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特萊姆這一晚睡得並不是很安穩,身為軍人的他知道危險潛伏是不可能完全安然入睡,保持高度警惕才是軍人首先具備的素質。
與他僅隔一壁的顧晨睡得不錯,因為她知道顧雙槐這一回是絕對跑不了。
早上十點左右,顧雙槐如球一般地突然滾進了顧家的小院裡。
「爸!」穿著駝色大衣,緊身牛仔褲的顧嬌連忙蹬著羊皮靴跑進來扶起,「爸,你怎麼不小心一點,萬一摔著哪兒怎麼辦。有沒有摔痛?我讓顧饒扶你回屋去。」
柳金娥緊跟著入來,「你爸一身膘能摔著哪兒。沒有你爸在,誰給你的撐腰?」
知道顧晨家來了個外國人,早早擰著行李過來的幾個女孩子是捂著嘴想笑又不敢笑,個個低頭一直進了院子裡。
「顧晨,你給我出來!」顧嬌沒敢進屋,站在院子中央嬌縱地喊起,「我媽說你帶回個迷路的外國人,領出來給我瞧瞧唄。我來問問他怎麼到咱們村子裡,到時候好送他回去呢。」
還在努力練習筷子夾黃豆的柏特萊姆抬頭看著眉間清冷的顧晨,「他們過來了。」
「十點了,不錯,比我預想中晚了一個小時。」顧晨把筷子丟掉,對準備午餐的顧大槐淡道:「你還在吃藥,別出來聽些難聽的話。」
看出顧大槐的擔心,柏特萊姆淺笑道:「需要我陪你出去?」
「我的戲裡少不了你,自然是需要陪我出去。」顧晨挽唇,眸子暗海到讓人看不透任何的情緒,一如她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又覺遠在天涯。
柏特萊姆是不會拒絕她的邀請,低悅的聲線是笑意淌開,放下筷子站起來,伸出手優道:「最美麗的女士,我很願意為你效勞。」
顧家的房子是很典型的土磚房,屋簷也是比較偏底,一個體格修長,姿態高貴的男子出現在眾人眼前,整個屋子徹底淪為背景。
「還真是……」兩眼放光顧嬌雙手一下子攥緊,連忙把嘴裡的話給嚥下去,她挽起自認為最大方得體的笑走過來,「你好,很高興能認識你。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嗎?」
一口並不流利,還刻意修飾的口語反而讓柏特萊姆聽得有些費勁。
可是顧嬌身後的女孩子卻羨慕得不行,還沒有等她們收回臉上的表情,顧晨的出現是六個女孩子連連倒抽數口冷氣。
柳金娥一見,立馬把搶在前面,對顧晨瞪眼道:「死丫頭!還不給我回屋收拾行李去!沒看到你妹妹跟他交談甚歡嗎?」
男的偉岸俊美,女的姝麗優站在一起如一對壁人那般的般配,落在顧嬌眼裡氣到她把指甲都被折斷數片。
更讓她無法忍受的那個外國人竟然……不看自己一眼!
忍了許久把惡氣忍下去,對柳金娥嬌嗔道:「媽,你別這麼凶,會嚇到姐姐啦。」對顧晨是直接用英語道歉,「對不起,姐姐。」
要不是為了她身邊的外國人,該死的野種也配她來道歉?
顧晨漫不經心的開口,「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