從此以後再不敢大意行事,也不敢再自以為事了。顧晨現在的表現看在他眼裡就是有些……自以為事。
「你自己看看有多少人在盯著這危樓吧,呶,前面還有人在拍照。」顧晨抬手,很大大方方的指了下正合影的一對白人老夫婦,「你越想著自己是出來執行任務,越會畏會畏腳。沒錯,你的虛偽可說是非常完美了,連現在生氣,臉上也看不出半點異樣。」
「容我提醒一句,真正的偽裝高手是達到天人合一,如果你一直認為自己是在假扮遊客,那麼你也僅僅是假扮,再怎麼做得自然還是有破綻。真正的偽裝,那就是你就是遊客,你就是有來參觀的,坦坦蕩蕩的觀看,合影,竊語,甚至還能與周圍的遊客共同討論一個話題!」
謝景曜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要自己竟然會被一個……低自己好幾屆的小師妹教育,沒錯,他是非常會偽裝,但從來不會認為他偽裝的就是這個人,這個人就是他本人,不需要偽裝,他就是這個任務中的人。
他一直認為只要自己時刻記住自己是偽裝,是身負重任,如此才能在說每一句話,做每一件事才會保持高度警惕。
這麼多年來,他只有第一次執行任務中吃過一次虧,從此後再也沒有失敗過。
今天猛地被顧晨這麼一說,謝景曜目光微微一動,竟然意外覺得她說得不無沒道理。
餘光向四周灑去,確實看到大使館附近不斷有遊客前來留影,還會站在已經緊閉的鐵門向,目帶憐憫看著被炸毀的大使館。
雖然駐守在外面的南盟軍會示意遊客離遠一點,或者是很不客氣的斥責走太近的遊客,每一個人臉上都是還著輕鬆,並沒有因為接近而繃緊的神經。
「你不知道你來了一周到底做了些什麼事情,但從你花了四天才進入地下室,我對你的效率還是產生的懷疑。如果你像她那樣……」耳聽八風,眼觀六路的顧晨指著因為自己的愛犬不小心從懷裡掙出,瞬間從鐵門柵欄中鑽進已經是廢墟的大使館內而著急的小姑娘,「看到沒有,小姑娘來了不到十分鐘,她的愛犬就鑽進裡面去了。可比你有效率得多了。」
對此,謝景曜虛心指受顧晨的指責,點點頭,認真道:「你說得不錯,看來有時候謹慎過頭反而是過尤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