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岑可不是能忍的,她今天過來是以段昭安舅媽的身份登門,結果倒好了,外孫沒有認上,反被教訓了一頓,還連著把沈家都埋汰進來。
氣得不輕的她身軀顫抖鐵青著臉,聲色尖銳道:「你一個晚輩也配來說我?我是韓家媳婦,更是你這個韓家外孫的舅媽!」
「舅媽?你配嗎?」段昭安輕地笑了聲,是有說不出來不屑,冷冰冰地睇了沈岑一眼,對葉榮璇欠欠身子,臉色緩下來,道:「顧晨有些累了,我陪她上去休息。」
沈岑已是氣到撫額,似是要暈過去一般。……說她不醒當他舅婦?這種話,一個晚輩也能說得了口?
段家的教養,……是不是也不過如此?!
站在她旁邊怯生生如小白兔的沈惜悅看到面容俊美的男子以一種守護神的姿態保護著下賤的野種時,心裡頭的戾氣是橫衝直撞,讓她花朵般的面孔有一片會的扭曲。
她微動了一步,聲色抽咽道:「姑媽,您別生氣。昭……」
本想說「昭安哥」在看到葉榮璇投過來的目光,心裡咯登了下,連忙開口,「您是段少的舅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係,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當心正好如了某些人的意。」
含沙射影是讓葉榮璇眉頭輕地皺了下,看向沈惜悅的目光更加的冷了。
難怪沈家這十幾年來怎麼也回不了京,連養出來的女兒個個都是心胸狹隘,無容人之量,能撐起家門的男人們又能好到哪裡去?
女人間的事就沒有必要讓男人摻合進來,她淡淡地開口,雍容的聲音含著傲而不冷的氣勢,道:「昭安,帶顧晨上樓休息去。晚點老爺子回來,顧晨可不能再陪你了。」
沈惜悅手指頭一顫,她如何聽不出來段大太太維護野種之意,是恨到一口銀牙都咬緊的她攙著沈岑的手臂,淚水噙在眼眶裡,委屈屈地看著顧晨,似是極為害怕喚了聲,「姐姐……。」
她對自己的手段向來有信心,今天一定要把顧晨晨拉下水才行!一定要讓段伯母,還有……這個優秀的男人知道她顧晨的真面目才對!
下賤的野種!憑什麼能自由出入段家,憑什麼能得到段伯母的維護,憑什麼沒了沈家家世的野種比她……更討段伯母的歡喜!!
想著,水汪汪的眼裡噙著想要靠近過去又害怕的淚水,怯聲怯氣地又說了句,「姐姐姐,我好想你,你……別再生我的氣好嗎?」
目光不安份地時不時瞄著段昭安,對自己臉上現在的表情,她很有信心會讓這個優秀男人對自己心生憐憫。
范姨說了,女人再強勢再厲害也不是男人所喜。男人好面子,要的是一個依靠著,相信著他,離不開他如小鳥依人的女人。
她會讓段伯母知道自己這樣的性子,才是最好的。
沈岑立馬明白過來侄女這一聲「姐姐」是何意,氣極敗壞的她連連三聲冷笑,陰陽怪氣道:「一個私生女哪能當沈家大小姐的一聲「姐姐」,沈家的門可不是她能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