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父親的嚴厲叮囑,他們就算心疼她腦袋上的傷,也只能是裝在心裡,對傷口的來歷半點都不敢過問。
顧晨知道他嚥下去的話是什麼,摸了摸纏在腦袋上的綁帶,淡笑道:「一點小傷罷了,很快就能養好。」都過去這麼久了,綁帶也應該能拆了吧,等會去問問。
……
她說完,房間裡出現短暫的沉默,於長燁輕地抿了抿嘴角,壓抑著某種將在衝破口的情緒,沉道:「顧晨姐,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顧好自己。」
很可惜,他不能考入她的學校,高考結束後他與於長寧兩人一起前往美國留學,直到大學畢業才能回國。那個時候,……她將會在何處保衛疆土呢?
「年紀輕輕怎跟個老人家似的,吃飯沒有?昭安去食堂打包了,食堂的飯菜估計你是吃不習慣,要是沒有吃自己一個去外面解決吧。」顧晨是失笑起來,是長大了,都知道關心人了。
不過,於長燁一直是比於長寧要成熟穩重得多。
卻沒有看到他眼裡因她那一聲盡顯親密的「昭安」而暗淡了眸色,纖細的長睫微地顫動了下,有些倦怠地道:「陪李助理的家人吃過才回來,我在這裡守著就行,你都守了大半天了,出去走走吧。」
昭安……,段昭安……,到今天他才知道那個如修竹般傲骨的男人的名字。
她一定很在乎他吧,所以,才會這麼親密地表達。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對她好不好,京城段家可是家世顯赫赫,他的家人知道顧晨嗎?
於長燁心裡想著不符合他這個年紀而想的事情,直到臉上傳來細微地刺痛才把神思拉回來。
「人的指甲一樣是有毒,用酒精處理一下吧。」顧晨拿沾了酒精的棉簽在他下頷邊的血口子上點了幾下,便把另外兩根棉簽給了他:「嗯,等會我再離開,你先把傷口處理一下。」
山島久芳的出現讓她繃緊了心弦,再加上一個梅筱茹,她需要更謹慎才行。不過,也不能真這麼一直守在醫院裡,等於是把自己的弱點送到對方手裡。
她不想於家上下因她而受牽連。
手機的鈴聲從口袋裡傳來,顧晨拿出來一看是陳四的手機號,「我出去找個電話。」看來,是陳四哪邊有新的發現了。
站在消防樓梯口,顧晨按下免提鍵,「怎麼樣?有什麼新的線索?」
「顧小姐,沈鑠盛下面有人跟貨車司機有接觸過,沈岑的人我們已經查到,招供出來只是給貨車司機一筆線,讓他把於建剛撞傷,並沒有說要撞死。現在因為出了人命,沈岑的人嚇到不敢露面在這裡。」
在一間昏暗潮濕的地下室裡,陳四嘴裡叼著煙,目光冷冷地注視著嚇到在地上癱著的中年男子,「於建剛先生的事情,只怕還有沈鑠盛添的一筆。」
這正段昭安調查的結果不謀而合。
「沈岑現在在哪裡?」
陳四吐掉煙頭,立馬回答:「回了沈家老宅,還有醫院那邊傳來消息,韓嘉國把范雨燕帶回了沈家的老宅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