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高貴如女王,眉宇間貴麗天成的女人……是顧晨嗎?明明他是很熟悉的面孔,也時常在回憶出現過,再看時,又彷彿陌生到從來沒有見過她。
鄭衡的視線落過去,便似收不回來般。
看到她與一位舉手投足間氣質凜冽不失清貴的男子行走在宴會廳裡,臉色是一點一點的暗下來。
他雙手攥緊了拳頭,一時間心裡百味橫生,有說不出來的滋味。
再見她,只要看到那張面孔,他便忍不住回憶起高中年代。
鄭衡的臉色是陰睛不定起來,沒有人知道他對顧晨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態度,連他自己無法弄明白。
「衡哥哥,你真壞,有了惜悅姐姐這麼一位大美人在身邊還不知足,你兩隻眼都要凸出來了啦。」一聲嬌脆脆的聲音把鄭衡拉回現實,他猝然而狼狽的收回來視線。
惜悅,沒錯,他最愛的女人是惜悅。看到顧晨,一定是想到她對惜悅的狠心,所以自己才會失態。
惜悅在國外日夜想著回國,已至於削瘦到似是風一吹就能吹倒的地步。
而作蛹者卻在這裡享受著奢華的生活,過著人上人的日子,……她怎麼能這麼狠心!惜悅可是她的姐姐,就算是做錯事,可不是已經知道錯了嗎?她怎麼就不放過惜悅呢。
懦弱的男人,永遠只會在女人身上尋找錯誤為自己找到脫身的借口,而不是反省自己。
「衡哥哥!」一張明媚動人的巴掌小臉走入他的視線,錢真兒盯著他,一臉天真無邪的問:「衡哥哥,你在看誰呀,我看到你眼睛都直了呢。惜悅姐姐要知道你盯著另外一個女人看,還不得氣死。」
閃動的大眼裡有一絲惡意的冷笑閃過,她挽著鄭衡的手臂,笑容天真道:「我不會告訴惜悅姐姐的啦,不過,你得背我去休息,這樣,我就真不會說喲。」
鄭衡收回視線,秀的五官已經沒有年少青澀,眉宇間已見書香門第間才有的內斂,「惜悅素來大度,她會為你幾句話而對我有意見嗎。到是你,不好好呆在伯母身邊到處亂動,還把一位夫人撞倒,沒有半點女子的矜持。」
「好啦,好啦,又說教了。真不好玩。」錢真兒小吐丁香小舌,她輕地扯了下鄭衡的袖子,不安道:「別生氣了啦,我又不是故意的。」
鄭衡的心思並沒有在她身上,連她說什麼,他也沒有聽進去。
錢真兒似若未察覺,低下頭悶悶不樂道:「我不就是想到過幾天又要出國,心裡煩。你不但不安慰我,反而我……嗚嗚嗚,衡哥哥,你不疼我了。」
餘光留意前方,看到她與那名男子耳鬢廝磨,笑意潺潺,鄭衡心裡沒由的煩起來,他扯了下領結,沉了聲道:「你有你家人疼,何必跟我扯上關係。在這裡等我,我去叫伯母過來。」轉身離開。
抬起頭的錢真兒眼裡還噙著眼花,臉上的表情也是委屈到可憐,看向鄭衡的背影流露同病態般的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