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恆一見有火藥味了,連忙站出來打圓場:「行了,你少說兩句。又不是知道我們的日子,一年半栽看不到個女人,容照好不容易喜歡上人,心裡頭自然看得重。你以前不也一天到晚嚷嚷什麼要了女朋友,手足都不要的話嗎。」
「我那是玩笑!」被他這說一說,俞溯氣到臉都黑下來,瞄見貫來臉色溫潤,脾氣溫和的容照臉上隱隱有風暴,到底沒有再多說。
不管如何,現在顧晨一樣是生死不明,他這麼說是太過了些。
「對不住了兄弟,我情急下說了找打的話,等回國後你再來訓我吧。」俞溯開了口,認了個錯,他不想自己與戰友起隔閡,再來……這年頭當兵的要找個女朋友本來就難,尤其像他們這種隨時見上帝的兵,找女朋友的想法是想都不敢想。
生怕今天找到女朋友,明天自己就見上帝了。
容照笑了笑,那笑真是弱到跟一抹輕煙似的,一吹就散去,落在兩位隊員眼裡不勝唏噓。
兩位副隊喜歡上同一個女人,他們心裡只覺得煩躁。偏偏又不能多說什麼,剛才容照的表情見看出端倪了,出生入死的戰友才說一句不好的話,他整個人都變得陰鷙起來。
再說多,只怕是……幾年的戰友情都要壞掉。
容照況且如此,昭安呢?這可是位爺了,光身份就足把他們甩下幾百條街,在這上面就沒有他們開口說話的份。
得,本來還挺看好顧晨入隊,現在,他們到是有些不想了。
真不想看到兩位由副隊為個女人翻臉。
兩人只敢在心裡說說,容照似是看透了般,淡淡開口:「你們放心,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昭安搶人,再者,昭安跟顧晨都知道我心裡頭的事,說是暗戀,其實算是明戀了。」
……
現在真要用什麼來形容俞溯與鄒恆的心情,那就是兩字:我操!
當事人都知道了,……還相處很融洽,合著他們壓根不需要擔心什麼?
「顧晨,一個很有主見的女子,她早同我說過別再想著她的事,是我自己執意如此。我不希望我自己的事情給她帶來困擾,也不願意看到你們對她有誤會。」容照的聲音隨著車子的顛簸有一絲變音,不過他控制得極好,並未讓兩位戰友有發現異樣。
如果,他們再多細心一點,便會看到他的衣領後一片濕漬。
他的擔心不能表現太過,他的絕望不能表現太出,他只能是隱忍著,卻不知道他每說一句話都有如刀割。
連環爆炸,夷為平地,還站在巷口沒有進去的18號都被掩在廢墟之下到現在還在施救中,那他喜歡的女孩呢,是否……還好。
尤記,冰天雪地裡,她站在破舊的小院門口,潔白的雪映著她傾顏色的容,那盈在嘴角邊的笑便讓天地頓失顏色,只有她的笑是整個世界裡最美的風影。
那樣的女孩,狡賴多變、心智堅彌,處事冷戾,為人磊落,站在哪裡便有一股從容的大將之風,乍看之下,在優之下隱有凌駕眾生之上的睥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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