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悅喉嚨一噎,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莫不成,她這位姑姑其實是大智若愚?
不管是大智還是大愚,在京裡她只能是靠著她,……靠著她來對付顧晨這賤種!
眼睫輕輕顫,小鹿般的眼晴不安地看過去,嚅嚅道:「姑姑……我,我……我沒有。」
「行了,行了,有這份討好我的心,還不如想想怎麼把顧晨那野種趕出京城。」沈岑是傲,但不代表愚,腦海裡劃過那張如艷陽一般灼灼的面孔,沈岑心裡就燒得慌,「回去好好跟我說下那野種的事?憑我直覺,這野種只怕會是你路上的擋路石。得想辦法解決才行。」
「姑姑,她她……她是軍校生。」沈惜悅心中大喜,臉上卻露出慌亂,「我……我不會讓她威脅到我,您,姑姑您別……別讓自己為難。」
看她那慌亂的模樣,沈岑是輕笑了聲,露出高高在上的傲慢道:「放心,一個軍校生而已。姑姑我要教訓一個軍校生,沒有人敢說。」
「可是……可是……」沈惜悅怕沈岑的驕橫壞了事,再來,今日護住那野種的男人……沈惜悅不安地絞了下手指,怯生生問道:「姑姑,段家……到底有幾位公子?除了昭榮,昭安兩位哥哥,還有沒有別的公子哥?」
這可真是踩到沈岑的痛腳了,她這侄女在自己結婚還隨葉榮璇到段家小住了幾天,可自己除了見過段老爺子與葉榮璇一面,其他段家人一個都不認識。
聞言,是陰了臉道:「怎麼?還想撒大網捕魚?連哥哥的叫上了,也得人家應不應你這聲哥哥!」
「姑姑,侄女……沒有這麼想。」想了想,沈惜悅還是把心底的混亂說了出來,「……現在我也分不清剛才見的男子到底是不是昭安哥哥,按理來說他應該是認識我才對。」
她不想孤軍做戰,但更不想被一個豬一樣的隊友拖累自己,還是把自己的混亂告訴沈岑,省得她糊里糊塗把段家得罪,連累了自己。
沈岑似是想到什麼,手指頭彈了彈方向盤,道:「急什麼,剛才那男的到底是誰,我自會查清楚。京城裡最不缺的就是那些公子哥兒,得查清楚她身邊的人是誰我才好動手。」
若是真了不起的人物,或是真是段家兩公子之一,她只怕是要捨得這個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侄女才行。
聞言,沈惜悅是輕輕地鬆了口氣。
「還有姑姑有主意,我……我就靠姑姑了。」
「等你過了段家的門再來謝我,先把她身邊的人查清楚再說。」
悍馬沒有再往前開,在下一個路口一個掉頭返回。
倪千靈沉下來的臉色並未因此舒開,明亮的眼裡閃過寒光,回去她需要跟大嫂說說才行,是要提防一下韓家了。
車子在一個小時後駛入一個街道深深、籐枝蔓草的幽靜地方,再往前開便聽到了士兵們操練的威吼聲。
大院是警備森嚴,哪怕是老首長的車子那些持槍威嚴的哨兵都會認真負責先讓車輛停下,再放行。
如果是生面孔是直接攔在哨崗外先登記,再打電話確認,直到完全確認身份才能進去。
坐在車上的顧晨是以……段家家屬身份進去,那哨兵聽完段昭安的解釋,威嚴的表情足足愣了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