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和平軍揚長而去,只是多少有一些虎頭蛇尾的意味,至於逃竄不逃竄的,也不會有太多的人去關注。
平原上的焦點自然轉移到另一方密林出現的機甲們,華成天見到了同伴,軍人的作風當即體現出來,去接洽一些事宜,尤其是和長官訴說一下此戰的來龍去脈。
剛開始只有十餘機甲達到,看速度應該是青級無疑,不多時又出現大量的機甲,還伴隨著戰機運輸機等地出現,看得出來是比較完整的一個部隊了。
居風任由華成天去交涉接洽,自己反倒從機甲上下來,站在剛才被恐怖分子離去時製造的巨大凹陷邊緣,若有所思地注視,還躍進裡面逡巡踱步,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薇拉和劉顧朗隨後也躍下了機甲,站在炮坑的邊緣,默默地看著居風奇怪的舉動。
只是薇拉的出現,顯然在這群寰宇警察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尤其是目睹過薇拉最後那驚鴻一瞥的驚艷的倖存者,更是在離開機甲後目瞪口呆的盯著薇拉,目不轉睛。
美麗的女人不算少見,但是如薇拉這般鄰家女孩般脫塵氣質的卻是極為難得,若再重疊一個赤級機甲的榮銜,那基本上已經快要絕跡了。
華成天在一番交流之後,也躍下了機甲,跟在一位中年人的身後,恭謹地來到了居風三人的跟前。
越過幾人,望向薇拉,華成天真是羞愧地無地自容。人家一個美若天仙而且能力卓犖的女子,自己怎麼可能高攀地上,也只有那種赤級的*縱者才能配得上。
念茲在茲,華成天向著正從凹陷裡走過來的居風看去,眼神憧憬欽羨無比。
居風一躍而上,看不出剛才的激烈戰鬥對他的身體負荷有多大,親切地和伸過來的手掌相握。
中年人面色和善可親,聲音也不疾不徐,很是中聽。
「你好,我是寰宇鐵甲部隊的執事官,龔慶生。」
居風不明白執事官是個什麼官職,但既然華成天甘願位於其身後,那就證明比中隊長要大。而且這個人沒有軍人的痞氣,看起來不那麼氣勢凌人,給人的印象不錯,於是也微笑回道:「你好,我是居風,華國陽城軍區的……一個小少尉。」
居風這樣說,讓位於龔慶生身後的華成天更加羞赧難當。
龔慶生聞言,聽出了居風話中淡淡地酸味,不禁柔和的打趣道:「赤級的機甲手可不該只是這點胸襟哦。」
居風雲淡風輕地抽回手,忸怩地搔搔頭,解釋道:「對事不對人,對事不對人。」
龔慶生見居風並不像其他的赤級機甲手一樣恃才欺人,不依不饒,眼中的欣賞之情更加濃郁。只是拘於現在環境,顧不得愛才,大多數的心情都在悲傷中。
他轉動身形,向這片傷痕纍纍的大地上望去,斷機殘骸仍在,空氣中還瀰漫著機甲炮彈的硝煙味,整塊棋枰已經殘敗不堪,讓人睹之悲切。
龔慶生不由地感慨道:「都是宇宙的英雄!為了正義的事業貢獻出寶貴的生命,終要被全世界紀念!」
居風卻不敢苟同,輕聲道:「如果可能,沒人願意死在這裡。所以長官與其在這裡感慨,倒不如抓緊時間調查恐怖分子的事情。早一些解決,自然也少一些死傷。」
龔慶生偏過頭又看向居風,輕疑道:「難道居少尉以為恐怖分子的事情有什麼偏差嗎?」
恐怖分子一向被認為是反世界反和平的「精神有問題」者,所以他們的恐怖行動都被冠以報復社會報復人類的道德枷鎖。然而居風卻不這樣認為,至少他親歷的今日事卻不這樣想。
他抬起頭,湛湛碧落已經露出了一些端倪,晨光冷冽卻又固執地開始溫暖這片大地,只是不知道需要多少個時日,這裡才會恢復以前的生機。
居風把目光最後定格在腳下,然後對龔慶生說道:「執事官,就在這塊土地上,剛才恐怖分子離開的時候,親自炸毀了他們的一個同伴,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恐怖分子殘忍無道,嗜殺成性,殺死自己的同伴,自然是怕同伴當成俘虜之後洩露了機密,這還需要什麼解釋。
華成天在執事官身後這樣想著,很是不解。倒是居風身後的劉顧朗和薇拉聽聞居風強調了這件事,再回憶一下當初的景象,似乎意識到了不同。
龔慶生沒有目睹其中細節,所以他沒想明白居風所指,說道:「請居少尉明示。」
居風望著這片燒焦的凹陷,回憶道:「如果要殺死機甲中的人,對於一個既定的目標而言,只需要一顆流炮炸中引擎源即可。就算是為了以防萬一,最多兩枚流炮也足夠。可是恐怖分子付出了那麼大的能量,讓整片土地都下陷,機甲更是四散紛飛。您說,他們這是要殺人,還是要毀機?」
居風的話雲淡風輕,卻讓龔慶生聞後暗驚。殺人和毀機,這裡面可是有著區別。殺人是怕洩露機密,但毀機就證明機甲裡也隱藏著機密。可是機甲又能有什麼機密,最多能記錄一下通訊的未知源,可是還有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如果說真的有什麼可能存在貓膩的地方,大概就是機架內部的空間了。
機甲內部有不到一立方米的空間,所以可以在當初的時候容納居風和初陽一大一小兩人。難道在恐怖分子機甲的內部,存在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不是為了利益,恐怖分子也不會以報復社會為樂趣,龔慶生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龔慶生意味深長地說道:「是殺人,更是毀機。」頓了片刻,他又繼續道:「居少尉,如果身無要事,不妨就在這裡暫歇一下吧,你替
替我們救下如此多的兄弟,我們也好為你修繕一下機甲聊做補償。」
居風將視線放出去,又收回來,說道:「好的。」
龔長生見居風答應下來,神情一喜,然後給居風三人安排了位置,又把整頓好,然後大部隊開始徐徐撤退。
居風三人上了運輸機,四周的人知道三人的背景,給三人預留了很開闊的空間。
卸下一身警惕,居風其實已經很乏了,畢竟身體還在虛弱的狀態。
他問向劉顧朗,「這個執事官是個多大的官?」
劉顧朗回道:「寰宇鐵甲部隊十個大隊才有一個執事官,類似師長之類的角色,不一定擅長機甲,但都是軍事學院的高材生。」
居風心中瞭然,又問道:「那個聯合和平軍又是什麼東西?」
「他們也是軍事化的隊伍,不過側重點不在維和,某種意義上是寰宇商業的保護神,是由很多商業巨頭財團在幕後投資的,寰科造就是其中最主要的股東之一。」
居風心道怪不得這麼囂張跋扈,原來是有錢人,腰包鼓自然胸挺地俏。
解決了心頭的疑惑,居風看似隨意地四處觀察了一下,趁著沒人注意,飛快地塞給劉顧朗一個東西。劉顧朗被居風這麼一個舉動給驚了一跳,然後往懷裡看去,是一塊雞蛋大小的紫色晶石。
劉顧朗抬頭目光詢問,居風淡淡道:「是在恐怖分子的坑裡發現的,你到地方後想辦法回去,化驗出結果再回來找我。」
原來居風和龔長生的說的話,並非無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