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都是木愣的劉桂秀沒有反應,她唯一的反應就是流淚,流了幾個小時怎麼都沒有辦法停止下來。她想撒手了,活著沒有一點意思,還不如就這樣跟著大槐去了。
翟夫人被她臉上的死灰給嚇到,連忙起身拍了拍她的臉,疾聲道:「表姐,你貫是個要強的,也不是個愛鑽牛角尖的性子。想想孩子,她還在讀大學,你忍心她至親全失嗎。沒錯,你是她後媽,可你對她的好,她對你的孝,我跟老翟都是看在眼裡!你就忍心丟下她不管?」
劉桂秀依舊是木呆呆的,眼裡空洞到沒有半點生氣。她這一輩子算是到了盡頭了,老天爺分明是不想給她第二條活路,只給了她一條死活。
屏避所有外界聲音,只沉浸在悲傷裡的劉桂秀閉上眼,她好累,真的好累……,如果睡一覺就把所有事情給睡過去,她情願長睡不醒。
對不起大槐,更對不起孩子,算命的分明她就是個剋夫命,瞧,報應來了。真把自己的丈夫生生給剋死,老天爺啊,你要收就收了她這條命吧,為何要把一個大好人的命給收了回去。
一怒一驚,一悲一傷之下,劉桂秀閉上眼後是沉沉地睡了過去,儘管是睡了過去,守著她不敢離開的翟夫人看到加睡覺都在哭的表姐,更是悲從心中來,饒是素來堅強的她也是淚流滿面。
「醫生,你幫我看看我姐,這是睡了,還是沒睡?」半個小時過去,翟夫人覺得劉桂秀睡覺中有些不對勁,便請了醫生過來瞧瞧。
值班醫生拿著小手電筒,輕輕撐開劉桂秀的眼簾觀察了下,道:「病人太過悲傷,嚴重影響到睡眠質量。看上去是在睡覺,實際是在做夢。」
也就是說一邊做夢一邊哭,顯然是傷心到心神俱碎。
翟夫人急了,連忙道:「這怎麼辦?這麼下去肯定會影響身體,你看能不能想個辦法讓我姐好好睡一覺?」睡好了才有精神,才有精神打理……後事。
「心理上的問題,藥物不能依靠,還是多勸勸吧。」值班醫生並沒有給劉桂秀打什麼鎮定劑或是安眠類的藥劑,囑吩病人家屬幾句才離開。
生離死別,對醫生來說看得太多了,他們能做的就是囑咐家屬多開導開導病人,憂思過重最終害的還是自己。
翟夫人沒有辦法,坐在看護椅上只能是守著。表姐這狀況確實讓人憂心,一點生氣都無的模樣,就這麼躺著……細細地看了一眼,翟夫人心裡慌得更厲害起來。
沒有生氣,就這麼躺著……就跟已逝之人差不多。
老翟還在趕回市裡,有他在她好歹有個主心骨,只盼著老翟回來多勸勸表姐,讓她心裡放開一點。
劉桂秀轉醒時,眼裡佈滿血絲,那像睡了一覺的樣子,跟熬了幾天幾夜沒什麼兩樣,精神極差。
「表姐。」翟夫人見她睜開眼,心裡悄悄地鬆了口氣,她是生怕她直接是睡了過去,連忙把保溫桶打開拿出清爽點的飯菜,「睡了兩個小時,精神好很多了,快吃點飯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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