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見他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心裡便清楚自己的老校長並不知曉內幕,摸了摸綁帶領,淡笑道:「嗯,是差不多好了,其實綁帶已經能拆了,昭安說等回學校再拆也不遲。」
上下火車人多又擠,段昭安擔心來往人群拿著的行李會碰到傷口,連出站、進站的時候,他還有意讓顧晨不要帶風帽,等同於設了個警戒線,讓旅客自己心動避讓。
顧晨與段昭安的關係俞校長是知道,今年年初老首長心臟病突地入院,正是眼前這位段少親自來學校接顧晨前去京城看望老首長。
現在,倆人還在一起,可見他們的關係是得到老首長的認可。
學員的私事他身為一校之長是不可能干涉,示意倆人坐好後,在趙又銘的催促下俞校長給醫務處去了電話
學校裡是有軍醫,且不是地方大學那些校醫可比,俞校長掛掉電話不久,軍醫便上來。
一道上來的還有武教授,正是一塊前去疆地的老教授。
老教授見到顧晨,一雙睿智而慈祥,有著歲月留下風霜的眼就看著顧晨,「還好你平安回來,不然,我真是學校裡的罪人了。」
老教授可以說是把一生都奉獻在軍工事業,實現軍工現代化是武老畢生的夢想,現在已經年老的武老依舊帶著學員奔波在實驗室裡,為的就是提高我國炮彈發彈的精確性與威力性。
而顧晨可以說是他見過天賦最高的學生,膽大心細,哪怕是半路轉系,她對炮彈的瞭解也是遠遠高於同年級的學生。
是他把學生從學校帶出去,回來的時候……得到學生受傷的消息,這對武老來說是一個相當大的打擊。
此時,見到顧晨不免有些一些激動。
顧晨是很尊敬老教授,連忙走來扶住曾在戰爭中受傷,膝蓋一入冬就會酸痛的老教授,目光微垂而道:「您這麼說我是真無地自容了,沒有與您說一聲就擅自離隊本就是我的錯,受傷更是與您沒有半點關係。」
「再來,就是個皮外傷,從軍之人可不能矜貴的,跌打損傷,流血斷骨是很正常的事情。您啊,就放心吧。」
面對尊敬的老者,顧晨的眉宇間不見半點凜冽之姿,言行舉止中能看到她對人對事的真誠態度。
等軍醫拆了綁帶,旁觀的俞校長與武教授皆是不由地手顫了下,……這叫小傷?皮肉傷?
當著軍醫的面,俞校長臉色大變,「趙又銘,你自己來看看!!!」
「快綁起來!」聞到火藥味的顧晨連忙催促軍醫把綁帶重新纏好,不能因為她的傷而讓趙又銘難做才行。又給段昭安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快點把話題轉開。
武教授勸住了俞校長,「不說這些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下,趙又銘頓感自己向武教授說明來意,……定是找罵了。
可是,來了就必須得說才行。
他把來意說完後,便把主動權交到顧晨手裡,只能是由她來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