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關注的時候,台上的演繹如火如荼,而今忽然間多了觀眾,台上反而安靜了下來。
蝴蝶翩飛,振動著薄如紗的雙翼,急速地遠離了探花郎,在舞台的角落裡幻化成人。一個熟悉的面孔,映入了居風的眼簾,一個柔美的男子,在舞台上粉墨登場。
一秒鐘後,從房門外猛然衝進五名忍者,黑布遮面,忍者刀束在腰間。居風見狀不禁嗤笑出聲,「許久不見,宇兄變得惜命起來了?」
宇多田浩今次的表情很嚴肅,絲毫不像在浣城第一次謀面時那樣輕鬆。他冷哼了一身,從五名忍者的拱衛裡走到前方,寒聲道:「惜不惜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你要沒命了。」
宇多田浩說完,又有五名忍者從房間的角落裡緩緩走出。
劉星見狀,心神變得嚴肅起來,都說忍者善忍,現在看起來果然名不虛傳。只憑他的感知,竟然在之前都沒有發覺。他抬起頭,看向居風清秀的側臉,依然晏如如故,心道風爸爸應該是感知到了吧。
隨著又五名忍者的出現,觀眾猛然間多了起來,而且台上台下混為一談,局勢變得詭譎莫測起來。
那十名忍者不同於樓上的那些忍者,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未出手便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不然劉星何故會緊張。
然而居風卻對那十名忍者彷彿未見,倒是對於宇多田浩那一句判詞很感興趣。
「你說的對,今晚肯定有人要在此失去了性命,至於是誰,只有交給時間來檢驗。」
居風轉而又對陳探花笑著說道:「你看到了,我的敵人還是很多的。不過說起來,倒真是挺好玩的一件事,你是探花郎,他也是探花郎,剛才交了手,感覺這魔術怎麼樣?」
在華國古代詩詞盛興的年代,蝴蝶蜜蜂之屬,因為經常在花叢中流連的關係,所以經常被冠以探花郎的美譽。陳探花雖然對於地球不是很感興趣,但是對於華國的古化倒是知道一些,聽明白了居風的意思,聳聳肩回答道。
「術業有專攻,我看不出什麼門道,半斤八兩吧,如果只有兩個人,殺了他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宇多田浩聞言,頓時惱怒道:「命都快沒了,還在這裡說風涼話。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又如何?現在我們人多,你們還不是要死。」
十名忍者中的精銳,上忍之上的絕忍,應該是山本社的中堅力量,足以看出宇多田浩在山本社的地位。居風的目光在十一人中間流轉一番,更加堅定了心中的必殺信念。
如果不能永絕後患,每天枕頭旁都有一個惱人的蝴蝶飛來飛去,居風如何能安眠。
俯下身,把懷裡的初陽放到劉星的身邊,居風和藹地對劉星說道:「星兒,可以把劍借爸爸一下嗎?」
劉星重重地點頭,連忙把身後負著的劍雙手遞到了居風的手上。
居風接過劍,騰出右手寵溺地撫摸著劉星短蓬蓬的頭髮,然後又直起身,面對著宇多田浩。
居風說道:「宇兄,你信不信,我一劍就可以定下今晚的局勢。」
宇多田浩聞言眼神一凜,他感覺到了,居風的實力較之在浣城又有了長足的進步,以致於他都看不出其實力。然而儘管如此,個人的力量提升又能有多大的空間呢,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強者就是聖天使的團長,可是儘管如此,在這十名絕忍的包圍下,也絕討不到好處。今天的預估出現了偏差,沒想到會有一個什麼探花郎的存在,也沒想到居風的實力有了這麼大進步。但是,他絲毫不認為,自己連全身而退的機會都沒有。
柔美的男子哈哈地笑出了聲音,說道:「你何必故弄玄虛,就算你實力變強了,可是人力總歸是有個極限的,今晚你的死局,怎麼也改變不了。」
居風聳聳肩,動作和陳探花如出一轍,然後目光朝向了他,問道:「他說他不信,你信嗎?」
陳探花見居風故作認真的神情,不禁仰天撫額,歎道:「你這樣有意思嗎?」
居風再度聳聳肩,說道:「確實沒意思。那就拔劍吧。」
說著,居風便把右手附在了雪霽的劍柄處,渾身的氣勢陡然暴漲,劍刃與劍鞘的摩擦聲,緩慢而又悠長地出現在整個房間。
宇多田浩見居風的表情不像作偽,不禁表情嚴肅,將全副心神都投注到居風的身上。身旁的十名絕忍,陡然間忍者刀出鞘,防備著居風的突然暴起。
雪霽劍在劍道一族中,算的上極為狹長的兵器,劍身足有兩尺還多一些,所以拔劍的過程極為緩慢。
緩慢到,陳探花已經不知道眨了多少次眼睛,來自島國的朋友不知道神經緊繃到了一種何樣的狀態。
陡然間,拔劍的速度猛增,對面的敵人一凜。
忽然,一道鋒銳的光芒劃過夜空,「叮!」,一個極為漂亮的鏢刃,周外雕飾著太陽金鳥的花紋,從宇多田浩的身後,經過宇多田浩,又飛往了一旁白牆上的壁畫,直到嵌入其中。
雪霽劍緩緩回鞘,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敵人的面前。
居風說的話應驗了,只一劍,而且還是沒有完全拔出的一劍,就定下了今晚的結局。
因為,宇多田浩死了。
「砰!」
身軀倒地,沒有濺起絲毫的灰塵,證明歸一盟的酒店衛生工作做的不錯。
十名絕忍悚然震驚,齊刷刷地向身後望去,只見一道身影,緩
步從黑暗中走到月光下。
似乎極為輕盈,又似乎極為沉重。
論到藏匿,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忍者更為厲害的存在,那就是殺手。
而出現的這個人,是排行榜上極為有名的殺手。
使用追風鏢的只有一人,俠客十三行的行首,五人屠。
居風把雪霽緩緩地遞回給劉星,喃喃道:「誰說我只有武道厲害,要知道黑道少主可不是只靠武力就能換來的。」
「都說了讓你相信,你偏不信,真是無可救藥。」
「十位絕忍,不用我下逐客令了吧?」
陳探花注視著從黑暗中緩緩走來的男子,第一次臉上出現了凝重的表情。直到此人走近,他才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極為凝重的殺氣,而很顯然,為了確保殺手的一擊必殺,他必須在剛才出手的時候就完全釋放殺氣。殺氣不如武道實力,能達到這般控制自如的境地,當真是極為可怕的人。
殺手,這位可以稱得上是殺手王了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