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沉睡,舒展的身軀,居風站起身,一把拉開客廳的窗簾,清晨的陽光撲面而來。
猛吸了一口親切的陽光,居風頓時感覺神清氣爽——來到這個不知名的星球已經一周了,居風除了第一日的時候隨楊方去楊天酬那裡拜訪,期間還受過楊方的幾次邀約赴宴,之外就再也沒有出過房門,一直和妻子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伉儷生活——至少在恐怖分子看來,確實如此。
居風在第一天從楊天酬那裡回來的時候,就敏銳的察覺到了有人監視自己。不但自己,居風在去華成天幾人那裡閒逛的時候,也發現了他們也被人監視,而且行動極為隱蔽,隱蔽到軍人出身的華成天幾人都沒有發現。
經過居風的提醒,他們才後知後覺,便在這一周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進,安安靜靜地等候著恐怖分子的調遣,做足了小弟的本分。
然而,監視者卻不知道自己的行動已經暴露,他們在向楊天酬報告的時候,每天的情形都差不多,因為根本查無可報。卻不知道,他們自己被騙了,而且極為淒慘。
其一,居風每天都在熟悉恐怖分子的戰略部署,只是在夜深人靜之後,化為鬼魅,並沒有任何一個人發覺。
其二,自然是居風的冤屈。哪裡有什麼合歡之樂,那都是白天的演繹。到了晚上的時候,一個臥室一個客廳,可憐這個不知名星球的夜晚清冷,居風一個人孤獨地在空曠的房間裡輾轉反側。
楊天酬的別墅區,負責監控的屬下又來匯報居風的行動。
聽聞每天一樣,毫無變化毫無新奇的回答,楊天酬的眉頭深皺,不知不覺說話間都帶有一絲軍人的威嚴。
「你確定探察清楚了,連他的那些跟班都監視到了,一點異動也沒有?!」
負責此事的那個頭目連忙垂首,不敢直視楊天酬,因為老大的質疑,連說話的聲音都稍顯戰戰兢兢。
「是的,老大,我已經加派人手了,除了楊哥時常找他一起吃飯,他就再也沒有出過門,每天和他老婆膩在一起。」
楊天酬聞言,沉默良久,鴉雀無聲的房間裡,讓那名手下更加心驚膽寒。
良久,他才沉聲說道:「你下去吧,把手下都撤回來,不用再監視了。」
那名手下聞言,連忙稱謝告退,之後不久,一個年輕的身影從辦公室的內室裡走出來。
楊天酬沒有抬頭,依然在思考,只是聲音卻問向年輕人。
「探花,你對叫鞠鋒的那個人怎麼看?」
年輕人從陰影裡走向陽光處,赫然正是居風來到這個恐怖分子星球見到的第一個感覺有危險性的人物——陳探花。
陳探花長著一臉笑面,無為而笑,從嘴角到眼睛,讓人一見就喜歡。
他回道:「老大,我覺得他很危險,絕不像楊哥說的那麼簡單,依我看他的身手,肯定有所隱瞞,……或許不在我之下。」
楊天酬聞言,眉頭皺的更加深切,宛若溝壑。
「這幫蠢貨,還以為自己的監控本領有多高強,早就被人家發現了都不知道。」
「是臥底?」楊天酬發洩了怨氣,又復平靜地對陳探花說道。
「至少……不是普通人。」
楊天酬頓了半晌,緩緩道:「那看來,得給這個人下一劑猛料,才能扒開他的外衣,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陳探花如清水一般的笑著,不置可否。
……
一日平靜,又到了夜色濃郁的時候,居風站在陽台邊,掩映在夜色下,外面看不進來,他卻可以望出去。
不多時,薇拉娉娉裊裊來到了他的身邊,黝黑的膚色在昏暗的環境裡,更加難以辨識。
並肩而立,而望,薇拉輕聲道:「他們走了?」
「嗯,下午離開的。」
薇拉心中沉靜了一下,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楊天酬是放鬆了對他們的警戒,只是短短地一周時間,就完全信任了他們。監控人員的離開,只是說明了楊天酬見此沒有效果,打算另覓辦法。
未知的才最可怕,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會這麼好過。
居風輕輕地轉身,神情嚴肅,抬起手,輕輕放下,打算安慰薇拉。
卻不料薇拉早有準備,向後側了一步,眼波望著居風,威脅意味十足。
居風尷尬地收回手,嘿嘿地看著薇拉瞪起的杏眼,打算矇混過關,剛剛營造的氣氛卻功虧一簣。
「我再去外面探探,看看楊天酬還有什麼打算沒有?未雨綢繆。」
說完,不等薇拉有任何的回饋,他瞬間就消失在陽台處,只留下一枕窗簾,在風中起舞。
薇拉淡淡地望著無盡的夜色,嘴角微微地翹起,不知心裡想著什麼。
這裡是恐怖分子的據點,也只是其中的一個據點,據楊方說在一千公里之外的地方,是另外一個恐怖分子的隊伍,不過老大卻不是個禿驢。
居風潛在夜裡,不知所蹤。這片區域很大,很廣,如果算上訓練場轉換站等地方,足有一個城市之眾。居風短時間內並不能探察完全,暫時的目標都在楊天酬那個嚴防緊密的別墅群內。
他已經嘗試過幾次潛入,並不是那麼輕鬆,不僅有人力的防務
,還有各種感應射線,電子監控布下的天羅地網,即使蒼蠅都很難進入,也是困擾居風主要問題。
輕車熟路地來到每天多光顧的地方,居風只能進入到外圍的兩幢樓,可是並沒有什麼值得考慮的東西,都是一些楊天酬親衛隊的宿舍。
居風也不能殺人*供,這樣無疑會打草驚蛇。幻術練到一定程度,倒是可以迷惑人,神不知鬼不覺地聞訊出東西。可是居風只是在和宇多田浩交戰的時候摸索著學了一些,只是皮毛,想要精進,絕非短時之功。
居風倏然躍上一幢樓的天台,這裡是盲區,視野也很開闊,便於觀察整個區域的情況。他認真地瀏覽著,內心裡計算著可能應用的時間差,這是一件十分費力的事情,然而對於學機甲進步飛速的居風來說,也並非難事。
忽然,拂過耳畔的清風似乎忽然變得有些急速,比之前彷彿灼熱了幾個攝氏度。
居風眼神微瞇,陡然消失在原處,幾乎就在同時,一道飛快的身影出現居風身後兩米的地方。
居風重新出現,在原處的側方兩米處。夜風習習下,兩道身影凌空對峙。
不愧年輕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