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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章 草大捷 文 / 文刀小五

    張家城的征戰,開始的很低調,結束的也很草率,趙振率領著歸一盟的殘兵敗將離開張家城的時候,整個華國還在安眠中。

    余建元馬不停蹄,連歸一盟的據點都沒有時間關顧,直接躍馬揚鞭直奔晉省的同城,第二天上午就駐紮下來。

    當然,其實要論躍馬揚鞭,真正適合的地方在草原。

    回地球以來,司徒雨和林誠一直都在和草原上的駿馬壯漢打交道,先是和草原狼抗衡,之後又輔助巨狼幫成長,在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裡,已經份量足夠和草原狼分庭抗禮,這對整個華國戰場來說,可以說功不可沒。然而最讓司徒雨出彩的,還是在余建元打下張家城的同一天下午裡,他和巨狼幫聯手給草原狼獻上了致命的一擊!

    草原,廣闊而遼遠,天高雲淡,朗風拂面,這時候你才會切身感受到,什麼是大自然!

    一望無垠的平川,此時站滿了肅殺的人群,罡風獵獵,吹得眾人的衣袂呼呼扯響!然而沒有一個人因為狂風而遮目,就在這樣的豪邁和壯闊裡,迎接著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人群分成兩隊,涇渭分明,雖然沒有旌旗招展,但是等會混戰之時,誰也不會認錯了隊伍,誤殺了自己的兄弟。黑道征戰裡,衣服上都有一些明顯的標誌,比如一方是仰天長嘯的狼頭,而另一方是低首思考的狼頭。

    兩邊人群中間騰出了一片空白的地方,此時是給兩方老大做對決前的誓師,等一會兒則是用於衝刺助勢。

    草原狼前方有十數頭駿馬,每個駿馬上都是草原狼赫赫有名的豪傑,為首的是狼王阿日斯蘭,在其身側是狼衛之首,雷成業。

    巨狼幫這一方為首的是曾經的狼將,新任的狼王蘇日格,在其左側是華幫的當家小生司徒雨,在司徒雨身側是三龍之一的林誠。同樣是坐在驤首而立的駿馬之上,讓空氣的氣息都凌烈了幾分。

    阿日斯蘭是一位頗顯滄桑的半百之齡的人,至於人的前面該加上「中年」或者「老」,這實在不好輕下結論。就在十幾米之外的蘇日格是他曾經的義子,現在的巨狼幫狼王。

    沒有多少感慨世事蒼涼,阿日斯蘭深邃的目光望著對面從小看到大的義子,欣慰反而比悲慼更甚。

    因為草原空曠,風聲急驟,所以草原的漢子嗓子都格外響亮,沒見阿日斯蘭有多麼的用力,可是那聲音出來依舊雄渾遼闊。

    他說道:「蘇日格,你從草原狼起家,今天反過來要覆滅你把你從小養大的家園,我不怪你,但是卻不容一個沒有實力的人統馭這片草原,如果你能夠親手從我的手裡拿走狼王的冠冕,讓我看見你的實力,這片草原,這片天空就屬於你。可是如果你不能親手做到,那作為你的義父,我必須要親手剷除這棵不成材的樹木。」

    蘇日格歲在而立,看起來就是典型的草原漢子,魁梧粗獷,鐵骨錚錚。阿日斯蘭的聲音在耳畔迴響,他凝神靜聽,就像當年聆聽義父的教誨一樣。

    「義父,你和歸一盟合作,本來無異,可是如今歸一盟大勢已去,你卻還不能懸崖勒馬,草原狼跟著你只會走向覆滅的深淵。我不是要顛覆什麼,只是想要我們神聖而偉大的草原能夠不受外人的踐踏,所以,義父,為了草原漢子的將來,我不得不拿起長刀,站到你的對立面。如果義子有一天親自將義父斬於馬下,草原英雄譜上,我一定把您的名字書寫上去。」

    阿日斯蘭聽見義子不卑不亢,眼中的欣慰之意越加濃烈,作為一代老人,一生戎馬倥傯,他早已厭倦,與其有朝一日自己老去,留下這個座位讓各個狼將爭奪,還不如以這樣的方式,以結束換來重生。

    他的目光依舊沒有改變,只是聲音卻低沉很多,而且對像還變成了身邊的雷成業。

    「老雷啊,你跟著我多少年了?」

    雷成業是狼衛之首,如今也是過了不惑之年,聽聞狼王的問話,雷成業回憶起第一次跟阿日斯蘭並肩戰鬥的場面,那時候身邊的狼王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而自己也是第一次嘗試了血腥的味道。

    「大概三十多年了,時間太遙遠,已經記不清楚了。」雷成業感慨道。

    阿日斯蘭品咂著這「三十多年」的意義,有辛酸,有苦澀,然而更多的還是比肩的情誼,和不變的豪情。

    不過是不變嗎?阿日斯蘭自嘲地笑了笑。

    「我對不起你啊,讓你跟我縱橫絕蕩了半輩子,臨老了,也恐怕無法善終了。」

    雷成業聽到這話不禁笑了笑,說道:「狼王多慮了,我這半輩子殺人作孽太多,因此一直不敢留下個一兒半女,那些女人都是認錢不認人的主兒,離了我最多傷感兩天不能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兩天過去,也都沒事人一樣。今天我若是能馬革裹屍,也算是不辱沒了這一生戎馬的名頭。倒是狼王成全了我。」

    阿日斯蘭看著老夥計豁達如斯,心中也是放下了一個包袱,他抬起頭仰望了天空,夕陽給天邊染上了纁紅,定格的這個畫面,像極了那只昂著頭的狼。

    「如果你去了,不要著急,我過些日子也會去陪你。」

    從極遠處的天空收回目光,注視著不遠處的蘇日格,父子二人出奇的默契,同一時間下達了開戰的命令。

    人流如潮,尤其實在草原這樣的幕布背景下,格外壯闊。

    林誠在司徒雨身邊,沒有動,也是伺機而動。

    司徒雨掉轉馬頭,在拍馬撤離戰場之前,給林誠留下了一句話。

    「咱們華幫的兄弟可不能浪費太多在這大草甸子裡,煩勞林兄

    速戰速決,咱們也好早點鳴金收兵。」

    林誠聞言,嘴角掛起了笑容,他有些慵懶,然而目光卻犀利如劍。

    劍名徑路。

    雙腳踏著馬鐙夾緊馬肋,駿馬吃痛,如旋風一般衝進了人潮。林誠手持徑路,身體在駿馬上左右翻騰,所過之處,人倒如風吹麥浪,鮮血如綻放的朵朵桃花。

    人潮裡突兀進入了一匹野馬,自然需要有相應的人物與其抗衡,只見趁著林誠劍光閃爍之際,從旁側裡突兀地出現了一道人影,人影迅如閃電,瞬間來到林誠馬下,一刀刺破馬腹,駿馬立時跪地無息。

    可是林誠呢?早就安然落馬,和那道人影戰到一處。

    一個是華中龍,一個原上狼。

    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人海不斷翻湧,像沸騰的水,生生不息地往外噴吐氣泡。那氣泡是鮮血,更是生死。

    這場草原漢子之間的大戰從夕陽打到日落,從日落打到夜夤,到了最末了的末了,就連為數不多剩餘能夠站著的人,也早已失去了人性,在機械地揮舞著手中刀。

    因為是草原內部的戰爭,所以外界很少有人知道箇中詳情,只是在華幫的戰爭史裡記載了林誠在這場大戰裡立下的赫赫戰功。

    徑路劍下的亡魂,四大狼衛,其中包括一位狼衛之首!

    無兒無女的雷成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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